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无论是所谓的惠南市也好,曾经的尚垠也罢,都不可否认让丁煜最抗拒的就是田田,关于这段感情,用浮夸的描写就是:细节打败爱情,现实的压力让两人无疾而终,可真实情况呢?
    李白曾诗云: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饶是古人都能有如此悲凉的爱情,更何况进化了几千年的现代人。
    丁煜不远提及是因为他明白,这段感情中他错了就是错了,曾经还可耻的为自己找过理由,可时间越长他就会发现自己心里越狭隘。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
    有些不懂自己究竟是不是个小人,能否在这灯光下,让自己赤诚的面对一切,不可否认他从上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中走出来的太快,让田田一个人深陷在沼泽里,无论谁对谁错,此时都是自己错了,他不敢想那个女孩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时间如梭,流水易逝。
    在对诗蓝这个问题上,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为了小义而保全他们这是必然情况,他相信刘飞阳能理解上去,只不过是现在被处境所迷惑罢了。
    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别人的看法又能如何?
    他仿佛陷入死循环之中,对于诗蓝的处置无可厚非,可明知道东西在田田手中,该如何取舍?
    正在这时“叮铃铃…”地上手机突然响动起来。
    他已经有些麻木了,低头看着电话,电话足足响了几十秒他才弯腰捡起来,凡事都需要解决,人不是鸵鸟,不能把脑袋插到土里就当成什么事没有发生。
    “喂…”在这段在时间,他嗓子已经沙哑。
    “厄…你让门槛子给夹了?”对面的二哥听到这声微微一愣,因为就在刚才丁煜还有条不紊的嘱咐着一切,此时却是这个声音。
    “别放屁,有话说…”丁煜强颜欢笑的回道。
    二哥抬手戳了戳脸蛋子,回头看了眼正在床上治疗的刘飞阳和阿圳,这是一家不大且专业设备齐全的黑诊所,能在惠南有如此能量的,也就他这个太子爷。
    他走出门,站在院子里问道“你啥时候跟这个玩意儿弄一起了?”
    “来滨海就在一起的,赶紧说吧…”丁煜略显着急的催促一句。
    “凑,你这人一点情调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上来就正题,最起码给我点缓冲啊…”他撇撇嘴又道“不过咱们话说回来,亲兄弟明算账,我帮你没事可大夫没必要承担这么多风险,你怎么也得慰劳一下,等会儿往我账上汇几万块钱,我给他…”
    “行!”丁煜重重回道。
    “哎…还是你懂事!”二哥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道“刚才我已经打听清楚,从屋里抬出去的一共三人,有个叫二锁得肝干穿了,现在正在抢救,场子也剁两半,能不能救活不好说,剩下那俩人也在抢救,不过我问医生好像是能救过来…”
    “也就是说,最多死一个呗?”丁煜靠在墙上。量变产生质变,死的人多了,后续会非常非常麻烦。
    “这事谁能说准!”二哥根本没把这些当回事,脸上反而还有几分兴奋。朋友这种关系像酒,而时常联系就像盖子,如果不盖住,即使再烈的酒也会有平淡如水。
    他知道,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丁煜不联系自己。
    再过三年五年,两人都有可能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朋友,这对极其重感情的二哥是非常可悲的一件事,毕竟能玩得来的是少数。
    如果平时丁煜还能跟他闲扯,此时没有那么多时间,紧接着问道“能不能查出来,现在是谁在背后撑着刘琦…”
    听到这个问题,二哥也严肃起来“不知道,就跟新版杰士邦似的,看着没有,实际上有一层膜!”
    “你都查不出来?”
    “关键是…你能懂吧?”二哥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实在没办法的说一句。
    丁煜知道让他查这个有些强人所难,万一背后是彭老大在撑着,二哥跟自己打自己脸没有区别。
    正在这时,他电话又发出一阵震动,他下来一看,是可欣的电话。
    丁煜看到这两个字就觉得头疼,肯定是过来兴师问罪的,从私人角度上来说,算得上朋友,但从客观角度来看,一个人是警察,一个人是幕后主使。
    这个电话又不能不接,只好对二哥说一声,随即硬着头皮接起来。
    “喂!”
    “刘飞阳现在在哪?”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里传来的并不是可欣的声音,而是现任区公安局长花易天的声音。
    “我问你现在王立圳他们在哪!”他见丁煜不说话,又暴躁的喊一句。
    “花局,我听声你最近好像有点干燥,大便是不是不通畅,肝火旺吧?”丁煜略显僵硬的开了句玩笑,即使隔着电话,他也能想象得到花易天脸上的表情。
    “小兔崽子你跟我嘚瑟是么?就一句话:他们在哪,要不然你信不信我连夜去滨海抓你!”花易天声若洪钟,带着一股正义使者的味道。
    “别闹,一千多里地,来来回回多累啊!”丁煜嬉皮笑脸的回道。
    “凑!可欣,现在命令下去,一队立即集结!连夜赶往滨海…”
    “你跟我来真的!”丁煜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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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如果你不能给出我满意答案,我不介意来一次跨省狙击行动!”花易天语气没有一点松动,完全高压态势。后方坐在沙发上的雨欣也微微皱起眉,有些担心。
    “一”
    “二”
    “花队!”丁煜见他要说三,赶紧说道。
    “组织好语言在跟我说话!”花易天冷冷一笑。
    就听丁煜说道“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花易天还是曾经的花易天,可丁煜已经不是以前的丁煜喽?”
    “嗯?”花易天一愣。
    丁煜紧接着说道“我能让你对话是给你面子,别他妈跟我俩的得寸进尺,你在惠南牛逼,要想来滨海试试我也不介意,咱俩就他妈看看,是我先进局子,还是你连我办公室的门都进不了!”
    “我凑…”花易天被丁煜一连串的话说的恍恍惚惚。
    “你要是行就自己查,要是不行就想想跟我说话的态度!我不是你爹,也不惯着你脾气!现在明告诉你,他们就在惠南有能力你就来次地毯式搜查,要是不行就别跟我装逼,不说来滨海么?来吧,找不到路,我让人上高速路口接你!”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花易天一脸的不可置信。
    “耳朵聋么?我跟空气说呢?”丁煜停顿一下,又道“以后跟我说话注意点,以正式身份找我,叫丁总!论私人关系你得叫我煜哥!要是按以前的叫法,叫我小煜也没关系,我站着听,你得趴着叫明白么?”
    “哎呀…”
    “听没听明白!”丁煜暴躁喊一声。
    “…”花易天短时间没反应过来。
    “行了,我很忙,最近区里评青年创业骨干!过两天在交通大学还有个演讲!对了…我现在写入党申请书!以后咱们也可以叫同志!”丁煜说完,瞬间挂断电话。
    花易天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又足足愣了五六秒钟,随即高高举起。
    “花局…”可欣一看他这架势,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身警服,尴尬的模样还有些卡哇伊,她弱弱的抬手指着电话“那个…是我的手机!”
    “凑…”他气的一跺脚,不可思议的看着可欣问道“就半年不见,现在这小子这么飘么?连我公安局长都不放在眼里了?”
    “厄…其实也不是他飘,就是黑人都喜欢别人说自己白!他是个粗鄙的人,也希望能有高大上的对话…”
    “你的意思是,我跟他说话还得注意态度呗!”花易天瞪着眼珠子,俨然即将暴走。
    可欣在体制内混这么长时间,当然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站着身体一本正经的回道“那不用,你是谁啊,你是花局长,一把手!厄…老大!”
    “凑…”花易天有点崩溃的走出去,他一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停住脚步头也没回的说道“一会儿你告诉他!别他妈让我在惠南地界看到他,一旦让我发现,千刀万剐…”
    “哎哎…”雨欣连连点头。
    看着花易天出去,她又做回沙发,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只有她自己,身处一线,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影响有多恶劣,她也清楚上面的所有态度,看着自己手里攥着的电话,有些犹豫不决,她内心极度挣扎。
    纯粹意义上说,她算不上正义感十足的警察,她自己也从不否认这点,就像今天二锁,她不认为救这个恶人,然后在通过法院宣判死刑,是最最正确的,反而认为就让他这样好了…
    她想的是情理而不是法规!
    十几分钟过去,她鼻尖上已经纠结的出现汗珠,终于下定决心拿起电话,快速编辑几个字给丁煜发过去,见信息过去,像是做贼似的吧电话揣兜,迅速起身离开…
    “叮…”
    丁煜电话发出一声响,他拿起电话,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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