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龟哥能问出这句话完全是环境所致,监狱里都是大老爷们,偶尔看到新闻上的女主持人,比在外面看到大片还要兴奋些许,就好比刘一水,他这辈子可以说什么姿色女人都见过,但是从监狱出来以后,还是难免对女人情有独钟…
    闫星君在外面的时候,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夜夜做新郎,何其潇洒,进监狱,和给他一刀没有任何区别。
    “肿么了?”龟哥见丁煜轻轻不对,登时弱弱的问道。
    “阿圳带他女友来见过你?”丁煜反问道。
    “啊…”龟哥一愣。
    “赶紧跟我说说…”
    “就脸挺白的,腿挺长的…”
    龟哥眨巴着眼睛在里面侃侃而谈,对于他的话,丁煜信百分之七十,怀疑百分之三十,无外乎他憋得慌,现在看到母猪都得先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不过就根据他百分之七十的话来分析,这个女孩绝对不丑,很漂亮。
    丁煜再次点起一支烟,眼睛聚焦在玻璃上,让他还有些琢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阿圳找到女朋友对自己犹犹豫豫,不说出口,这很不正常。即使他找到仙女也没有对自己隐瞒的必要…
    “我好像听她说过一嘴,以前也做过直播,不过就直播了几次,后来不干了,现在是干什么的我也没太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对她这么上心?”龟哥大脑中还有些晕乎乎的,他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但还没弄白丁煜是什么意思。
    “也做过直播?网络的?”丁煜下意识问道。
    “凑…你以为上世纪啊,局域网直播…”龟哥略显烦躁,脸蛋子憋得通红,急迫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社会我煜哥!”
    “注意情绪!”后面管教喊了一声。
    “凑…”他本来都站起来,听见叫声屁股又挨到凳子上,气的一拍桌子。
    丁煜皱着眉,想了半天,看了眼后边的管教,小声说了四个字…
    他走出监狱后,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二哥。
    “干他妈啥!”二哥坐在凳子上急头白脸的喊道,今天早上六点,就被彭馨曼从床上拽起来,美曰其名:姐姐要结婚了,你得押车,钱不是白给的,得先陪我去挑婚纱。
    就这样,一上午时间都往返于市内各个婚纱店,穿上不下数十套婚纱,可她没有一件中意的,她习惯性的穿上洁白婚纱,昂着高傲的脖子,对甘健说“亲弟弟,看看姐穿上这件婚纱漂不漂亮”说完之后,还会转个圈。
    二哥手里一直握着手机,他也没想别的,也是习惯性的回道“别叫我弟弟,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件事,现在你一叫我,我脑袋就疼…”
    馨曼也不多说,每次听见二哥这样说,就流露出哀伤的眼神,然后静静转身,脱下婚纱,去下一家。
    可能,她心里的想法是,让这个信息社会,把自己最美的一面传递给另外一人。
    丁煜没有和他废话,坐上车直接问道“咱们惠南市的主播你是不是都认识?”
    “男人不一定,但是女人差不多…”二哥瞟了眼镜子中的馨曼,傲然说道。
    “有个叫丽丽的你知道么?以前在上面直播过?”丁煜手握着方向盘问道。
    “叫丽丽的多了,光跟我睡过觉的就三个,说具体点…”
    “个子很高,得有一米八左右,腿也长,长得挺漂亮,大眼睛…”丁煜略显急促的说道,他迟迟没有发动汽车。
    “丽丽?”二哥想了半天“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起一个,没直播过几次,我本想找她玩玩,但是后来听说让人包养了,就消失在视野,也联系不上…”
    “…”丁煜听到这,瞳孔瞬间放大。
    原本他心中确实对阿圳有怨念,所以也从未想过刘一水为什么抓他,两个人地位差太多,根本够不上所谓的敌对关系,换句话说,即使用作战略目标,狙击枪也应该是对准丁煜…
    “喂喂…”二哥抻脖子在那边喊,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应,把电话拿下来看了眼,恰好看见电话被挂断,气的一拍大腿,嘴里骂道“干你大爷,二百五…”
    “谁啊?”馨曼又走过来,身上是婚纱,裸露着白皙的肩膀,头上还扎着婚纱配套的头饰,看看她,再看看外边,浑然天成的白雪公主,哀伤的白雪公主,即使她脸上倔强的笑着。
    “丁煜…”二哥喘着粗气,越看馨曼越上不来气,随即站起来“我还有点事,你试吧,明天我肯定起早送亲去…”说完,快步往出走。
    “喂”馨曼两手拎着婚纱,在后面就要往出追,可二哥越走越快,几步之后就推门而去,婚纱不能穿出去,怕弄脏,看着二哥的车都已经从橱窗前走了,她整个人也变得无精打采。
    回过头,恰好看到服务员站在后面,笑问“您要这套么…”
    “要吧…”馨曼叹了口气,往试衣间走,要把衣服换回来。她听着后面跟谁的脚步声,下意识的回过头,可发现还是服务员,自嘲的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您是明天举行婚礼么?”服务员又问,因为她没遇见过这样的客户,时间太急促。
    “嗯…”馨曼点点头。
    “那…您爱人不来陪您选婚纱,用不用给他看看?”
    “怎么看啊…”馨曼没多想,落寞低头回道。
    “拍照片发过去呗,录视频也可以,我们这里有无线网,不用担心流量,视频通话也行…”
    “我自己给他发啊?”馨曼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服务员,之前她太过想通过其他人的媒介来让某些人知道这件事,但经过服务员的提醒,她犹豫了。
    “对啊,你们即将成为夫妻,还有什么不好意思,不用害羞,你一定是他最美丽的新娘,我相信他也迫不及待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那…你帮我一下?”馨曼问道。
    一分钟后,她把自己穿婚纱的三张照片发到朋友圈中,几秒之后,有人第一个点赞了,她看着那头像,笑着捂嘴,流出眼泪…
    另一边,丁煜正驾车往市里走,突然之间,他觉得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无云。
    在之前,他确实是主管判断了所有事情,他也承认自己的心里有些狭隘了,怀疑阿圳时,也确实在当时的状态下,所有事情都是反常的。
    在之前他就对阿圳说过: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弟,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孩子一样,在被挚爱的父母打了一巴掌之后,绝大多数都问过:我是你捡来的吧?道理都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放在成人身上更难接受一点。
    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想去调查,可当事人都已经失联,找谁呢?
    他曾列出个表格,就在几个小时以前,他还把阿圳列为:不重要不紧急的位置,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重要且紧急。
    此时,所有的埋怨都变成了愧疚,必须想办法把阿圳完好无损的带出来…
    另一边,废弃工厂。
    谢刚在电话中和丁煜没谈拢,就去市里找了一圈,悦动、棚户区等丁煜经常出现的地方,都一无所获,心情有些烦躁,粗暴的踹开门口铁门,走进来。
    “刚哥…”两名小弟登时站起来,打了个酒嗝。
    谢刚没吱声,越过他俩走到阿圳位置,抬手脱了下阿圳下巴,阿圳前方有堆火,不至于冷,但是精神状态已经彻底萎靡,睁眼都很费劲。他托起来之后,阿圳也没反应,眉头微微一皱。
    回头问道“他这样多长时间了?”
    “厄…不到一个小时!”小弟谨慎答道。
    “放屁,不到一个小时下巴都凉了?赶紧,把火烧大了…”谢刚松开阿圳,他的头顿时又耷拉下来“把酒拿过来…”
    “给…”
    谢刚接过酒,双手捏住阿圳的脸,把嘴撑开,抓着酒瓶往他嘴里灌酒,这都是高度白酒,六十度左右,阿圳喝了一口,随即就呛出来,喷谢刚一脸。
    “去你大爷的…”谢刚更加烦躁,也不灌酒了,拿起酒瓶对阿圳侧脸就是一下,阿圳脸一歪,酒瓶划过去,没碎。
    他没打第二下,把酒瓶扔到一边,回头怒道“麻辣隔壁的,等到今天晚上七点,再不来要人挖个坑埋了…”
    “啊?”这俩人一愣。
    “啊你大爷,赶紧把火点起来,他现在还不能死”他吩咐一句之后,黑着脸就要走。
    正在这时,兜里电话响起来,他看着备注,有点慌,但还得接。
    “哥…”他走到一边小声问候道。
    “丁煜有没有消息?”刘一水开门见山的问。
    “…”谢刚吗,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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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刚啊,刚才老彭给我来电话,让明天去喝他闺女的喜酒,馨曼和张斌结婚,他这个老不死的,连这招都用上了,咱们得怎么办?”刘一水缓缓问道。
    “我懂,哥,你放心,我尽快抓到丁煜…”谢刚咬牙保证道。
    “如果尚垠把东西交出来,这婚结不成,如果不交出来,和他相恋十几年的女友就是别人的人了,如果要是你,你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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