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一个月的颠簸,可怜的潇溪总算到达了西祈,这一路之上,她的孕吐反应越来越严重,加之晕车的缘故,几乎没怎么下过马车,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明潇飏心疼她,每路过一个城镇,都会让潇溪到驿馆沐浴更衣休息半日到一日,而后再启程,也因此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走了近一个月,到达西祈境内时,已经是七月初二,之后又走了近四天,才在婚期当日,也就是七月初六上午辰时到达了瑄王府门前,如此紧张的行程,就连璟王南风玄霜也一直吊着一口气,若不是在出发前瑄王交代可根据她的身体调整行程,他怎会放任明潇飏这般走走停停?虽然不明白自家弟弟为何这般紧张这个女人,但难得看到他这么在意一个人,怎么样也该配合着来。
    随着迎亲队伍的停下,乐手们扔旧卖力的吹着喜气洋洋的唢呐,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倒真的有现代婚礼现场的些许气氛。随着‘砰砰砰’三声,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好’‘射的准’等恭维的声音,马车中的潇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是瑄王射箭的声音,那么接下来,就要下马车吗?潇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攥紧手中的红苹果...
    似是看出潇溪的紧张,坐在马车中的青紫、红鸾担忧的看着她,三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小姐,您别紧张,深呼吸...。”
    潇溪沉沉的点了点头,脑袋早已被凤冠压的头晕眼花,周围嘈杂的声音令她感觉到憋闷和厌烦,她只想快点结束,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就在这时,马车外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吉时到,迎新娘下车!”
    红鸾与青紫一人一手扶着潇溪,一人一手掀开车帘,小心翼翼的走下马车,刚刚站定,一双修长而干净的手及时的出现在潇溪的红盖头下,令潇溪感到震惊的是,此人居然是站立着的,那么,他...是谁?
    “愣着干什么?我站的很累哟!”就在潇溪怔愣的时候,头顶传来一道低沉淡雅的声音,立刻让她抬起了头,虽然有红盖头挡着,但依然可以看得到南风玄翌俊美迷人的轮廓。
    在她发呆的时候,男人趁机握上她纤细细腻的小手,声音温柔的道:“娘子,小心台阶。”
    这样的声音听在潇溪的耳中,无疑让她一阵恶寒,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在东翰一直很冷漠的,怎么今天这般的..温柔?是她的错觉吗?
    “娘子,要跨火盆了!”闪神的空当,身边的人再度提醒着她,潇溪再不敢大意,随着男人缓缓步入礼堂,除了外面的唢呐声外,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会之她心。潇溪好奇的蹙眉,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里的人不在少数,可为什么如此的安静,难道...?
    “皇儿的腿不宜久站,婚礼就开始吧!”就在此时,一道威仪的声音从潇溪的正前方传过,心下一凛,果然,西祈的皇帝来了,怪不得气氛如此的紧张。
    “可不是,新娘子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得很,赶紧开始吧!”一道柔媚中带着挑衅意味的话同时在潇溪面前响起,让红盖头下的潇溪不由抿起了唇,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吗?难道是皇后?
    南风玄翌面色不改,声音温润中带着恭敬的道:“谢父皇、母后体恤。”
    皇帝与皇后微微颔首,身边的太监总管弹了弹拂尘,扬声喊道:“时辰到,婚礼开始!”
    “一拜天地”,南风玄翌拉着她转了个身,丫鬟快速的递上蒲团,两个人恭敬的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身边的青紫眼疾手快的扶起潇溪,在南风玄翌的牵引下,转身,叩首,递茶,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
    “夫妻对拜”,扯着手中的红绸,隔着红盖头,潇溪走完了婚礼的最后一道程序,随着司仪激昂的“送入洞房~~~”落下帷幕,潇溪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就这样,婚礼简单而紧张的走完了程序,繁琐的嫁衣让潇溪累得喘不过气,可她不敢大意,强撑着一口气,生怕一个不小心晕倒在这里,让瑄王丢尽颜面。或许是自己走路不稳,让身边的男人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竟然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惹得周围一阵欢呼:“瑄王好样的,这是迫不及待要入洞房了吗?”“哎哟我的小主子啊,小心您的腿”...
    潇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得紧紧的揪着他的前襟,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抱着她离开现场。
    殊不知身后有一道阴狠的眸光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感觉拐了好几个弯后,才走进一间卧室,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后,南风玄翌温柔的声音这才响起:“一路颠簸,你也累了,先用点东西,用完之后就休息吧,前面那些人不好应付,怕是还要等很久,你先睡下吧!”话落,不待潇溪回答,转身望向房中的喜婆、丫鬟、嬷嬷,语气淡然的吩咐:“先伺候王妃沐浴、用膳,至于你们手里的东西,就先放在这里吧!”南风玄翌指的自然是合卺酒、喜秤等吉物。
    一旁打扮身为庄重的嬷嬷,显然在府中极有地位,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大着胆子上前:“启禀瑄王殿下,这,这似乎于理不合啊!”。
    南风玄翌眸光一沉,语气稍显不悦:“有什么合不合理的?本王让你们这么做就这么做,哪里那么多废话?如今这府里,尚且还是本王当家,难道你们想越权不成?”
    嬷嬷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南风玄翌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离开。其他人再也不敢怠慢,赶紧将新房中的东西稍作整理,之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布膳的布膳,准备浴水的准备浴水,房间一下子退的只剩下青紫、红鸾、潇溪主仆三人。
    似乎是感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潇溪一把掀开盖头,冲着两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这些东西给我弄下来,我快坚持不住了,头晕的难受。”
    青紫一看潇溪刷白的脸色,惊得后背直冒冷汗,赶紧探上她的脉搏,良久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小姐,您可吓死我了,身体并无大碍,不过一路舟车劳顿,您才会如此的疲倦,休息一下就好了。”话落,与红鸾一起,快速的将凤冠霞帔统统去掉,沐浴更衣后,总算感觉身体是自己的了。
    休息了约半个时辰,才用了午膳,之后再也支撑不住,躺下去便睡着了。
    看着这样辛苦的潇溪,青紫与红鸾格外的心疼,令人欣慰的是,瑄王殿下对潇溪的态度,这样贴心的姑爷,还真是令人意外,相信小姐日后不会受什么苦。
    相对于新房的安逸,喧闹的宴席则进行到了深夜亥时,因为皇上有令不许闹洞房,因此南风玄翌的新房格外的安静。送走了那帮狐朋狗友,他在侍卫的搀扶下回到了新房,此时潇溪早已经睡熟,不忍打扰她,南风玄翌直接去了浴房,一翻沐浴之后,才重新回到新房,看着床榻上那抹柔弱的身子,径直朝外面的软榻走去...
    次日,潇溪被清亮的鸟叫声吵醒,眯着眼睛看着红彤彤的帐暖,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得她一下子坐起身,四周扫了一遍后,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没有来。
    “若是醒了,就起吧,时间也不早了。”倏地,男人低沉淡雅的声音在外间传来,惊得潇溪一身冷汗,仔细查看身边,确定没人靠近后,才赶紧应道:“是,王爷。”
    随后,潇溪听到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而后他便穿着亵衣亵裤走了进来,那墨色的发丝飞扬而下垂在他胸前露出的大片肌肤上,慵懒而性感的模样令潇溪面上噌的一红,快速的别过了眼,再这么看下去,怕是要长针眼。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坐上她的床,潇溪才后知后觉的看着他,紧张的问:“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掀开她的被子,在她的惊呼声中,拿起她臀下的一张白色锦帕,看到锦帕的那一刹那,潇溪的脸更加的红了。男人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直接咬破手指,鲜红的血液就这样滴在了锦帕上,潇溪紧张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真的是...?
    南风玄翌转眸看着她,神色淡然:“交差!”之后,将锦帕重新放到床上,转身走至衣柜前,熟门熟路的寻找自己的衣服,潇溪见状,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只穿着亵衣,光着脚走到他身边,犹豫的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南风玄翌转首,冲着她微微一笑:“如此,就麻烦爱妃了。”那个爱字,竟然让潇溪的胳膊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这男人,也忒能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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