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睁眼已是正午。辛桐翻身把脸埋进枕头,趴在床上发呆,天气回暖,她的后背有些发汗。
    “早,”身侧的江鹤轩早早醒来,一直等她睡倒现在才出声。他起身从不惊动枕边人,不比其他几个。
    “要不要再睡会儿,”江鹤轩问着,帮她撩起散乱的长发,用缠在手腕的皮筋扎成低垂的一束。
    辛桐脚尖绷直,在床上抻了个懒腰,“你没回去睡啊。”
    昨晚困极,亲了几下耳垂便哈欠连天地窝在他怀里打瞌睡。江鹤轩也不勉强,陪着辛桐安安稳稳地睡过一觉。半梦半醒间给予的吻仿佛刚下完一场暴雨,淡金色的太阳照进屋内,打开窗,徐徐的暖风与鼻息缠绵。
    “没,”江鹤轩解释,“本来打算回去,结果半夜撞到程易修了。”
    辛桐参不透江鹤轩没回房跟程易修半夜来之间有什么干系,可她还是愣了一刹,抬眼瞟向男人,试探着问:“你和易修没发生什么吧……”
    “如果小桐说的是程易修半夜来爬床,被我拖出去揍了一顿的话,那是有事发生。”江鹤轩淡淡说。
    “你认真?”辛桐狐疑地盯着他,琢磨不出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男人们在掠夺和寝取之间来回跳跃且乐此不疲,而辛桐却觉得自己压根没资格充当黄油里的人妻角色,首先体力就不太行。
    江鹤轩眯起眼微微笑起来:“你猜啊。”
    他的指腹抚摸过赤裸的后背,忽然欺身压过去,用唇舌将后颈那一点薄薄的热痕舔走,柔软的舌尖扫过肌肤,痒得像白絮在鼻尖飘动却始终不肯落下。
    继而是肩胛和蝴蝶骨,柔软、雾气般的潮湿,她洁白而敏感的肌肤正向神经诉说被牙齿轻轻研磨的触感。
    “江鹤轩,你神经病,”辛桐四肢缩了缩,不自觉揪紧床单。
    她有感觉了。
    江鹤轩笑而不语。他提起女人包裹身躯的过膝睡裙,收拢的裙摆起而复落,一抹浓郁的青苔绿里忽而显露出丰腴的肉体,又在下一刻消失,手藏了进去。蔽体的裙衫被撩到大腿根,他上身抬高,指腹在腰间摩挲揉捻,目光品尝着她两瓣饱满的臀以及紧张的轻颤。
    亵,近乎本能,辛桐想到了这个字。
    手钻入衣物,才被称之为亵。
    “我要去洗澡。”辛桐勉强用手肘撑起身,稍稍侧过身看向他,胸口随呼吸起伏。
    江鹤轩笑了下,作乱的手趁她侧身入侵到双乳,食指与中指在乳尖边沿划过,又兀得夹紧揉搓。
    “乖,等下带你去。”隔着青苔绿的绸,他把玩着胸乳,吻上软乳的凸点,舌尖稍稍向它顶弄,在丝绸上留下暗绿的湿痕。
    你要如何躲过一阵风,不让他将你包裹,如同硬糖被含在口腔,她无法从男人的唇舌间跳脱,所以辛桐也放弃抵抗,她撇过脸,怯怯地分开腿,带着湿软的鼻音小声道:“你轻点。”
    “好,”江鹤轩眉眼低垂着笑了笑,在她开始泛红的眼角留下轻吻,“我会很温柔的。”
    他把辛桐抱进浴室,白瓷浴缸已经盛满温凉的水,少女身着的绸裙浸入水中的刹那仿若要溶化。
    辛桐泡在浴池,抬脚踢了下江鹤轩的大腿,头偏着,半张脸埋在手掌里对他说:“下次想在浴缸麻烦直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没,”江鹤轩一手撑着浴缸边沿,一手朝她伸去,“只是觉得天气回暖,你肯定会想洗澡。”
    他探出的手勾下裙衫肩带,细致的亲吻紧跟着男人迈入水池的动作涌来,水不算暖,或许是因为她赖床太久,甚至有些凉,肌肤和呼吸便热得明显。
    肉棒顶在臀缝,只在细缝外磨蹭。
    辛桐被这种缓慢而密集的爱抚逼得呼吸困难。她伸出双臂搂住男人的脖颈,殷红的舌尖恍如花蕊从紧密的花瓣里探出头,带着勾引的摇曳对他说:“要亲。”
    江鹤轩看着她,又低沉地应了声“好”。
    舌头被缓慢地含进去,先是舌尖相触,又忽而绕了个圈在舌下卷到舌面,最后被诱拐着唇齿相依,在他的掌控中交缠着发出淫糜水声。
    他掰开腿,顺着温凉的水一寸寸挤进去,直到耻骨相抵。
    辛桐闷哼一声,忍不住夹紧腿,脚背紧绷,传遍全身的酥麻让神经发出静电般炸裂声,好像连后颈的绒毛都在发颤。
    江鹤轩好似感知到她的心思,温暖的指腹划过她的后颈。肉棒明明蹭着花穴深处的软肉,面上却能用那理所当然的沉静自持诱哄着她:“小桐乖,舒服就叫出来。”
    辛桐一羞,十指揪紧男人被水打湿的衬衣,“不要……我不会。”
    “那就看看我,”江鹤轩看似退了一步。
    他掰过脸让她和自己四目相对。
    男人额发湿润,失去了眼镜的遮挡,眼下一点小痣密语般显露。有些人的泪痣明显到像是一个小而黑的肿囊,而江鹤轩并非如此,他的泪痣毫不突兀,每当指尖在他的面颊划过,就像擦去一个将褪的墨点。
    “鹤轩,你是人鱼吗,”辛桐忽然痴痴地笑,食指点上他的眼角。
    “怎么说?”江鹤轩也随着她笑。
    辛桐抬起腿环住他的腰,蒙着雾的双眸瞧着他,慢吞吞解释:“就是那种看起来漂亮,实际上总用声音勾引人类,等到猎物意乱神迷的时候就突然扑上去,一口咬住他们的颈部,再将尸体拖入深海慢慢吃掉的物种。”
    江鹤轩微笑着捉住她停在自己面颊的手,温声道:“小桐,我要来吃掉你了。”
    话音落下,她猛地被摁入水池。可下一秒,甚至没等她反应过来溺水的现状,便又被他拖离水面,带着接连呛进鼻腔的几口水疯狂地夺去呼吸。
    他在吻她,窒息地吻她,是无可救药的绝望的吻。
    腰挺上前,横冲直闯,没有任何减缓的意思,辛桐又是呛水的难受,又被他的吻逼到近乎窒息,破碎的呻吟呜咽似的往外落。
    她的脚背绷到发酸,双腿一滑,从他的腰上落了下去,害得浴缸溅出一滩水。骚穴却被彻底肏软了,只顾迎合他耸动的腰,用蠕动的软肉绞紧粗大的性器。
    江鹤轩见状饶过她的唇舌,拔出性器转而将她落下去的腿压到胸前。辛桐生怕自己再滑进水池,就要被眼前这个疯子摁在水底肏,双手牢牢攀住湿滑的浴缸边沿,如垂死天鹅般,脑袋高高向上仰起。
    她面容酡红,来不及咳嗽,也来不及呻吟,只瞧见江鹤轩微微眯着眼看自己,在她的目光下,将肉棒抵在未合拢的花瓣,再一次插进去。
    好胀。
    “鹤轩……”辛桐呻吟出声。
    汹涌的快感袭来,她居然在插进去的刹那高潮了。
    江鹤轩的动作顿了顿。他按捺住恶劣的欲望,让肉棒暂且安分地占着甬道,伸手帮辛桐拨开凌乱的碎发。
    “小桐,我有点喜欢你的比方。”他在等她缓过这口气。
    “什么?”辛桐有点懵。
    “人鱼,”江鹤轩说。
    体内的性器向前稍稍顶弄,辛桐呜咽一声,刚经历高潮的身子敏感异常,每一点抽插都好像被放大了。
    “如果我是人鱼,一定会把猎物拖到孤岛圈养起来,”他不紧不慢地告诉辛桐,“要很小的孤岛,不然我捉不住她,或者是一艘没有船桨的木舟,一块浮木也行……浮木吧,浮木足够。”
    辛桐觉得自己知道江鹤轩想说什么——人鱼注定会迷恋人类,因为她的血温暖得要死。
    “她漂在浮木上,只有我可以提供淡水和食物……我会把她拖到海里,用鱼鳃过滤出空气喂给她,然后不分昼夜地交尾逼她产卵。”江鹤轩轻轻啧了声,补充道。“低等生物可真轻松,完全靠本能驱使啊。”
    辛桐舔了下嘴唇,再度收回在家中拉一条“要打出去打”横幅的念头。
    有这个想法是嫌弃他们明里暗里互相撕逼。
    收回这个想法,是为了让几个男人忙于互相撕逼。
    此时此刻,辛桐觉得你们还是明争暗斗吧,这样有利于我长命百岁。
    她瞪他一眼,小声埋怨:“你神经病。”
    江鹤轩笑了笑,贴近她,低声告诉辛桐。“嗯,我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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