陈涛刚开始有些紧张,甚至有些不敢想象外面是什么样子,可没等秘书转过身,他就已经回过神,外面的翻天覆地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一旦丁煜有任何超越常规的动作,就可以将他“绳之以法”
    秘书并没立即转过身,而是站在门口仔细看了看,确认沙发上没人之后,这才说“刚才就在沙发上坐着,现在没了?”
    “没了?走了?”陈涛极其震惊的站起来。
    “我在看看…”秘书撂下一句之后,赶紧出门,问几名同事,得出的答案是确实走了,这才回来禀报。
    “他怎么能走了呢!”陈涛嘴里反复嘀咕,屁股一点一点的挨到椅子上。
    楼下,丁煜已经上车。
    以前来公司,这帮年轻的小姑娘看见自己都是羡慕眼神,甚至还会暗中放电,想要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今天自己一进门就都像是见了鬼一样,这其中是有崔鹏的因素不难想象,可走到门口,秘书竟然拦住自己,要想进去问问陈涛有没有时间,这就能说明更多问题。
    陈涛已经认为自己不再是重要角色。
    曾经有位著名的哲人说过:阴人主要分为两种办法,第一是你好,我比你更好。第二是我不好,你比我更不好…
    现在丁煜需要做的是,崔鹏有麻烦,让陈涛变得更为麻烦。
    他在路上并没打任何电话,现在是下班时间车比较多,很容易发生事故,半个小时后回到酒吧,这才开始部署一切。
    推门进去时,刘飞阳正蜷缩在沙发上睡觉,姿势看起来极为别扭,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休息,外界的声响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仍旧是鼾声如雷,丁煜想了想,上楼随便找了间包厢进去。
    “喂…”对面接起电话。
    “有个人,可能需要你处理一下!”丁煜一手放在太阳穴上,缓缓说道。
    “弄死?”
    “我是生意人…”他异常无语的摇摇头,随即把崔鹏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和他什么关系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更知道,事就是这么个事,分寸你得自己拿捏!”
    对面犹豫半天,想了想,重重回道“那行,我懂了!”
    “注意安全!”丁煜不放心的嘱咐。
    “呵呵…凑!”对面笑了笑,随即挂断电话。
    这是一处位于滨海最古老区域的老式住宅楼,地理位置很好,但因为年头太长已经没有物业管理,房价属于拉低滨海市平均水平那种,里面的设施自然谈不上有档次,他站在原地想了半天,随即走出卧室来到卫生间,在热水器后方拿出一把老式手枪,踹到外衣里怀。
    客厅内还坐着一人,他并没坐在沙发上,而是盘腿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缝隙,茶几上摆着一盘花生米,和不多的熟食,最重要还有一瓶滨海大曲,他脸蛋子喝的通红,眼神迷离的看着老款电视,上面放着弘扬传统文化的综艺节目。
    “起来,跟我出去一趟…”这人走出卫生间,抬脚直奔这人肩膀踹过来,可以说毫不客气。
    “刷…”喝酒这人被半卧在地上,非常诡异的一笑,抬手拿起茶几上两钱酒杯,又喝一杯“当年诗仙李白就是这种姿势写下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此时良辰美景好酒好菜,你让我跟你出去,岂不是浪费大好时光…”
    客厅没开灯,此时天还有些黑。
    唯一的光源就是电视中照出来的光亮。
    站着这人看着他神神叨叨的模样更生气,又上前一步,抬起脚丫子对胸腔连踹三脚“你麻辣隔壁的,看两天中华好诗词你还成诗仙了?赶紧起来…”
    “头可断,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打油!你整死我吧…今天说什么我也不跟你去,我就要对酒当歌!”他说着,把酒杯一放,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行…你当歌!”这人气的在原地直跺脚,想了想,绕到茶几另一边,再次抬起脚,对着脑袋咣咣一顿踹,他们进房不换鞋,鞋底上有在外面行走时卡住的砂砾,所以几下之后,就看这人胳膊开始淌血。
    但他已经认准,今天必须喝酒。
    一分钟后,这人累的气喘吁吁,愣是没给躺在地下的人踹服,面对这种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过后依旧我行我素,谁也没招。
    “你起不起来…”他咬牙指着地上问道。
    “不起,说啥都不起,士可杀不可辱,今天我必须喝酒!”这人声音没一点变化,非常耿直。
    站着这人深吸一口气,强把自己的怒火压下去一些,商量道“你起来,起来我给你买茅台!”
    “刷…”地上这人一听这话,瞬间坐起来,瞪着眼珠子说道“你要是再加一瓶,我能琢磨着跟你过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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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早这样不就完了嘛,国人都善于妥协,我这样,你也这样!”他站起来挠挠头,根本没在乎自己身上的伤,瞟了眼那人“你看看给孩子累的,要不歇一会儿喝点酒咱再走?”
    “…”
    两人出门开一辆黑色现代车,大约二十分钟后来到齐德海公司楼下,他们还没等下车,就看见齐德海从办公大楼的旋转门里走出来,秘书跟在后面,拎着个黑色公文包,宾利车也早已在门口守候。
    驾驶位这人微微一愣,心里在快速琢磨着要不要下车,正在他犹豫期间,前方的宾利车已经打火起步。
    他立即跟在后面,先是走上中央大街,然后上高架桥…
    “他家不是在长阳庄园么?”驾驶位这人忍不住嘀咕一嘴。
    “你说齐德海啊?”副驾驶无缝连接的说道。
    “你认识他?”驾驶位这人一愣。
    “废话,作为滨海本地人有几个不认识他的?以前滨海这破地方就那几所学校,在校门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校友…”他撇撇嘴,随即低头扣着脚丫子“要我说啊,他有钱之后就得浪,现在也说不定是上哪个小老婆家,整不好还是女大学生…”
    “…”驾驶位这人再次无语。
    前方,齐德海坐在后座,秘书坐在副驾驶,他的司机是退伍兵,据说在部队时有给首长开车的经验,驾驶技术非常好,他一路紧盯倒车镜,已经注意后面那辆现代很长时间,眼看着自己上高架桥他还没离开,不禁说道。
    “老板,后面那车跟咱们一路了…”
    “你是说后面那辆黑色现代!”秘书立即在看向后视镜。
    “对,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就在后面!”
    齐德海心中并没有多大震惊,他早就料想到这步,向后一靠眼睛微微闭上,完全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秘书后头看了眼,见他这样,小声在旁边嘱咐“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把后面的车甩掉…”
    “嗡…”秘书的话音刚落,宾利车速度已经提起来。
    后方。
    坐在驾驶位这人见已经被发现,实则他刚开始也没刻意隐瞒,此时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能被甩掉,脚下开始猛踩油门,排气管已经发出震颤声音。
    此时高架桥上的车不多,但绝对不在少数,想要超车唯有左右穿插,两辆车一前一后,在高架上演起追逐大片,路上不时响起车笛以示愤怒,有的车感觉被羞辱,甚至也加入到追逐队伍中,没过一会儿就发现,根本不是赛车,是玩命…
    其实关于两辆车的速度,一句话就能看出来。秘书说: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而后方那辆车是完完全全的玩命。
    秘书见车速已经提到一百四,额头上顿时有汗水留下来,再次回头看了眼齐德海,见后者还是那副样子,想了想,小声说道“慢点,没事了!等会儿下高架桥找个路边停一下,我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唰…”司机转头看了他一眼。
    “没事,不敢把我怎么样!”秘书咬了咬牙,心里继续琢磨。
    后方。
    “擦…这彪子不敢塞了?我还没出手呢,等会儿咱俩换一下,我让他看看什么是喝完酒的速度…”副驾驶这人有些兴趣全失。
    “滚犊子吧…”驾驶位这人见宾利已经打起专心,眉头微微皱起来。
    然后眼看着车停在路边,他想了想,极其没有涵养的把现代车紧贴在宾利旁,已经能听到轻微的剐蹭声。
    “嘭…”秘书推开门,从副驾驶上跳下来,板着脸,看上去挺严肃。
    与此同时,现代车驾驶位这人也从车上下来,他毫不避讳,顺手从里怀把枪拿出来,拎在手中。
    “是丁煜让你来的吧!”灯光有视角,秘书第一时间并没发现,还自认为戳穿目的的说一句。
    “刷…”这人走到跟前,抬起手,四十八号的手掌排在秘书脸上。
    “不想死,消停眯着!在说一个字,崩你…”
    他说着,把秘书向后一推,绕过车头,到后座坐进去。
    齐德海仍旧闭目养神,没有任何顾虑,直到感觉有个冰冷的铁疙瘩顶在自己太阳穴,这才睁开眼笑道“你不敢杀我!”
    “我敢,只是有人不让!”拿枪这人想了想,随即说道“转头,看看现代里做的是谁!”
    “刷…”齐德海嘴里挂着微笑转过去,当看到车里的人时,笑容瞬间凝固。
    与此同时“亢”的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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