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煜紧接着跳下去,两个方向也没法选择,只好奔着一头,出去之后就是主路,相对来说比较长,一眼能看很远,可还是没有那人身影,这时王立圳也跳下来,他见丁煜站在这边路口没动,就奔着那边跑去。
    结果不出意外,也是没有。
    “给龟哥打电话,看看他那边咋样”丁煜皱眉吩咐一句,心情无所谓好坏,他还在回想这张面孔到底是在哪见过。
    “他们也跟丢了,徐英剑还没联系上…”他挂断电话之后走过来“他们在游戏厅那边…”
    “走”
    二哥他们几个也是在拐弯之后跟丢的,无外乎这里地形太复杂,想要藏人太容易,几乎都是一个胡同连着一个胡同。也都没心情扯犊子,有些沮丧的坐在石头上吸着烟。
    “你有事?”张鹏瞥了眼丁煜问道。
    两人相对来讲,接触的时间最长,他也算了解丁煜。
    “没事,看见了,没抓住”丁煜缓缓摇头,见过那人的事没提。
    “那整出一副穿稀还没擦屁股的表情”他随口嘟嚷道,继续低头吸烟。
    丁煜没回话,望着四周。他倒不是不担心徐英剑的安危,而是根据刚才的情况来看,那三个人明显是分开跑了,单纯从战斗力的角度来讲,徐英剑可能不算什么,连拿自拍杆干仗的二哥他都不一定能弄过,但要论不要命的精神,他绝对排的上号。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才看徐英剑灰头土脸的走回来,离远一看,就和街边要饭的一样,上衣都撕成条了,很是狼狈。
    “你跑哪去了?”王立圳没控制住,红脸喊道,他也相信徐英剑没事,可这里面还有一丝亲情的因素。
    徐英剑看了他一眼,挺憋屈的回道“掉地窖里了,强爬上来,三米多深!”
    王立圳一听,不吱声了。
    “不是,你走的不都是人家走过的路么,咋还能有坑呢?”闫星君迷迷糊糊的问道。
    “可能这就是每个人步伐大小不一样吧”他叹了口气,仰天观望,略显疲惫。
    实质上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从两人的对话来看,好像还有那么点哲理。
    这一趟也不算没有结果,至少丁煜有寻找下去的目标,此时已经下午两点多,太阳最毒的时候,这里没有避暑的地方,只好打道回府。
    正在这时。
    “咣当…”就看侧面扬起一阵灰尘,刚才坐在丁煜旁边拍扑克的中年人从游戏厅后窗户跳出来,见到几人一愣,随即笑道“呦,小哥几个还没走呢?”
    “刚要走,这是赢好了啊?”丁煜也挤出一个笑脸。
    “这东西还有赢?输没了”他脸上看不出一点输过之后的表情,甚至比正常人还正常“这破东西都是人研究出来的,可人愣是算计不过它…”
    “他后边有个庄呗,吃大头,放小头”丁煜并不一定非要搭理他,只不过听他和老黑也有仇,算是给自己留一点希望。
    “也对,就是整出个东西来,自己人和自己人斗,抽个水钱都能过一辈子”他就跟在丁煜身边,向前走。
    “你天天来玩啊?”丁煜撇他一眼,也没在乎跟在自己身边这事。
    “基本上吧,不过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了,马上要出门”他暧昧的看了丁煜一眼“我的钱都给人家做贡献了,也得找人给我做做贡献,入不敷出,日子就难过喽”
    “也对!”丁煜点点头。
    “呵呵,那行,以后有事常联系”他摆了摆手,顺着胡同走进去。
    “你家也在这里?”丁煜不由问了一句,他总感觉有些不对。
    “不是,这破逼地方谁愿意住啊,我去老黑家蹲一会儿,每天必备科目”他说着,把外套侧面一掀,得意的说道“看见没,美国m1刺刀,一刀进去就是两洞!”
    “牛逼!”丁煜竖起大拇指,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他记得通往老黑家的这条胡同就有老黑一户人家。
    等走了一段之后,徐英剑有点忘记刚从坑里爬出来的伤疤,又欠欠的说道“那老东西吹的够厉害的哈,还一刀俩洞,你让他往二哥身上扎一个试试!”
    “凭啥往我身上捅啊?”二哥不服的喊道。
    “傻逼,这都不懂?”闫星君鄙视的回了一句。
    “我懂你妹,他往你身上捅我明白,那叫活该!”
    “完了,这孩子的智商都让狗给叼走了”张鹏挺犯愁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贱嗖嗖的搂住二哥,解释道“你身上再多两洞,我们仨的被窝不就能有你一个位置了么,三洞,好分配,不争不抢!”
    “艹,咱俩私奔吧!”丁煜听他们说话甚是崩溃,转头对王立圳说道。
    “哥,咱们非得这么说话么?”看王立圳的眼神,要多呆萌有多呆萌。
    他们往出走,那名中年也没闲着,奔着“老黑”家走去,等走到门口,望着玻璃就开始骂“这帮小兔崽子,还没等我捅咕你呢,就上我家砸我玻璃了,行,咱们走着瞧…”
    回到市里,几人简单吃了口饭,原本想去医院看小潘,可最后都拦着丁煜没让去,上面的人明智,下面的人不一定理智,小潘出事有很大原因都归咎到丁煜身上,那些小弟也都群情激奋。
    毕竟,小潘的最终结果已经出来了,一条腿粉碎性骨折,骨头碴子都扎在皮肉里,必须得截肢,可以安装假肢,但这就要看小潘的个人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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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动那边有张宇豪坐镇,他们去也就是蹭吃蹭喝,没有必要。
    所以也就各回各家,什么时候有线索再联系,唯独二哥,拽着丁煜肩膀哭叽尿嚎的喊道“煜啊,我不知道我姐是怎么来的,但是我得知道她是怎么没的,你就让我去你那呆一会儿吧!哪怕站在房门外默默的看一会儿也好…”
    在这番死缠烂打之下,只好把他带回去。
    事实上,关于二哥和彭馨曼之间的关系,丁煜也好奇了很久,如果她俩没有那么一丝血缘关系存在,会不会真发生点惊天动地的情节。
    回到家,田田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自从丁煜出事之后她就没再去找工作,用她那加烟灰的手艺变着法给丁煜做菜,还忙得不亦乐乎。
    “干啥呢,朕回来了,也不知道拿拖鞋!”丁煜刚进屋,就呵斥了一句。
    要说一个女孩的智商高不高,从一句话就能看出来。
    田田刚开始玩的挺认真,随意瞟了眼,没过两秒钟。然后就看像是过电了一样,猛然从沙发上坐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丁煜二人,大眼睛里透露着惊恐。
    “又犯病了?赶紧回屋跪搓衣板去…”丁煜顺手把钥匙往沙发上一扔,迈步走过来。
    “不…不…不是,你俩咋一起回来的呢?”
    “什么意思?”丁煜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田田,顺着后者的目光,恰好,落到二哥身上…
    “你俩有病啊,看我干什么?”二哥挠了挠头,让这二人看的有点发毛。
    “甘健,我大爷!”就听丁煜咆哮了一声,随即冲了过去。
    “到底是因为点啥啊!”被摁到地上的二哥依旧凌乱。
    闹了一会儿之后,就安静的躺在沙发上,尚垠和彭馨曼应该还在里面睡觉,毕竟陪床是很累人的活,电视里播放的是当前最火热脑残剧,当然,剧情可以仅限于主角,但二哥还能看的津津有味。
    坐在安逸的阳光下,整个人好像都放空了一样,很是享受,尤其是腿上还依靠着伊人,每次向下看,都能看见那双唯美的面孔,生活,不过如此…
    事实上,丁煜有些迷茫了,这并不算是胡思乱想,而是在很认真的思考以后,因为他并不知道明天要做什么,毫无目标,说的严重一点,他处于被支配的环境下。
    他从来都是独立自主的性格,只不过刚刚步入社会显得有些稚嫩而已,如果做个比喻,他现在就像是青春期的孩子,尚垠每次都会和他讲道理,说你太嫩,但是他已经有独立自主的意愿,他之前就已经表过态。
    但是现在,他的一切好像都是在被尚垠支配,并不是说这种在规定的环境下锻炼不好,而是这种锻炼方法不怎么适用在他身上。
    就像在背后敲他的人,他怀恨在心,可尚垠说:我去查,他就只能像个孩子一样静静等待。
    这并不是小弟对大哥的不甘心,而是一颗心在成长。
    就在丁煜享受静谧时光的同时,有人知耻而后勇。
    奇点,办公室。
    道哥坐在轮椅上,腿上没好,但脸上却有优哉游哉的表情,他手里是雨前龙井,明明就是社会人,却玩起了高雅。
    不过也对,刘一水写的一手好书法,颇有柳体的意思,还号称惠南市第一文笔!身为直系小弟的道哥,也应该往“雅”字上靠。
    道哥对面站着的是刘琦,战战兢兢,恭恭敬敬,火葬场的事他听说了,在之前觉得刘琦除了说大话之外没有用处,但是崩了三老裴就让他刮目相看,原来土狗惹急了也能整出藏獒的效果。
    道哥浅酌一口茶,眉毛一挑,缓缓说道“你确定想让我给你弄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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