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战场。
    天帝大阵被拆掉了,几尊天帝肉身,已经被搬走。
    天帝府的仙王们,也早已降临仙界,到了帝尊阁。这里,已经被遗弃。
    曾经名震大宇宙的天帝府,与帝尊阁融和了,这里被搬空,只剩下破败的痕迹。与,古老时代的,一具具残尸。
    “漫长时间过去了,这里还是没有变化,一如既往。”太极天帝站在灵气战场中央,他看着这些古老的痕迹,都止步于太古时代。
    最后一场灵气大战后,灵气战场是什么模样,如今还是什么模样。
    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
    太极天帝暗中活到了太古时代,眼看着时空天帝成长起来后,便穿越时空降临这个时代,参加了时光长河界的大战。
    他见过太古时代的灵气战场,也见过更早年代的灵气战场,所以他在感怀。
    因为这里,埋葬了许多古老的人,伟人。
    他们是仙源的先驱,也有这个纪元异界联盟的先驱,没有善恶只有立场,为了己方世界争取灵气而大战。
    可在太古之前,谁能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阴谋?
    太易是叛徒,也是内奸,是天奴。
    他以大宇宙之名,为各界分配灵气,其实都不过是天帝级的本源神纹道修行者的手段。
    但这个坑,却很有用,坑杀了一批又一批万界先贤。若是没有这个坑,现在仙源方可用的人,会更多数倍。
    很多极其有天分的人,都死在了第一次上灵气战场的时候,没有机会成长。
    不然的话,仙源也不会只有三位真正的本时代天帝。
    “嗡——”时光长河流淌至此,从虚空在流出,白衣天帝站在河水之上,看着太极天帝的背影。
    “你不回家吗?”时空天帝笑问。
    “回家?”太极天帝一怔,他从太初时代活到太古,再来到这个时代,他都快忘了一些东西。
    但其实没有忘,只是不敢靠近,免得引发时空连锁反应。
    “是啊,你离家几亿年了,不想回去吗?”时空天帝轻笑,如个老友般的温和。
    太极天帝转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时空天帝,长叹道:“呼……对我来说,我离开他们几亿年了……可对他们来说,我从没离开过。还好,只有我一人品味孤独而已。”
    时空天帝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这个男人,这些年只怕心中,不知有多想回家。
    可惜,为了大局,做不到。
    “等你的家人知道,你这几亿年的经历,他们一定会以你为傲。”时空天帝笑道。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经历,”太极仿佛想起一丝不愿回想的过去,“我想改变一些事情,但却不能改,也不敢改……眼看着很多人在我面前死去,你知道那种感觉不会好受。”
    从太初末年到太古时代,太初天帝一直都活着,他活在暗处,看着这个大宇宙。
    除却时空天帝外,没有人知道太极天帝还活着,时空天帝也对此缄口不言。
    太极天帝站在灵气战场中央,他双眸直盯着时空天帝,眼中有怒意:
    “我看到,有人在源界为乱,血杀亿万生灵,献祭掉无数生命星域……我却不能出手,明明我一眼就可以瞪死的人,我也不能干涉!……”太极天帝苦涩一笑,这种经历,绝对难以想象。
    “我亲眼看着,我父亲太初,还有二哥太始,以及灵气战场上的每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我有能力救人,但我不能出手……咝……”说到这里,太极天帝微微咬牙,肉身微颤。
    “东胜神王垂死之时,只需我一滴血,可让她不必活第二世……但我不能出现。”
    “元天帝被围杀时,我也只能看着,默默保留他的真灵,不能救他。”
    “人王冥陨落时,还在捶胸悲叹,此生最不甘是无后……我也不能将他从天奴手中救下。”
    “太阴、太阳,死前爆发璀璨一击,在灵气战场兵解。我就在一旁隐匿着,看着他们死去,我甚至不能救自己的孩子!”
    断古双皇,居然都是太极天帝的亲子!
    “还有叶七星、风帝、炎帝、黄帝、麒麟仙王、玄武神王、无量仙王、始祖金龙王、始祖黑龙王、重瞳仙王、金不灭、封剑、太上、黑天……还有谁?……对了,还有古虚空……”太极天帝深呼吸着,一步步靠近时空天帝,红了眼。
    “别说了!”时空天帝突然红了眼,他不是没有感情,也可以想象那些时候的太极天帝,是怎样的心情。
    更何况,这其中,也有他的孩子与弟子们。
    他何尝不是与太极天帝,有相似的痛苦。
    漫步于时空的长河之中,时空天帝看到古时,那么多先贤陨落,他何尝不想去救。
    但一旦救了人,就乱了因果,将会引起时空的连锁反应,后果可怕。故此,就算是时空天帝,想要救人,也只能让他们跨越时空转生到这个时代。
    而不是直接,将人带来这个时代,因为在历史上他们都死了。
    这一点,不可改变,也绝不能改变,不然谁也算不到将会引发怎样恐怖的结果。
    “啪——”太极天帝一手抓住时空天帝的衣领,咬着牙冷声道,“时空,我他妈真想揍你一顿!”
    “砰!”说着,太极天帝一拳砸了下去,直接将时空天帝砸飞。
    “咳咳……”时空天帝倒飞出去,太极没有认真出手,他没事。
    时空天帝站起身来,虽是法身,但也痛,他激动地道:“帝尊,我们都一样。你赔上了儿子,我也赌上了孩子和门徒……太初一家赔进来大半;石中帝一门更是只剩他一个仙王;人王冥连一个子嗣都没留下!”
    “谁又过得很容易吗?!”时空天帝几乎咆哮地道,指着天咬牙骂道,“若不是天要亡我众生,你以为我他娘地愿意做这个时空天帝吗?!老子天天在家带孩子教徒弟,不知道过得多他妈快活!”
    时空天帝嘶吼,传彻整个灵气战场,甚至传到大宇宙,这一吼饱含对大宇宙的狰怒。
    太极天帝与时空天帝,两个绝世无敌的天帝,世间最有傲骨的男儿,此时皆是落泪。
    难呐!
    为了向天争命,为了终止纪元轮回,为了众生,两人都付出了太多太多。数不清流了多少血,落了多少泪。
    英雄泪。
    太极天帝与时空天帝,还有更多的先贤,为了仙源或是为了整个万界众生,无悔地挥洒血与泪。
    这一切,在史书上都不会写。史书上,只会写,先人们做的大事,少有提及细节。
    太极天帝与时空天帝很相似,他们有相同的痛苦,相同的目标。所以,他们跨时空谋划,成为了逆天者的两大军师。
    为了准备这一战,为了不乱了因果,不将情况搞得更糟,有时候他们都必须眼看着自己人陨落。
    就算能救,也不敢救。
    最多,救下他们的真灵,给他们重生的机会。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来得及救下,一些人永远死去了,便是因为救援不及。
    这一切,该归咎于谁?
    时空天帝?还是太极天帝?
    当然,都不是,而是——大宇宙最深处的主宰!
    灵气战场中央。
    两位绝世无敌的天帝,彼此相视,心中都有愤怒。明知不该向彼此发泄,但还是忍不住了,天帝也有情感。
    无情的人,那已经不能算人,人就是因为有情感,才伟大。
    “轰——”太极天帝一拳,将整个灵气战场砸出一道天堑,以此来消去他心中的怒火。
    每每想到那些在他面前死去,他却不救的人,太极天帝便会生出怒意。
    时空天帝也一样,大人物的伤疤,不为人知,但一定比常人更痛。
    “轰——”时空天帝也心有愤懑,万古岁月难得放肆一回,他气机爆发,周遭时空都混乱破灭,场景可怖。
    这巨大的动静,立刻惊来了人。
    “哦?你们二人,还要打起来不成?”天道宗宗主一直在关注大宇宙的这个方向,看到灵气战场异样,便神念探来。
    太极天帝猛地看向天道宗的方向,眯眼道:“天道宗的截道,出来打一架!”
    他一肚子火,正好想找人打一架,可时空天帝只是个法身,不适合他施展。
    天道宗宗主截道天帝,闻言笑道:“好嘛,用我出气?”
    “你放心,我不会动用天帝禁术压你。”太极天帝挑衅地道。
    截道天帝皱眉,他知道太极顾忌激将他,但他也的确不服,也对太极真正的实力感兴趣。
    “你以为我怕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你动天帝禁术。”截道天帝冷哼,声音刚传来,他的身姿便劈开混沌虚空,降临灵气战场。
    都是骄傲的人,谁也不服谁,那正好打一架。
    “来吧!”太极天帝见猎心喜,他抡起双拳,便冲杀向截道天帝。
    “绝世天帝很不得了?怕你?!”截道天帝轻哼,丝毫不怵,化作一道闪电般,与太极天帝撞在了一起。
    “轰——”
    灵气战场历来便是天帝战场,但却承受不住太极与截道的力量,这个最坚固的战界,开始破碎。
    作者光明草说:这一章,有很多暗示和揭秘。有书友问新书啥时候发,我也不知道。但新书已经提上日程了,应该会在《一世帝尊》完结前发。到时候,无缝连接。而帝尊还得一个月左右,才会完结吧。日常三更,求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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