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不清楚是否属实,你不懂花点小钱先买下这个信息再说呀?如果是真的呢?让别人先得到这个信息的话,你后悔都来不及。现在靠情报吃饭的人又不单单是我们。”我啧了安密达一句,我想必定是老蔡派人向安密达通报的信息了。
    “嗯,我知道了,继续跟着这事,你有了易健华那边的信息,你得第一时间跟我说说,他下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安密达挂电话前又叮了一句。我以我不能见易健华为由,先拖着这事,因为我手里还没有“宏计划”的藏品,无法实施第一步计划。
    第二天上午,我就呆在我的南华酒店,哪里都没去。
    中午十二点半,我刚在楼下午餐回到夜总会办公室,李蕾蕾拨来电话,说易健华这次带来的人还有四个,他们从陈更烈的情报一科借人分成两个小组,计划今晚就展开补充调查,主要搜查范围是通明港码头及附近仓库和京华酒店及附近住宅区。
    我要李蕾蕾马上通知朱砂,让她转告紫岩他们和两个交通站,小心这种非目标搜查,让她记下我在南华酒店客房的房间电话,我晚上稍迟会回到房间休息的。
    李蕾蕾挂电话后,我想易健华这么做是明着告诉翁竖民和罗逊,他易健华要来真的了吗?翁竖民从昨天起停职反省,任何事都没有指挥权了,但罗逊手上有警察局,他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就这么让易健华查下去,两人迟早要完蛋。
    我急拨陈更烈办公室电话,怕他下班走了,晚上不好联系。
    陈更烈听到我声音,话都没问,却说知道了。显然,他在跟什么人说事,不方便接听电话。过了一会我再打,陈更烈说:“老翁约我明天一早喝茶,罗逊要是找你喝茶也有可能的。”
    “我住旅店了,谁都甭想找我。我的工作又不是在市内,我周末时间里不要休息呀?”我等着陈更烈说不说他借人给易健华搜查两大住宅区的事。
    “嘿,那你把自己藏好了,周一记得照常工作。你还有别的事吗?”陈更烈笑问道。
    “我没别的事就不能打你电话呀?老易是来查什么的?你自己知道,你今天派人来剧场销售了吗?”我不是无话找话,是旨在提醒陈更烈,千万别在这个时间交易他手中的藏品。
    “没有,你不要再提这事了哟!我知道分寸的,今晚上也睡睡大觉,不想管事。”陈更烈说完挂下电话,没有说借人给易健华搜查两大住宅区的事。这两大住宅区包括陈更烈、李宝棠所在街区,而陈更烈得到的一件“宏计划”藏品,我估计藏到东呈岛他叔叔家里去了。
    挂下电话,我叫来杨梅,将明天晚上见张旗的事交给她联系,我回南华酒店休息。一个下午,我在沉闷中度过。易健华明天上午会仿照他过去见我方式到六六剧场找我吗?罗逊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找我的,一说这事就等于不打自招了,谁会这么傻?
    晚饭后,我开钱梦琳的车子回西营,在海员俱乐部对店加满了油,这油不加白不加。海员俱乐部灯火辉煌,与远端的广海湾宾馆连成一片,但是我不能在这些地方出入,开着车子在易健华的搜查区瞎转,结果真让我发现了搜查的人。
    易健华这是有意大海捞针吗?搜查的人走后,我钻进沙滩路二横路,寻问刚才搜查什么?有居民向我反映,这些人不是来搜查的,是来忧民,搞得大家不得安生,我问为什么?他们说搜查的人说的事,他们闻所未闻云云。
    “原来是这样。”我丢下一句,返身开走车子,心想这个易健华这么做,即使没有任何结果,一样可以让翁竖民和罗逊都坐立不安的。看似乱出手,他其实是有目的。因为他发动了民众举,未来是否有人举报或提供线索,也就全都在情理之中了。
    转回京华酒店附近,我没有再下车,搜查的人还真没那么认真,等他们走后,我这才下车去看他们搜过的地方留下了举报有奖的电话。这个方式有如过去我侦查日特的蓝鱼档案。没有人举报的话,易健华会自己做局吗?没有下落的五件藏品,两件在吴秘书手上,我得将它当成罗逊的分赃所得,那么还有三件会在谁的手里呢?
    当然,在翁竖民、罗逊和易健华眼里,这些藏品还有二十三件没有下落。我这次从钱海红手上取回三件,一是为了让敌人继续因此而斗下去,二是为了将我“弄”到香港去,不然,我下周三送不了林其帆,也无法从香港取回情报。
    我相信,这份情报的机密级别是绝密的,我这回要当个高级交通员了。
    回到红坎,我又围着六六剧场转圈,没发现有人守株待兔,我才下车叫门进去。李香兰今晚回来了,正准备入睡,我敲了她二楼的门,李香兰在里面问:“谁?是丫头吗?”李香兰所说的丫头指的是戴小蝶。
    “是我。”好久没见到李香兰了。
    “哎呀!儿子,三妈都准备睡了,你怎么才来?”李香兰怪我来晚了。其实,李香兰是在她卧室里藏匿她自遂县带回来的三件“宏计划”藏品,她正是张力荣昨晚在遂县见的青河。
    一会李香兰开了门,我侧身进去,问她这段时间忙什么?怎么就突然有这么多演出任务?李香兰身着睡衣,笑着问我:“你这儿子,三妈的演出任务多不好吗?”
    “好,当然好了,只是你别忙丢了,今晚我要不是过来,都难得见到你。明天要送你早餐吗?”李香兰前两个月在这里居住时,小师妹吩咐人每天九点半给她送早餐的。
    “儿子,你太有孝心了,三妈不经常住这里,你都还记得这事,送,儿子让人送的早餐,哪能不要呢?”李香兰嘎嘎一笑,突然话头一转问:“我上次回来,阿芹说你派丫头去省城了,有必要呆那么久吗?要是打仗,她怎么办?”
    “我给她一个月时间而己,她办不成事,或许会提前回来的,你就甭操心这事了。”戴小蝶的任务是秘书任务,连钱海红我都只说是南方局的任务,就更不可能告诉李香兰了。
    “那你今晚就是为了跟我说给我送早餐的事吗?”李香兰看着我笑。
    “当然了,有点想三妈你了呗,我回了,明天让人给你送到。”李香兰就是钱海红所说的我地下党红坎支部组织委员“青河”,她明天上午十一点要在剧场的背景墙后面与我接头,但是钱海红并没有告诉她青苔是谁,就连同时相见的墨沁人是谁我都还不知道。
    回到南华酒店,我进客房洗澡,准备休息,李蕾蕾拨来电话,说了她对易健华的搜查行为的看法,原来,她稍晚也到她叔叔家附近寻问搜查情况了。
    我说易健华这么做是告诉翁竖民和罗逊,他是要来真的了,是逼翁竖民和罗逊对他出手,与过去的吕军忠的手法完全不同。李蕾蕾说:“老翁现在有职无权了,他能怎么样?老易想速战速决,一个星期找到案子的关键线索,哪有那么容易?”
    “事在人为,问题在那三件藏品里头,就看老易是否舍得了。”我判定易建华手上有三件“宏计划”藏品,只要藏品在易健华手里,他想怎么做翁竖民的文章不行呢?翁竖民吐出一点,易健华放他一码,一点都不吐,那易健华可得照章办事了。
    “那三件藏品会在他手里吗?”李蕾蕾问。
    “这个不好确定。”正是因了这个缘故,我才多拿一件藏品出来,通过安密达做套,这样一来,罗逊就成了杨显助当初放在党通局的内线“刘爷”了。
    “那我们静观其变好了,我挂了。”李蕾蕾也没能从陈更烈那里得到更多信息。但我相信,陈更烈现在也在观风向,他决不会倒向翁竖民的,那怕翁竖民消除了以往对他的疑虑。
    “好,你早点休息,一切按原计划行动,明天晚上再联系。”明天的这个时间,“宏计划”的两只藏品已经上路去香港了,另一件会成为安密达搜查到的赃物,到时他与易健华一联系,也就坐实了罗逊的嫌疑身份,如果执行对罗逊的搜查,还会有收获。可惜罗逊得到的两件藏品藏在了吴秘书那一头,所以还得通过老蔡的朋友向安密达输送这个情报。
    李蕾蕾挂下电话后,我拨了安密达的电话,安密达还没休息,接到我电话,他急问我是不是有新信息?我说易健华今晚搜查了码头和沙滩,还有京华酒店附近。
    安密达听后哈哈一笑说:“这回恐怕有人瑟瑟发抖了,哎呀!风水这么快就要轮流转了。保持联系哟兄弟。我明天回遂县警署,晚上再回这边。”安密达提前预告,方便我联系他。
    “好的,你说的那个信息,不管真假,都要盯着,别让易健华的人抢了先机了,他贴了好多悬赏通告要查这些案子的,这一招指不定会有收获呢。”我挂电话前又提醒了安密达。我取回的藏品必须由安密达查获,易健华才不好与翁竖民和罗逊做私下交易。
    “是吗?那我明天联系那个卖信息的人好了。”安密达挂下电话。
    我落枕睡觉。第二天九点半,我亲自给李香兰送了一份早餐。李香兰吃了早餐,就老问我上午怎么就这么有空?我说我一会要给客人做免费鉴定,今上午哪里都不去了。
    李香兰听后跟我急,因为她不知道我就是她要等的“青苔”,她急着一会见“墨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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