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奶奶她图的是什么呀?现在住在这里,简直比我们的生活都不如。”
    “什么少奶奶?少爷以前喜欢的人不是她好吗?充其量就是一个三,现在这样的下场,活该!”
    “哎呀,不要多嘴啦,快去干活吧……”
    安雨儿浑身气的发抖,她想要冲出去,把那些她的人全部骂一顿,但是她不敢,得罪了她们,她的日更难过。
    秀秀园里。
    安言也没有吃午饭,放着满桌的好菜,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老徐急坏了:“安姐,到底什么事,你给我一声,老徐替你办行吗?现在你快吃饭吧。”
    要是少爷知道了他把安姐给饿瘦了,回来肯定会不高兴的。
    安言微笑:“我没事,管家,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她机械地端起碗,一点一点地吃起来。
    一碗饭已经见了底,她还是没有想明白,何星泽怎么会有银行保险箱的密码?
    挖空心思的回忆,自己从认识何星泽到现在,从来没有过这件事。
    何星泽是如何知道的?
    他现在也到了自己的把柄,肯定还会有动作的,所以接下来,自己必须每一步都要心翼翼……
    下午的时间都是在秀秀园里度过。
    晚上陪完孩以后,安言和往常一样,先去洗了一个澡。
    刚要掀开被躺在床上,她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屏幕上的号码,是姬煜风。
    她接起,压在耳边:“喂?”
    电话那头极其的安静,有丝丝翻页的声音响起,似乎他还在工作。
    “睡了?”
    清淡的语气,裹挟着万年寒冰的清冷,低沉地从那边传了过来。
    安言心情本来就闷闷的,不想话,下意识的摇头,又反应过来她的动作对方根本看不到,于是开口:“还没,正准备睡。”
    “在床上?”
    安言:“……”
    你这话问的倒是奇怪,她不睡床上,难道睡地板吗?
    “嗯,已经在被窝了。”
    “还是那件若隐若现的裙?”
    轻佻暧昧的语气,像是一只无形的手。
    就那样轻轻的撩拨着她心中的弦,让她的脸上不觉得爬上了一抹醉人的绯红。
    若隐若现!
    这男人整天在想什么呢?
    电话那头,就算看不到女人的神色。
    姬煜风也能够想到女人,现在那粉嫩的耳朵肯定已经红得要滴出血了。
    谁让她那么敏感,那么可爱呢。
    挑逗完后,他才浅浅道:“下个星期,我就回去了。”
    “嗯……还有整整七天。”
    安言轻轻地呼出一口热气,一边朝自己的脸上扇着凉风,一边顺口的接道。
    完以后,安言的动作顿住了,她……这是在算日么?!
    想要解释,那头却响起了男人低低的笑声,声线愉悦,“想我了么?”
    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了。
    好热好热,好想开窗……
    手机里出现了暂时的安静,彼此不话,却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柔柔弱弱,似有似无,感受着对方安静的存在……
    她的心,却扑通扑通地,渐渐乱了节奏……
    打开了窗,清冷的夜风吹散了脸上的灼热,仿佛白天的那些窒闷感,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现在想想,安言也觉得没有用姬煜风和两个家伙的消息去换遗嘱,是很正确的做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他在,心里就感觉安定很多。
    安言平稳了自己的呼吸,刚想要话,这时候,听筒里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女声——
    “浔哥哥,你在吗?”轻轻柔柔的语气,却像是平地里的一记响雷,让安言有些懵了。
    全身的血液开始凝固,女人?
    而且是称呼“浔哥哥”的女人,会是谁?
    印象当中,所有的人都尊称他为姬爷,能叫浔哥哥的,肯定是他特别亲近的人。
    还没等她想明白,话筒里就传来男人低低的“嗯”的声音,显然是在回应那个女人。
    “乖乖的,等我回去。”
    安言反应了老半天,这才明白,这一句话是对她的。
    她想要回什么,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安言捏着手机,一时竟忘了要放下,也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夜色漫漫,银月如钩,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照得整个房间带着朦胧的美。
    十一点,安言关灯睡掉。
    零点,起床喝水。
    一点,数绵羊。
    两点起床赶阳台上路过的猫。
    三点,坐起来玩手机。
    四点,五点,六点……
    月光渐渐的隐没在乌云里,天边出现了鱼肚白,晨光熹微,鸟儿鸣唱。
    这一夜,安言无眠……
    同样失眠的,还有在何家翘首以盼的安雨儿。
    何星泽整整一天都没有回来,她提心吊胆的等了一晚上,结果天还没亮,客厅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安雨儿吓得浑身哆嗦,翻身从沙发坐起来,还没有看清楚男人,浓烈的酒气已经灌入了客厅。
    “星泽?”
    安雨儿欣喜若狂的跳下去,忙不迭的接住了男人摇摇欲坠的身:“你喝酒了?为什么要喝酒?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又多担心你?妈已经催了我很多遍了,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滚开。”
    头痛欲裂的男人,完全没有轻重,一把把安雨儿推了几个踉跄,差点就摔倒了。
    一到家,就听到女人叽叽喳喳心烦的声音,窝火。
    安雨儿瘪嘴:“星泽,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担心得无法入睡……”
    在安家,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何星泽了。
    她多么盼望他能回来,至少有他在,她的日能好过一点。
    “谁要你等?”
    何星泽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里,摇晃着脑袋,闭着眼。
    但是手却精准无比的指向了门口:“滚……滚回你的娘家去,不要在这里恶心我……”
    安雨儿浑身哆嗦的咬着唇,十根手指紧紧的握着。
    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刺破皮肉,仿佛要通过这样的痛,才能把耻辱和不堪给深深的吞咽下去。
    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厌恶她了,不为别的,就是为安言那个贱人。
    那天在游艇上,安言在下飞机的那一刹那,风华绝貌的姿色,已经让所有的男人为之倾慕。
    当时她的目光,我全部都放在何星泽的脸上,没有错过男人眼中的那种炽热的爱慕。
    但那又怎么样?
    “我就不回娘家!”
    安雨儿咬牙切齿,愤愤然:“我现在已经是何家的媳妇,你的老婆,就算外面的女人再怎么让你心动,也改不了这个事实,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娶了我,就要照顾我一辈。”
    安雨儿痛心疾首的表演,却丝毫没有引起男人的一点恻隐之心。
    他忽然抬起头,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次缝。
    眼角都是嘲讽的精光:“谁我娶你了,你听到了吗?要不要把那天的录像重新放给你看一遍?我没有’我愿意’,那就不作数,明白吗?”
    安雨儿整个人如坠冰窖,男人眼中那种冰冷的光,把他全身的每一寸血肉都冻住了。
    他怎么变成这样?
    以前那个会陪着她一辈的何星泽哪里去了?
    为了他,她成为全世界的笑柄,但是他却嫌弃他了。
    不!
    她不甘心。
    “星泽你听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气。”
    安雨儿冲过去,哀求着抱着男人的胳膊:“婚礼出现的那种状况,我也是不想的啊,谁知道安言那个贱人会突然出现?我知道让何家丢脸了,我是何家的罪人,可是你能不能给我弥补的机会?我保证,我一定好好的做贤良淑德的妻,伺候你,孝敬你的爸妈。”
    “滚!”
    何星泽毫不客气的又推开她,酡红的脸上,都是刀刃般的无情冰寒:“你听不懂吗?我让你滚!你用什么来伺候和孝敬?你恶心的样吗?”
    滚热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安雨儿彷徨无助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她的报应吗?
    何星泽不耐烦地脱掉了她碰过的外套,嫌弃得像是什么垃圾。
    然后跌跌撞撞的朝楼梯上走去,好几下,他都撞到了扶梯。
    安雨儿想要去扶,但被男人威胁性的眼光给制止了。
    眼见男人好不容易进了房间,然后就听到有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
    安雨儿吓了一跳,顾不上难受,噌噌的就跑上了楼,想要看何星泽怎么样了?
    可是等她跑到门边,只听砰的一声,迎接她的是暴力摔上的门。
    安雨儿哭得红肿的鼻尖,堪堪的停在了门外一厘米的地方。
    门,被何星泽从里面反锁了。
    “星泽你怎么样呢?你快开开门。”安雨儿担忧的敲着门,握成拳头的手背被震的钝痛难忍,但是她顾不上,满心都是房间里的男人:“你让我看看你,你是不是受伤了,你难受吗?我给你做醒酒汤行吗?”
    何夫人被两人的动静给搅醒了,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
    “妈,星泽他……”
    安雨儿还没完,一记狠厉的耳光已经朝她扇来:“没用的贱女人,你除了惹他生气,你还能做什么?”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何夫人越看越气。
    安雨儿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等她回过神来,下人和保镖都齐齐上来,把她架着朝门外拖。
    “妈——我不走,你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妈,妈!你不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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