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看了一眼辛格,辛格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我军在北方山区的坦克部队和炮兵得到了有力地加强,敌人已经失去了他们在这一带,兵器技术上的优势,在过去的几次战斗中,梅内亚姆将军的军队,成功地粉碎了敌人的攻击,目前列城防御稳固,很快山地坦克部队将投入作战。”
    这份报告出自国防部内的专门班子,又经过辛格亲自修改,尽量去除那些可能增加总理痛苦的部分,着力用不一样视角,将战场不利的部分重新描绘。听上去就像是陆军在一次次胜利后,防线收缩到了列城。而空军在损失了一大半的飞机后,可能重获制空权。
    “预计整个1月份,来自国际的援助将继续增加。而敌人陷入到了空前的国际孤立当中……”
    “好了!”卡汗挥了挥手,“说说敌人最新的战场形势吧。我知道,敌人距离新德里不远了。查曼的分析报告说,敌人陆军有可能从西部平原进入我国的腹地。”
    “是的。敌人确实在旁遮普方向,发起了一次盲目的,缺乏持续能力的攻势,已经突破了第9师的防御,今天早上,其前锋已经被斯潘加将军的部队挡在了边界以西,他们连续发起了几次攻势,死伤无数,却无法逾越边界分毫。”
    “这么说,斯潘加将军的部队还是很可靠的?”
    卡汗略显欣慰道。
    “是的,敌人偷偷准备了几个月的进攻,被我们轻易阻挡住了。是不是让外交部的和谈停下来?我觉得此刻暂时没必要和中国人谈。钱德拉那副奴颜婢膝的德行,只会助长敌人的野心。等我们打几个胜仗,和谈也更有把握。”辛格适时插进话来。
    “怎么,你又有新的计划了?”卡汗迅速察觉到了辛格似有所指,辛格总是在手上有牌的时候,表现的特别狂妄。
    “是的,敌人的盲目自大,使得他们在战场上犯下了巨大的错误,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是吗?我一直觉得,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等待中国人犯错了,说说看。”卡汗说道。
    “中国人的孤军深入,完全忽视了两翼,而在南北两个方向上都有我们的重兵,而他们的前方是斯潘加的部队。我们只要拦腰截断他们,就可以一举……”
    “想好了就去做吧。希望这一次你能胜利,如果你失败了……”总理顿了顿,“记住,我不会考虑将政府迁移到新德里以外的任何地方去的。我会站在印度门后面,等待他们的坦克从我身上碾过去。”
    显然总理对辛格的各种反击计划虽然已经麻木了,但是仍然对胜利抱有那么一些希望。
    “总理。这次不会搞砸了,我很确切地知道,他们在侧翼部署的只是巴基斯坦部队,我们的军队对这些敌人,还是拥有心理上巨大优势的。”
    “我相信我们的军队可以继续创造奇迹。是到了阻挡他们大举入侵的时刻了,我相信每一名印度士兵都会知道已经退无可退了。”
    “是不是让外交谈判停下来?”辛格继续试探道。
    “我已经同意向美国空军开放空军基地和领空,但是最后关头,他们退缩了。我很遗憾地告诉美国大使,如果印度陷落了,这只是自由世界毁灭的一个开始。”
    卡汗没有接国防部长的话,而是自言自语起来,显然眼下的局面触发了他的某种情怀,使得他的思路脱离了现实部分,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他背后的医生向辛格使了个颜色,示意总理神志开始不清醒,谈话不能继续下去了,于是辛格告辞退到了外面。即使像辛格这样半桶水的军事家,此刻也知道敌人暴露出来的巨大弱点必须把握住,否则就没机会了。
    王镇北坐在指挥车内,等待最后的命令,正面的敌人正在按部就班地展开,他也需要时间等待自己的炮兵就位。空中不时有战机呼啸而过的响声,空军对敌人的战术打击,正在顺利地进行,打击的目标越来越向东。据说空军又研究出了新的压制敌人防空网的新战法,相信很快就可以将敌人防空阵地一个个找出来,并摧毁掉。
    他看了看表,时间是早上10点,还没有传来准备展开攻击的命令。于是他继续在地图上研究敌人的部署。当面的敌人由一个装甲师,一个机械化旅外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边境部队组成。坦克数量超过自己。主力是大约80辆挑战者II坦克和30辆T90S,其余还有100至150辆T72,大约一个团90辆的T55改进型号。主要炮兵有大约6个牵引火炮营,纵深70公里的公路附近。发现了凯撒火炮系统,可惜一直在机动,空军还无法有效打击。
    各种战斗前的侦察工作正在进行。托空军的福,发射的无人机已经可以大量地飞到敌人头上收集情报,而敌人的无人机几乎飞不过来。虽然损失率仍然很高,截止最近2个小时,能够顺利回收的无人机只有25%。但是大战在即,这样的损失他完全可以接受。尤其无人机的数据链可以实时传输回数据,能不能回来,对侦察效果影响不大,而空军也有意损失一些无人机,来暴露出敌人防空活力,一早上已经收拾掉了不少敌人的独立防空系统。
    “司令部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
    “林总提醒我们,空军拔点作战还将持续一段时间,让我们稍安勿躁。另外侧翼的巴基斯坦师正在部署中,他们将消耗一部分物资来加强侧翼防御。”
    “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如果被敌人的突击部队钻到后面,后果不堪设想。”
    “拉合尔的敌人兵力不大,早上在东部公路,火箭炮报销了大约4000人的一支部队,据说有可能创造战争史记录。而查谟开下来的敌人很多,但是缺乏坦克,应该可以挡住。”
    “对于巴基斯坦陆军的战斗力,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应该做最坏打算。”
    就在王镇北发表不信任观点的时候,巴基斯坦第一装甲师的主力,刚刚到达指定区域,准备与锡亚尔科特的敌人对峙,还来不及构筑工事,突然间就遭到了劈头盖脑的炮击,火力异常凶猛。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可能遭遇炮击的警告,情报显示敌人炮兵只是装备了122毫米火炮而已。显然敌人投入了远程火力。
    负责作战的副师长尤尼斯,急令部队后退,以避开炮击,但是敌人炮击的准头不错,仍然摧毁了他的一些装备。
    林淮生第一时间得到北方敌人动用优势炮兵的消息,他察觉到查谟的敌人一定要下来,敌人原来应该与拉合尔的敌人相互策应,在同一时间展开反击,但是现在看来,拉合尔没有多大实力一起反击了。他一直担心着北方几十万敌人,所以预先将亚希尼的坦克部队留在了这个方向上,准备伺机夺取锡亚尔科特,以封闭敌人进入旁遮普的通道,看来梅内亚姆终于看清形势,准备抢先动手了。
    克什米尔的印度山地打击部队的坦克比较少,比较强势的是炮兵,而且与列城的炮战不同,这一带的敌人占据高度优势,火炮也有一定的射程优势。
    无人机侦察显示,锡亚尔科特以北的印度陆军开始集结,他们的炮兵躲在了更远的地区,通过炮兵雷达可以发现,这些远程炮兵阵地很分散,且一直处于机动之中,每一次连续炮击的地点都不同。每一次急促射击持续不到5分钟,总共落下的155毫米炮弹大约200发,按照预计的营一级规模计算,可能单车打半个基数,也就是24发,打完这些弹药就走。看上去与北线通报的,不久前出现的AS90机动炮兵的作战模式非常接近。敌人似乎是通过锡亚尔科特的前沿制高点上的观察哨来完观察,然后呼叫炮兵。
    林淮生觉得,有必要先拔除锡亚尔科特这个楔入侧面的钉子,拓宽进攻正面,同时试一试巴基斯坦第一装甲师的攻坚能力。当然首先,他下令亚希尼的坦克营迂回到这座城市的东南方向隐蔽,随后他下令待命的轰炸机部队全力投入到对锡亚尔科特的空袭中,决不能让他们组织起反攻。
    歼11BS与歼16战机成群起飞,对外围的敌人技术兵器实施打击,同时起飞的飞豹战机则绕过该城,对躲藏在后方的敌人炮兵进行搜索。
    飞豹编队由团长张成岩率领,向炮兵雷达探测到的敌人炮兵区域快速飞行,远征军有射程极远的火箭炮,不过经过测量敌人炮兵躲藏的区域,有很好的地貌遮挡,但是对于空军,这不成问题。
    三架飞豹以地形跟踪方式飞行,编队根据任务计算机处理后优化的航线,向目标区进行曲折的飞行,以避开敌人雷达搜索。
    宋宁正在对敌人防空网进行一种全新的硬打击模式,与以往着重消灭导弹部队的方式不同,这次他使用巡航导弹以及远程反辐射导弹,着重消灭敌人防线后方的远程警戒雷达。战场情况表明,对远程雷达网的一些节点被破坏,比对野战防空系统的硬打击效果更好,这将使得敌人战场上,隐蔽待机的火控雷达无法有效掌握开机时间,而一旦这些阵地手足无措,或者开机时间过长,就很容易招致灭顶之灾。
    张成岩看着两侧的山向后退去,他根据雷达测量以及数字地图指示,平稳飞行,数字地图提示前面必须转弯,峡谷宽度是足够的,只是有一些起伏。一旦动作有些迟缓,地形跟踪模式下的导航设备,会适时地发出警告声加以提醒。
    他提醒尾随的飞豹,敌人的炮兵也许有防空武器伴随,所以拉开尽量远的距离飞行,这样一旦发现敌人防空武器,来得及应变。
    这次战争中,飞豹战斗轰炸机没有歼10战斗机那么出风头,但是山区的任务,还是比较适应这种飞机。每架飞机上携带者3.5吨炸弹和副油箱,在山谷中飞行不是所有飞机都可以适应的。高空中的歼10机群只能打打下手,他们随时准备攻击敌人的防空火力。
    距离探测到的炮兵阵地不到15公里时,飞豹雷达告警器发现前方的敌人战场监视雷达,告警显示为一种全新的型号——轻剑2000型近程防卫系统,距离不祥。
    张成岩正处于狭窄地带,敌人的防空火力应该就在山谷尽头的某一个制高点上,他不能继续飞过去撞上敌人,立即拉起飞机,吸引敌人雷达注意,他希望还没有进入射程。拉升期间,照射雷达一直无法稳定跟踪,似乎比俄制的道尔系统,要差一些。
    经过了漫长的几秒钟,张成岩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事了,但是远处山顶上喷射出白烟,目测有5至8公里。显然敌人在很远的距离上发射了导弹。他带着炸弹横滚以求摆脱,同时下令其余战机,按照“既定方案”,来找到并消灭敌人,他差不多可以感觉到,这种导弹的反应时间要长于道尔M1。要在山区避开雷达似乎不难。他提醒僚机,完全可以看到敌人的发射架。
    所谓的“既定方案”,是指多架飞机在遭遇到孤立的近程防空系统时的反击策略,这些系统的火控雷达一般随动与发射架,做一定速度的水平转动,所以无法兼顾360°空域(尽管其监视雷达可以看到360°内的目标),整个方案异常简单,分为吸引和打击两部分。
    紧随其后的第2飞豹立即根据数据链信息,得到了目标的大致方位,他以更低的高度紧贴地面飞跃峡谷,避开位于高处的监视雷达,而第3架飞豹则同样拉高与长机向相反的方向飞行,这样的急促的动作,果然吸引敌人雷达注意力。
    这些可以部署在山顶上的轻型防空系统,通常号称有多目标打击能力,不过这其实只是指,多目标处在其照射雷达极为狭窄的波束内。有时候,可以通过雷达的快速水平转动来弥补这一缺陷,但是当对手采取虚实两手的策略时,则必然会出现纰漏。
    宋宁已经向全体执行战术支援的空军飞行员,提出了遇到近程系统,必须执行的打击方案,原则上必须坚持以多打少,战术上避实就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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