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渂滑稽的演技配上古代套路满满的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句子,成功并且非常彻底的把肖珺且这个表情寡淡的人给逗笑了。
    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浮起的笑容,噗嗤一笑的露齿,如同三月的春风,和煦温暖。
    在肖珺且的眼中,此刻冰渂就像一张纯白的纸张,带着当季少女的纯真,用她有趣的灵魂和幽默的话语感染身边的人。
    肖珺且假意咳嗽了几声,开口问:“你平时也经常跟你的朋友这样玩吗?”
    冰渂调皮地笑道:“是啊,多有趣啊。”
    她笑的时候,眼角两边的小褶子又浮现出来了。
    一点都不显老,反而有一种小眼睛独特的少女魅力,干净、简单。
    只是一微笑大脑的神经就扯得她脑壳疼。
    真是感个冒连笑都费力。
    冰渂看了看眼前的餐具,说:“我饱了。”
    “你吃了很少。”肖珺且看盛给她的那碗白粥还有些剩余的。
    “可能是生病吧,胃口不怎么样。”
    闻言,肖珺且收拾了保温瓶,收起了病床上的置物架,然后托着冰渂的头平缓地扶她躺下。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就好像他经常做这些事情一样。
    躺下后冰渂才看到,他穿的衣服很小清新,一件大风衣,里面是一件长领毛衣,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
    咦,好像是上次帮他选衣服被她说超好看的那套,还被她调侃“肖总,你就该换一种穿衣风格,怎天穿着黑西装太不近人情了”。只是当时他买单的时候自己乱指一通,好像没有这套衣服的吧。
    她晕倒后他应该没去过什么地方,也就是说他是穿着这套衣服来赴约的。
    上次那件花花碌碌的衬衫他也穿过。
    他有这么喜欢她帮他选的衣服吗?
    肖珺且见冰渂一直望着自己,便问:“怎么了吗?”
    冰渂摇了摇头,没说话。
    肖珺且淡漠一笑,将她额前的秀发盘到她的耳后,嗓音柔润:“你还有几瓶点滴要打,好好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
    被摸秀发时冰渂显然愣了一下。
    小时候她和潘喻凡是一对冤家,睡在一起的时候潘喻凡经常会抓她的头发玩,玩得她头皮特别疼,所以后来她就很讨厌别人摸她的头包括头发,甚至连去理发店剪头发的时候也从来都是洗完头再去的,被理发师摸着头发也会浑身不舒服。
    真奇怪,为什么肖珺且摸她头发的时候不会呢?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冰渂看到他手上钟表的时间,微微诧然:“你不回家?”
    肖珺且坐下来,说:“你都这样了,我觉得我能回去?”
    为什么这句普通的话在他口中说出来显得如此暧昧?
    没待冰渂想明白,肖珺且温凉的声音又传入了耳膜。
    “很晚了,睡吧。”
    那语气,似是在哄小孩。
    算了,他想留就留吧,有个人在医院里陪着,起码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只是她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多日的劳累忽然席卷而来,脑子十分凌乱,闭上眼睛后,她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可能在医院睡得不安稳,习惯了好几个月午时时分才起的冰渂竟然难得起了个大早,还是托生病的福。
    肖珺且不知道去了哪里,病房里没有看到人。
    阴沉多日的天气终于回了暖,阳光从窗外照进了病房。
    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昨夜出门时那么滚烫了,鼻子呼出的热气也纯净了不少,烧是退了,但是感冒却依旧没有,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脑袋依旧沉重。
    她最讨厌感冒了。只是每年秋末时分,她都必来一次重感冒,一般休养一个星期后才能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在这个时节受了寒,亦或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眼睛消了肿,恐怕有好几天不能对着电脑码字了。灵感中断之后动力就会少,现在身体这个样子,她更是没有丝毫工作的动力。
    窗外的欢呼打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冰渂掀开身上的被子走下床,天气寒冷,她刚醒来身子更是忍不住打了个鸡皮疙瘩,大多数女生都特别怕冷,她也不例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披上,她缓缓走到窗边。
    这个病房的位置很好,窗外是医院住院处后的花园,这座楼层离地面不远,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很多穿着病号服的老人孩子坐在园中玩闹,在如此朝阳之下,未见任何恹恹之态。
    都说阳光可以治愈人的心灵,这句话此刻冰渂十分相信。
    有些年迈的老人挽着家属强有力的臂膀行走,行动不便的被忽视推着散步,还有与自己爱宠久别重逢的穿着病号服的铲屎君……
    等等,铲屎君?
    冰渂终于明白自己昨夜睡之前忘记的重要事情是什么了——棉花糖足月之后她上网买了个自动猫粮喂食器,出门前脑袋昏昏沉沉的瞟了一眼,看见自动喂食器上的猫粮余数已经不足一次饭量。
    所以她家猫主子岂不是饿了大半天!
    想到这点,冰渂赶紧走回病床上拿上手机准备出去,还没走到门口肖珺且就推门拿着个两个保温瓶进来了。
    看见她欲出去的样子,便走过来问:“你去哪?”
    “回家。”冰渂答。
    肖珺且眉心轻拧:“这个时候?”
    “我现在才想起来,我家猫咪的粮食已经吃完了,我得回去喂它。”
    又是那只猫...
    “打电话给你舍友不就行了吗?”肖珺且问。
    冰渂怔住了,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回答?
    说她舍友在工作还是说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舍友。
    撒了一个谎就要编许许多多个谎言来圆。
    “它...”冰渂支支吾吾憋不出话来,是该坦白还是该继续掩饰下去呢?
    肖珺且没有追问,而是把保温瓶放到柜台上说:“先吃了早餐再说吧,也不急那一时半会儿,吃完早餐之后让医生看一下你的情况后我再去办出院手续。”
    冰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无奈,当下情况也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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