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弦谱应该看得懂吧?”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叶昭把手里记下的谱子递给堂本刚。
    堂本刚看了一会儿谱子,突然道,“像是这么看着谱子的时候,偶尔会让我觉得,音乐和艺术,真是看重天分的一件事。”
    “这倒是。在音乐和艺术的领域,大概有一百个真正的天才存在,就能满足人们在这方面的需求了。虽然在技术方面可以通过学习来弥补,但是灵感真的不能强求。”说到这,叶昭以一种玩笑的语气感慨道,“归根结底,世界是属于天才的世界啊。”
    “所以,尼桑会不会觉得,普通人如果大言不惭说想要进入这些属于天才的领域,是件要受到耻笑的事?”堂本刚的神情小心翼翼。
    在日本,演员和歌手与偶像之间,天生带着一份格差,山口百惠与三浦友和相恋时,便觉得自己配不上三浦,即便强悍如木村拓哉,刚开始演戏的时候,也曾遭遇过同组男演员的针对和轻视。此时的堂本刚,会有如此反应也正常。
    “我想,会去嘲笑普通人的人,多半都是普通人。这样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自己拿不出尝试的勇气,还反过来嘲笑别人的人;另一种更加可恶,他们在某一领域取得成绩后,第一件事就是阻断后来者上升的路,以免令自己受到冲击。”
    叶昭没有发觉堂本刚的情绪,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虽然盲目鼓励笨蛋‘努力就能成功’是不对的,但是嘲笑正在努力的普通人,对他们说‘你不行’,这种事已经可以说是恶毒了。世界是属于天才的世界,这件事并不残酷,因为这就是事实,所以承认这一点没有什么困难的。”
    “但是,比起世界是被天才掌握着这件事,真正残酷的,其实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天才存在,所以普通人的努力就可以被简单粗暴的否定掉’这件事。”
    说到这,叶昭叹了口气,“责怪有梦想的人,嘲笑想要摆脱现状的人,这些事固然可恶,但是,因为受到了责怪和嘲笑就心甘情愿什么都不做,那未免太荒唐了。在考虑会不会被嘲笑,会不会失败之前,我想,不如先踏踏实实去做的好。”
    堂本刚的神情随着叶昭的话慢慢发生着改变,方才流露的些许彷徨与不安也随之消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十六岁的少年,有着一双灵气的眼睛,虽然有许多东西都离他还很遥远,但已经能在这时发现到一些端倪。
    注意到他的改变,叶昭后知后觉发现了他方才的彷徨,随即如同岔开话题一样的问道:“既然看得懂和弦谱,吉他也应该会弹吧?”
    “我有趁空闲的时间自学,不过还只能弹不太复杂的曲子,更深的技巧完全不懂。”堂本刚收回思绪,回答道。
    “既然这样,”叶昭把吉他递给他,“机会难得,要不要弹一个?”
    “诶?”堂本刚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从他手里接过了吉他,掌心蹭了蹭琴弦,“那我就弹飞鸟凉桑的《初次总是下雨》吧?这是我买过的第一张单曲。”
    ……
    在闲聊的过程里不时关注一下这边的女孩子们,在看到叶昭把吉他递给堂本刚以后,终于按捺不住,将和杰尼斯保持距离的事暂时丢到一旁,来到了两人身边。“刚君要弹吉他吗?”
    “是的。”堂本刚有些拘谨。
    叶昭则笑着对几人说,“各位如果要捧场的话,记得掌声一定要热烈一点。”
    “这个尽管放心。”最活泼的菅野美穗一口答应。
    堂本刚看向叶昭,感觉到他眼神里的鼓励,点点头,更加自信了一些。
    要论音乐素养的话,近畿小子这两位都是杰尼斯里顶尖的,尤其是堂本刚,即使拿到外面单独和正统的音乐人相比,也不会有那种被比到地下的捉襟见肘感。
    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但不论是吉他还是唱歌,都已经有模有样了。这样的少年,如果放到学校里,就是那种人气超高的校园风云人物。
    短短的表演结束后,女孩子们送给了堂本刚热烈的掌声。
    堂本刚把吉他还给叶昭,“献丑了。”
    “这个可不是献丑,而是真帅气。”叶昭接过吉他,调侃道。
    菅野美穗趁机道:“机会难得,也请尼桑为我们弹奏曲子吧?”
    女孩子们齐齐点头附议。
    “那可不成。”叶昭故意泼了点冷水,“想看我现场表演,还是去演唱会吧。”倒不是他故意摆架子,只是现在的他不论是吉他还是唱歌的水准都在堂本刚之上,他才刚刚表演完,如果这时候自己立刻接上,难免会让女孩子们下意识对两个人进行比较。在学步的雏鸟面前“耀武扬威”,那才叫一个赢了丢人输了更丢人。
    堂本刚也想到了这点,对叶昭送去了一个有些感激的眼神。
    ……
    “诶~尼桑真小气!”被拒绝了的菅野美穗抱怨道。
    “话说回来,”叶昭没有接话茬,而是岔开了话题,“菅野小姐不久前刚刚发行了新专辑吧?唱歌的感觉如何?”
    “老实说,比演戏可要辛苦多了。”菅野美穗脸垮了一下,小小的抱怨道:“在录音室里的时候,被录音师桑骂过好多遍。”
    “不过,事务所肯为你联系唱片公司发片,从这点来看,还是很器重你的。”虽然现在是不管演员模特搞笑艺人全部都在唱歌的时代,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发唱片的。
    “关于这点,我是很感激了……不过,只在这里悄悄说的话,我压根就没什么唱歌的天分。”菅野美穗相当实诚的表示。
    “唱功这种事没什么所谓了,”宝生舞吐了个有点冷的槽,“实在唱不好,可以去当说唱歌手嘛。最近不是有个很红的说唱组合,里面的rapper就是女孩子……”
    “east endxyuri吗?”堂本刚立刻接话道。
    “没错!”宝生舞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孩子也能唱rap,真的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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