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知道更多呢,丢那妈,现在什么事都瞒着我们,太霸道了。”陈更烈一定又在担心他侄子陈方同了,我相信一定不是陈方同。如果不是陈更烈早些年分进去他的人,这个信息也不会被透露出来的。这个外地来的可疑人是谁呢?
    挂下电话,我转身离开译电室时,对译电员小宋竖起大姆指,意指她一早发现了窃听器,只让林堪进知道。由于组里不能没有人接听电话,我们出去时,小宋主动留下了。
    到了楼下,林堪进坐我车子,其余六人分剩两辆摩托车,往南门集圩走。为了在车上和我谈工作,林堪林有意将午饭安排到了比较远的南门集圩。
    在车上,我先代表组织表扬了林堪进上周日下午在红坎执行任务时的表现,接着告诉他如何跟康县的组织联系,负责与林堪进联系的人叫“青苔”,林堪进本人的代号为“辛蓝琼”,相互之间的联系不允许直接见面,所有情报都经细柳巷的张姑娘过渡,并告诉他过渡办法。
    林堪进问张姑娘是否组织内同志?我说不是,所以每次请她办事前要跟她通一声气,这个事是我托办的,办好了,她将来回上海就绝不会有人为难她。
    “一会吃了饭,要不要派人盯着那两个武汉仔?”林堪进今天还算冷静,没动那两只窃听器,只将此事告诉了我。
    “不用,让他们自由活动,他们下午不走,明天肯定会回市内接受任务的,过两、三天就会回到康县,到时他们的身份就不再是保密局的人了。”我猜想他们都是翁竖民网罗的对像,没事时潜伏,有事时就会是翁竖民的鹰犬,他们一定还有电台、监听设备、武器装备。
    “他们不再是保密局的人?那会是什么人哟?要对我们放冷枪吗?”林堪进对两个忽然躲到暗处的武汉仔感到难办。
    “不会的,他们的任务一是潜伏,专事情报,二是将来搞破坏。未来的身份也许是小商贩,也许是拾荒人,总之,因为他们不会本地话,极可能扮成哑巴,或失语的残疾人,一旦发现他们有不轨行动,或知道我们的行动任务,要以通共之罪诛杀。”我告诉了林堪进办法。
    林堪进听后信心倍增,我接着说:“除了他们俩,也许还有别的人加入他们,他们的活动范围除了县城,应当还有东洋的海面,下岚港码头、南渡河桥码头、县城车站。过段时间,要利用吴其隆的保安团去搜查我们情报组附近居民区,说不定能查到他们的监听设备。
    “但是,要是吴其隆不听我们的话呢?这家伙仗着有钱,有时不听我们组调遣。”
    “不听我们调遣,这事好办呀!”我告诉林堪进一个办法。
    “哈、哈、哈。”林堪林听后笑开了,说这个办法好,绝对让吴其隆屁、颠屁颠的追着两个武汉仔,让他们不得安生。
    我赞林堪进领会得快,并说:“辛蓝琼同志,你已经是我们的同志了,有需要,就跟组织说,他们会暗中支持你,但是行动前要隐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行动时要果断、迅速。”
    “宋科长,一会你还要回一下组里,你的工作办法太棒了,有时间我要拜你为师,到了、到了,先吃饭,要不要喝醉他们?”林堪进下车前请示说。
    “一会多说场面上的话,多劝他们喝,但不一定要喝醉他们,礼数尽到就行了。”我刹住车子,打开车门。林堪进下车后,让大家上脆香酒楼。
    康县人爱吃白切狗,除了两个武汉仔,其余人都爱吃,为照顾他们,也随他们的意思要了两个炒芦笋和椒盐鸭掌之类。八人对喝,个个都划了拳,足足吵嚷了一个多小时。
    吃过午饭,我们一起回情报组办公室时,我让林堪进开车,我坐车后厢给林堪进写了三个不同内容的锦囊,主要讲面临什么问题,用什么办法解决。并口头跟他讲了未来可能面临的三种情况,要林堪进面临困难时再拆开锦囊,照锦囊里的办法加以解决。
    林堪进的信心,让我鼓动起来了。
    鉴于敌人在长江一线屡遭解放军重创,我们这边的敌人一定也会更疯狂,新补的两个队员明天就办手续,将他们先招进来上班,争取本周六上午将申请报告递交给李蕾蕾,让他转交给杨显助,这样的话,他本人就可以留在市内一天一夜再回康县了。
    回到情报组,两个武汉仔佯装很想跟我一起回市内,但是他们刚接到这个消息,在这里认识的朋友都还来不及打招呼,想逗留半天,明天再回市内,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求,驱车回市内,走到郊外,我停车小歇了一会,再继续开车。
    下午三点半,我回到市内,先去我的小店那里,此时戴小蝶在接受一个客户登记,我即时给客户的藏品做了鉴定。客人走后,我让戴小蝶马上回红坎,并说今天一早,我们有同志被捕了,但是信息不全面,要市委也落实一下,看究竟是谁?
    戴小蝶收拾一下店面,即时去附近坐公车回红坎找市委联络员。
    我回保密局,车过百合路时,发现电线杆上有情报提示,极可能是刚放进去不久的,李蕾蕾还来不及取走,我下车进公厕方便,出来顺便取情报。
    青梅告诉我:杨宅今天凌晨五点又搬进三个大箱子,同样是放在三楼,箱子虽大,但并不显得沉重,完全有异于上次搬进的箱子,可见是有别于上次的物品。另外,上次随姬秘书离开的司机和保姆一直也没有再回来过,盯哨的同志暂时撤走。
    我给青梅回话,要她弄清楚是否有人在三楼秘密看守,如果有,其作息规律是怎么样的?还有其他三个夫人的晚间作息时间,并提醒青梅送情报时留意身后。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二十分了,回不回保密局呢?不管陈更烈在不在,只有回去,才有可能获取被捕的同志的相关信息,我决定还是回去一趟,而不是检查车子。
    不一会回到保密局外大门,李蕾蕾的办公室外勤班长老蔡和另一个外勤人员正要去市场采购,见我匆匆回来,他让那个外勤员先挑箩筐去菜市场,将我截在外大门,他告诉我,李蕾蕾去红坎小广场了,是补查她前几天没勘查过的物资大楼五楼顶的情况。
    “她是自己坐公车,还是坐谁的车子?”杨显助和陈更烈的车子都不在,他们俩肯定不在站里了,我估计会坐他们中某人的车子去红坎。
    “是坐杨站长的车子去的,另外,高科长租了房子了,也定了一个保姆,但是她没告诉我们要何时搬,我先忙去了。”老蔡看到有人出来了,转身要走。
    “保姆的事要跟李科长汇报。”我启动车子进站内大院。
    “知道了。”老蔡掷下一句,埋头走了。
    我泊定车子,快步上二楼,看到电讯科开着门,我有意在门外停了一下说:“我回来了。”
    “这么快呀!”高兰听到我声音,站起来冲我一笑问:“康县没什么事吧?”
    “康县本来就没太多事,办了就回来,杨站长在吗?”我往站长室那边瞧了瞧问。
    “杨站长和李科长去红坎医院看戴副市长。”高兰回我话说。
    “哦,那陈处长呢?他没一起去吗?”三人一起去看戴鱼恩的话,是不会开两部车的。
    “陈处长?不清楚哟!下午他才来一会就走了。”高兰坐下,戴上耳机监听。
    “哦,我整理了一下会议记录。”我说完先回我办公室。
    坐了一下,突然想起姬秘书也许在站长室,我于是去了站长室敲门,姬秘书果然在。
    见我进来,他请我坐下,说杨显助估得没错,我肯定会在下午下班前赶回来,他正是等着我商量周五晚上如何接应我回市内为杨显助办事。
    我说从市内去双春得五个半小时,去两阳得三个小时,开快车也只快二十几分钟,因此周五傍晚六点他就得出发去两阳河阳招待所,九点接我回市内后就是零时了,我作鉴定最快得四个小时,做完马上回两阳,回到两阳是七点。他自己往回走,上午十点才能回到市内,要他周五下午就要休息好,不然会很疲劳的。
    “这个不算什么啦,难办的是站长要你办的事得跑两个地方,我怕你四个小时不够用,我们只能开快车了,两人换着开,把站长这点事给办了,周末再补休。”姬秘书没说在哪两个地方办事,除了作鉴定,是否还有别的事,只怕我畏难。事实上,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我估计杨显助没跟姬秘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写下两阳的河阳招待所街区和两阳警署的地址,交给姬秘书,让他到时务必找到我。
    回我办公室坐了一会,我往劳小雯家里拨了电话,电话是她母亲翁惠芝接的,笑问我是找小雯呢?还是找她?我说两人都找,并问他翁竖民这些天有没有去过她们家?
    翁惠芝笑称翁竖民现在当大官了,哪会有时间再去她家?
    我说:“伯母,不是呢,他约我有空一起去你家呢,我都以为他一个人先去不等我了。”
    “是吗?他还这么有心,真是难得了。”翁惠芝话里充满着不欢迎翁竖民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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