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副市长,有关暴炸案就是这样,你知道我们在忙什么?这对你也不是什么坏事呀!再说了,经过我们的了解,还真有事跟政府工作有关。”翁竖民查私娼、禁大烟不是针对戴鱼恩的利益的,他接着讲了私娼与社会犯罪问题,这个工作正是政府和警察局、署必须大力监管的,还有就是有伤风化的地方文化传播问题,必须大力整顿。下个月的这个时候,他要看效果如何?别以为党国只剩半壁江山了,就用不着管这些。
    “好吧!政府管。”戴鱼恩显得漫不经心地说:“两件事,我知道了,我得回去马上办。”
    翁竖民瞅了戴鱼恩一眼,嘴角轻轻一翘说:“戴副市长,还有62军各地驻军的供电、供油问题,政府也是责无旁贷的,各警署必须无条件配合党通局和保密局,迟点我会向政府通报有关情况的,你有事,你可以先走。”
    戴鱼恩是地方势力的代表,翁竖民让他参加会议,就是借他警告他们,谁不想在政府里呆着,尽管不配合,戴鱼恩都服软的话,恐怕无人敢公开违抗翁竖民的命令的。
    “翁专员,就算四件事吧?小安子,咱俩走了,干活去。”戴鱼恩话里还是有些不满。
    但是安密达不敢离开,只看着戴鱼恩往外走。
    翁竖民接着让陈更烈汇报工作,陈更烈汇报了爆炸案现场那个女人的身份,说杨显助家原来的保姆两个以前就住在码头的07号仓库了,有人能证明这一点。翁竖民让陈更烈继续查她的背景,她为什么就卷进了这个案子?
    “这到底是个什么案?是指爆炸案吗?”陈更烈不问清楚,他是不好往下查的。
    “嗯,问得好,我今天请了李军长过来,我得跟你们说,共党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曾经不止一次向第7军渗透,意图策反第7军某此将官战前哗变,共党的这个阴谋,让我们给挫败了。现在回头看文登仔的爆炸案,共党是否介入了,我认为共党或许也想介入,但是就我们目前抓获的嫌疑人,他们个个都窝身于暗娼当中,我认为这种可能只有理论上的可能,因此,我们必须眼睛向内看,因为党国内部有蛀虫,他们意图侵吞国党的公财为己有,杨站长也有涉案嫌疑,我们已掌握了一些证据,不然,杨站长会匆忙躲藏吗?”
    “翁专员,杨站长匆忙躲藏了多久?他一露头就让自己人给打死了,死无对证了。”一直不说话的新站长吕军忠说话了。
    “吕站长,康科长和宋科长都在这里,你可以问他们。”翁竖民回应吕军忠说,“宋科长最近的工作任务很重,几天时间跑了好几个地方,不亚于在市内搜查嫌疑人的其他同志。”翁竖民不是有意让我躲着吕军忠的。
    “宋科长,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杨站长的?”吕军忠还真当自己能扭转败局了。
    “是上上周二下午差不多五点。”我详述了一遍事件经过,因为我本身受伤,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追进去时,才看到杨显助被康龙的人逮住了,杨显助被押出去时,我追着他们也出来了,杨显助被人从背后开了一枪,我这才叫“快抓共党。”
    “你怎么就知道开枪的人是共党?”吕军忠看着我问。
    我说:“我哪里知道?是条件反射,因为共党曾经从背后对我开枪,我受伤的位置跟杨站长所受枪伤的位置一样,共党内部有枪手,曾经重创我们几回了,我叫一声还不正常呀!”
    “照你这么说,的确很正常的,翁专员,我没有话要问了,请继续。”吕军忠将会议主持的活交回翁竖民。我想他最多证明康龙的人误杀了杨显助,可杨显助本身涉案了,这一点,吕军忠无法将话说尽了,因为翁竖民刚才已经表态说他掌握了一些证据。
    翁竖民转而让李蕾蕾对爆炸案作技术分折,李蕾蕾认为文登仔交易现场有贵重藏品的碎片,一般租户是不会有这些藏品的,可见文登仔那里是非法交易的第一现场。从枪械使用和安装炸药的专业性上看,参与交易的人是搞行动出身的,如果能排除共党作案,那么这个案子就非军人和行动人员配合贼人作案无疑了。
    “康科长,你有不同看法吗?”翁竖民问康龙。
    “我没有,李科长的分析其实指明了案子的方向了,我们查获的人与李科长的判断很接近的。不是武装行动人员,能重伤我们几人吗?一般的小贼干不出这事。”康龙说。
    “高科长的意见呢?”翁竖民一一问遍。
    高兰说:“就共党在前不久的电文往来上看,他们忙于接受中南局委派的工作组,之前又没有电文显示他们关注、接触到这个案子,我认为共党参与此案的可能性不大。”
    “好,我来小结一下,之前吧,这个案子究竟是个什么案子?大家心里一定在打鼓的,我告诉大家,上级在杨站长任站长之初就委以他重任了,这个重任叫‘宏计划’,‘宏计划’是什么呢?它是二十件价值连城的藏品和一批可供我们站运行十年的黄金,在坐这么多人,也许只有宋科长接触过其中的藏品,我们就是从宋科长那里找到线索的。杨站长被追查,是因为姬秘书曾经找人秘密交易。文登仔那里的租户是双春人,还是个小贼出身;跟姬秘书交易的人也是双春人,这就巧了。所以我判定我们内部有人里通外贼了,还勾结了强人,分批次进行交易,并有意制造失窃现场,私吞了这批藏品和黄金。”翁竖民在梳理着他的思路,没有提及他们仿印我解放区的钞票,意图在被解放后破坏我金融秩序。
    “黄金足够我们运行十年,不少了。”陈更烈对此发出感叹,谁得了这批黄金,岂不是发了大财了,杨显助想私吞,这怎么可能呢?
    “是呀!这批藏品和黄金是一时无法从上海转运台湾,才先放在我们高雷这里的,可是它丢失了,我们得找回来,这是其中一个工作,另外;是谁造成了失窃?我们得追究。”翁竖民几句话,就想掩盖他用黄金支撑他的潜伏计划的用途和目的,藏品和黄金已经回到人民的手中,他还能怎么找?找不回,翁竖民就得让杨显助和所有涉案人员负责,找不回,翁竖民就得另外寻找资金支持他的潜伏计划。
    翁竖民眼下的工作无非就这几点,他说完问吕军忠意见,吕军忠笑了笑说:“专员所言极是,我一会可以找宋科长聊聊天吧?”
    “聊天?以后有的是时间聊天的,宋科长,你的工作也要汇报一下呀!”翁竖民看着我问。他前天安排我去康徐两县时曾经说过,让我全部跑完了几个地方,再书面汇报的。
    我说:“专员,专项工作我完成了,双春那个人真是个小贼,好久人都能证明他身份的。但是县区下面,我还有四、五个县没去呢?我这一周还得下去不是?”
    “对、对、对。”翁竖民对吕军忠笑了笑说,“吕站长,我忘了跟你说这事了,罗站长和刘队长不是都受伤住院了吗?我让宋科长代表我下县区走透透,传达工作指示和检查油品监管工作,这个星期,他还得往下跑,你就让他跑遍了回来再聊天嘛!”
    翁竖民就是不想让吕军忠和我有什么私人接触,他这么说,是堵吕军忠的路。而翁竖民再有一个星期,他肯定能敲开那两个嫌疑人的嘴了。
    吕军忠皮笑肉不笑了,他怎么笑得出来?据杨显助所言,吕军忠也涉案了,他现在该采用掩盖真相的策略,可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掩盖,因为姬秘书给关起来了,07号仓那个女人也死了,他连杨显助的家人都找不着,他有什么办法掩盖真相?
    “好吧!”吕军忠不答应又能怎么样?他在高雷比杨显助更加没有自己的势力。
    “吕站长,今天你正式就任了,但是前头的临时工作,我得给他们派一下,一会给你开香槟,庆祝你就职,你的任务是监督62军,李军长也在这里,我相信你们会好好配合的,至于下面的旅团级校官,就交给宋科长和下面的情报组。”翁竖民接着分派了我们各人新的工作任务,吕军忠一站之长,只有听的份。
    会议开得迟,翁竖民宣布散会后,也快十一点半了,翁竖民请李安达和吕军忠去海员俱乐部,队长以上人员一起会餐。
    在餐会上,翁竖民再次慷慨激昂,总结了前段工作,一字不提杨显助,重重表扬了我对下面县区的监管,并说保密局高雷站的所有秘密线眼也做了大量工作,才彻底挫败了高雷地下共党策反第7军的图谋,也借此警告新来的62军军长李安达要警惕共党的渗透。
    当初杨显助在这里庆祝日特蓝鱼档案告破,杨显助是赞了翁竖民的工作的,可现在,杨显助死了,翁竖民将一切都归功于自己了,连陈更烈都听不下去了。
    我去洗手间方便时,给李蕾蕾写了一个纸条,让李蕾蕾安排人将杨夫人可能软禁的三个地点和姬秘书关在保密局看守所二号仓的事全告诉吕军忠。
    吕军忠不抓住这根稻草的话,他自身都难保,还妄图找我搞私交?一切都迟了点了。
    (第二卷结文,休息一天,下周更新第三卷:最后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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