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没理她,直接进了电梯,按了下去的楼层。
    “嘿!真是没礼貌!”
    姚花雾瞪眼看着电梯门关上,郁闷无比。
    当顾言凯刚送完一个客人后,便看见怒气匆匆走进来的妇人。
    “言凯,刚才那工人怎么从你办公室出来?浑身脏兮兮的,还特别没礼貌,哪家公司的,赶紧投诉他!”
    顾言凯眉头一皱:“你碰到他了?”
    “当然没有!”姚花雾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身上那么脏,我怎么能允许他碰到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顾言凯头疼,“北苑这两天在装修,他是我安排进北苑的眼线。”
    “装修?”姚花雾一愣,“好好的为什么要装修?”
    “想找一件东西,但又不想节外生枝,装修是个不错的掩盖方式。”
    “你的意思是说顾子深也在找东西?”姚花雾不懂,“但他找的东西跟我们要找的有什么关系吗?”
    “应该是同一个。”
    “同一个?”姚花雾神色紧张,“不可能啊,如果顾子深早就知道那件事的话,他怎么可能忍到现在一直没有动作?他那么恐怖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顾言凯随手从桌子上拿出一叠照片放在姚花雾眼前。
    姚花雾看去,照片上都是同一个女人,她上课的样子,走路的样子,她跟别人谈话的样子……
    姚花雾不可置信的指着照片里的江晨曦:“言凯,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
    “不然为什么偷拍她?”
    “顾子深防备很高,偷拍他很难,只有从江晨曦入手。”顾言凯从照片中抽出三张,放在姚花雾面前,“从这三张照片中,你看到了什么?”
    姚花雾看去,那是三张同样在Z大的照片,照片中除了江晨曦之外,还有顾子深的背影:“言凯,虽然妈妈是老花眼,但这样的照片还是看的清楚的,这上面不就是顾子深和江晨曦吗?”
    “还有车。”
    “……我当然知道有车,如果要描述详细的话,照片上还有树还有教学楼。”
    “你再仔细看看,三张照片中顾子深有什么不同?”
    姚花雾疑惑地再看了几眼,还是看不出,干脆从包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在顾言凯无语的眼神中,特别自然地解释:“人老了又不想戴眼镜影响形象,所以随身带着这个,你要理解妈妈!不过你放心,如果不是有特别需要的时候,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她顾自研究着那三张照片,看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除了穿着不一样和前两张车子都是奔驰,剩下一张是玛莎拉蒂,其他没什么不同啊?”
    顾言凯没吭声,将三张照片摆成一排,用文件挡住了照片中顾子深的脸,问:“这样看有什么不一样?”
    姚花雾看着看着,眉头开始越锁越紧,最后竟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如果不看脸的话,会觉得这三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对,不管是穿着,发型,行为举止都不同。”顾言凯说:“如果我没猜错,顾子深跟我们找的东西一样,但因为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他并没有完全看完里面内容。否则不可能这么多年,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怎么办?那么一个小东西会去哪里?”姚花雾紧张地说,“以前我以为其他人不知道,所以尽管没找到,时间久了也没那么害怕。但现在顾子深竟然也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如果他在我们之前找到的话,那我们就完了!”
    “所以要在他找到之前找到。”顾言凯沉吟,“一个东西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如果找不到,就一定落在某个人的手中。”
    下午没课的晨曦提前回了家。
    输入了生日密码后,门刚打开,大汪就从里面蹿了出来,围着她不停地转圈圈。
    早上还趴在地上动都懒得动的大汪忽然如此热情,让晨曦有些承受不住。
    她摸摸它躁动不安的脑袋,抓起它两只前爪,大汪整个身体都站起来。
    晨曦看着眼前这只和她一样高的大家伙,笑道:“大汪,你怎么了?”
    大汪大屁股扭来扭曲,挣扎着落地然后朝前面跑去,跑了一段路扭头朝她“汪汪”两声,示意她跟过来。
    当晨曦跟过去之后,大汪立起身子,前爪在电梯按钮上一按,电梯门打开。
    一路坐着电梯下楼。
    大汪飞快地向前冲去,晨曦忙跟上:“大汪,你等等我!”
    大汪跑到一颗大树下,闻了闻,然后半蹲在那里,等着晨曦跑过来,才做出一个特别的姿势。晨曦立刻知道它想大便,忙从包里翻出了一张旧报纸。
    自从一起帮子深养大汪之后,晨曦习惯出门前会在包里准备好一张旧报纸,随身让大汪方便,以至于那三年在山城,从包里翻出旧报纸,都会让她呆很久。
    大汪这次大便该是憋了很久,这一拉,仿佛将肚子里积压的东西都排了出来。
    大汪拉完之后,整个狗生都彻底灿烂了起来。
    晨曦上前欲用报纸将他拉到的大便包起来,大汪却从中叼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凑到她面前,仿佛在告诉她,就是这个东西害它便秘。
    晨曦看去,是个类似U盘的物体。
    大汪将那东西放在地上,围着它转圈圈,似乎在考虑要怎么处理这个让它便秘的罪魁祸首。
    晨曦用纸巾捻起那个东西,静默了片刻后,揉了揉不安分地大汪:“这个东西我会帮你处理,但现在我们需要去宠物医院给你洗个澡。”
    十分钟后。
    宠物店的老板娘研究着大汪嘴上沾染的污渍,半天才得出个结论:“它嘴巴上沾上的不会是屎吧?”
    “……应该是吧。”某江姓女主人装作不是很知情的样子。
    “对于狗来说,吃屎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但还是要纠正比较好。毕竟自己的狗吃屎,拉出去溜的主人也会很尴尬……何况是这么漂亮的一只狗,吃屎多难看。”
    晨曦:“……嗯。”
    半个小时后,晨曦牵着洗好澡,白毛蓬松的大汪回家。
    成功排便的大汪如获新生,独自趴在地毯上玩球。
    晨曦陪它玩了一会儿,拿出已经清理过的U盘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决打开电脑,看看这U盘里有什么东西。
    此时的北苑。
    宝蓝色的玛莎拉蒂飞驰而来,精准地停开在北苑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容貌出色的男人。
    一个身穿顶级皮质风衣,身形挺拔,气质冷峻,长腿不急不缓地往里面走,另外一个还穿着白色大褂,气质儒雅,显然是被强行拉过来的,他在前面走了几步,发现身后人步伐淡定悠慢,不由郁闷:“刚才死活着急把我拉过来,害我衣服都忘记换,现在走那么慢什么意思?”
    气质冷峻的男人淡淡地回:“我在来的时候想过了,既然已经有人混了进来,肯定呆在里面不是一两天了,如果他找到东西,早就走了,着急也没用。”
    很愤慨:“你这样很耽误我的工作。”
    “耽误工作?”他沉吟了片刻,道,“整个德和医院都被我买下了,即使耽误工作,你也不会被开除,所以你不必太担心。”
    他是在担心这个吗?他堂堂心理学专家,多少医院求着他去工作,他需要担心被开除吗?
    宋曹觉得,第二种人格的顾子深简直分分钟都有气死人的本事,如果需要保持心平静气,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跟他说话!
    北苑大厅。
    来往的装修工人正在进行繁忙的工作,墙面刷新只刷了一半,有部分工人在室内与大院之间来往运水泥。
    “我以为你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大动干戈要把整个北苑重新装修一遍。”
    顾子深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答:“既要掩人耳目,又要装修好,这样才能产生价值,否则那些钱不是浪费了?”
    “没想到我们顾小少爷居然还懂得勤俭节约了?”
    “这是生活作风严谨,做事有规划,一般这样的男人才很容易获得女人的安全感。”
    “……你想获得谁的安全感?”
    脑海里立刻浮现某人的样子,顾子深嘴角勾起来北苑后的第一抹愉悦地笑:“当然是我的宝贝儿曦曦。”
    “……”宋曹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此刻的宝贝曦曦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台正在开机的笔记本。
    系统启动完之后,晨曦将U盘插了进去。
    打开U盘,里面是一个视频文件。
    晨曦打开,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小脸蛋,她懵懂地看着镜头,时而被身边的铃声逗的笑裂开了嘴,视频里传来一抹浑厚的男声:“小曦曦,来!叫一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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