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过她孩子吗?”情报显示李宝棠只交了女朋友,而不是娶了谁。
    “没见过,她过了一年多再出来时,她跟了我师姐学唱,我当时就生气了,才过一年,她又跑去跟我师傅学,所以说她是我师妹也不为过。”
    “她回乡下是哪一年?”我再问李香兰。
    “应当是民国二十八年冬吧!后来,她跟我师傅学唱不久,日本人来了,她又回乡下躲了两年多才出来,我估计她生孩子也可能是在这两年。”李香兰说,“安密达晚上说小翁她男人也许是共党。我要安密达找到她男人,安密达说小翁秘密生孩子的事本身就伤风败俗,他手下愿意娶她当个姨太,是看得起她,要我不要无理取闹,坏了我们的合作。”
    “原来是这样,那你约她下周日下午来一下我们家,我跟她见个面,再替她出头。”我估计小翁就是李宝棠的女朋友。李宝棠是抗战三年后被军统局派往延安潜伏的,不久就被我党策反过去了,随后他被派回高雷,一直从事秘密工作,不好再找小翁。
    “下周日?下周日小翁就得出嫁了,你这几天都没时间吗?”李香兰问。
    “我后天要去廉桂,一去就几天,只有下周日这个时间呀!”
    “小翁就要我师姐那里,明天行吗?”李香兰对此要趁热打铁。
    “那就明天中午吧!在东风酒楼,我请她一叙,保准她不用嫁人,你现在通知她。”
    李香兰拿起电话,拔了她师姐李香莲家里的电话,将这事跟李香莲说了,放下电话,李香兰问:“儿子,你明天就请她一个人吗?”
    “是呀!有些话我得问清楚了,才好跟安密达说,总之这事包在我身上,你中午不出去的话,我让小翁给你打个包,中午你不就有饭吃了?”我猜想李香兰也想跟着吃大餐。
    “这还差不多。我这两天就等着安密达给我准信,办成了,我再找陈方同。”李香兰还不知道陈方同已经离开高雷去桂平,招商广告的事得找其他人帮忙了。
    “快十二点了,你早点休息。”我收拾没吃完的宵夜放回锅里。
    李香兰关掉流声机,上楼去了,我随后上楼找睡衣下楼洗澡。
    第二天,李香兰真给我做了早餐,问我说她做得怎么样?
    我赞她一句说:“不比定娇二妈差,谢了。”曾经小鸟依人的李香兰知道亲情的重要了。
    “儿子,你这嘴越来越会说话了,你问清楚了小翁,你就能搞定安密达的手下了吗?”
    “那当然了,你儿子我现在管着下面不少人呢,安密达会给我这个面子的,你不用担心。”
    吃过早餐,我先上班去了。来到保密局,看到老蔡头已经来了,正在一楼大院内洗刷着几部车子,我让他也帮我洗洗车。老蔡头说杨显助早就来了,还有陈更烈,可能在谈事。
    我急上楼,刚走到二楼楼梯口,见陈更烈匆匆进了洗手间,我没进我办公室,先去了站长室见杨显助,跟他作口头工作汇报,接着呈上我亲自写的书面报告。
    杨显助接过去,略看了几下,他就裂嘴笑起来了,说,“宋科长,你这工作太有条理了,你再说说你毙的那个共党是怎么回事?”
    “我参与行动,当场击毙了一个共党,逃走的那个,警署的人正在查,活抓的那个共党其实是144师军情处参与抓走的,因为我们去晚了一步。我第二天找他们要人,正好劳军长、何师长都在,他们要毙了这个共党,我就替了劳军长这个举手之劳。”
    “张副站长在你去之前跟我说,你去了也掌控不了双春的局面,我丢,瞧不起我们这些文弱书生呢。”杨显助的嘴里突然蹦出一句粤骂,让我吃了一惊。
    “张副站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眼红你呗,要知当初,我让你管关辉的二科,他更气。”杨显助跟张英杰较上劲了。
    “但是,张副站长早年在下面布了一些人,要不是我去,还真的很难弄清楚下面的情况。”
    “这点事我早有耳闻了,不派你去,还真不好弄,结果不出所料,有人披羊头卖狗肉,怪不得第七军内部有这么多共党闹事,原来平时抓的都是假共党,所有事都是冲个人利益去的,还自装廉洁。”杨显助被我的书面报告击中要害了,对张英杰嗤之以鼻。
    “呃,杨站长,张副站长现在还抓赵铭吗?”我换了个话题。
    “他都因为这事受伤了,能不下力气抓吗?”杨显助嘴里哼哼了几声说,“刚才陈处长找我,跟我说张副站长抓赵铭,是醉翁之意不在赵,而在钱,我说张副站长不贪钱呀!陈处长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来说陈处长是什么意思?”
    “陈处长刚才找你了?”我刚才看到陈更烈进洗手间了,他来这么早,原来是为了跟杨显助说张英杰的事,看来陈更烈也要良禽择木了。
    “是呀!说昨晚关科长连他家也搜了。你先说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杨显助并不了解赵铭和钱梦琳的关系有多深,所以没能听懂陈更烈的话。
    我笑着说:“陈处长说的钱不是钱,而是一个姓钱的女人,长得很漂亮,又很有本事,高柳都曾经对她有意,怎奈美人心有所属,高柳也只能望美兴叹。张副站长难过美人关,他怎么办呢?自然是要除掉美人心中所属了。”
    “你是说姓钱的爱赵铭?”杨显助一拍脑门,哼了一声说,“我明白了,花这么多人干这事,原来又是为了一已之私。一个少将,也不怕别人说闲话,胆子也贼大了。”
    “可不是,不过这事现在影子还算不大,恐怕得假以时日,才能看清楚。”我不想杨显助马上干预此事,张英杰沉湎于此是最好不过的。
    “既然这样,那就由着他胡来好了。”杨显助听明白我的话了。
    我相信,张英杰再这么继续下去,杨显助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旦张英杰被杨显助逮着了某个把柄,我想他会留着放在关键时刻才用的。
    “其实他已经胡来了,只因赵铭不死,不敢公开而己。”
    “他已经胡来了?你怎么知道?”杨显助问。
    “我不是经常去红坎吗?街坊说的,说保密局有人想据姓钱的为已有,你要是不信,你也不可让人打听去呀!南华夜总会,还有南华酒店,张副站长他可没少去的。”杨显助除了姬秘书,他还有几个翁竖民走后留下的警卫人员,这些人是可以替杨显助打听的。
    “他昨晚就拒调他的人给关科长,都不听我的了,弄得关辉人手不够,跑了一个。”
    “跑了谁呀?”我惊问杨显助。
    “此人就是给我们写过报道的陈记者,陈处长的侄子,跑了也好。”杨显助此话一出,我就知道抓陈方同并非他要抓的重点工作了。他的重点工作是执行上级命令和驾驭整个保密局,如果陈更烈也倒向他,惟命是从,那么他就会专门针对张英杰了。
    “那其他人呢?抓了几个。”我再次问道。
    “抓了一个,这事关辉操之过急了,他不如你有经验,只会冲冲杀杀,这是我最头痛的。”
    “但是不是还抓了一个吗?成绩不差的。”我想知道抓的这个人是谁。
    “关辉他跟你比,差远了,你知道吗?他抓的这个人是前市长郭敏华的外甥,郭敏华是谁呀?立夫先生的红人,现在还是政府资政,昨晚连打我两个电话,要我放人,我说人我抓了,总得过过堂的,郭资政说让我连他也抓了,一个小屁孩,跟几个朋友在外玩玩而己。”
    “这么说,我们不得放了?”我一时不起郭敏华的外甥叫什么名字了。
    “放了?会还没开呢,总得听听别人的高见嘛!昨天我问他伤恢复得怎么样?顺便跟他借人,他居然不借?我看他今天肯定会来开会的。”杨显助省掉了张英杰的称谓,可见张英杰让杨显助闹心了,张英杰也真是,都是站里的人,他怎么就不借给杨显助呢?张英杰的人肯定在守着钱梦琳和刘以芭了。
    “那一会再说吧,我回一下办公室。”我说完急忙出来,此时关辉和李蕾蕾也来了。
    我敲门进了陈更烈的办公室,陈更烈问我刚才是不是在向杨显助汇报工作?
    “是呀!我还得跟你汇报呢。”我从手包里掏出会议记录和队员的个人汇报交给陈更烈。
    陈更烈哈哈一笑说,“你都直管下面三大组了,跟站长汇报就行了。”
    “我是情报处科长,不是情报科科长,哪能不跟处长汇报呢?你不爱看就存档好了。”
    陈更烈接过会议记录和队员个人汇报材料,放到一边问:“怎么样?刚才谈得不错吧?”
    “你跟杨站长不也谈了?”我冲陈更烈笑开了,杨显助的工作重点都不在这事身上,他不可能会对陈更烈怎么样的,最多逼使陈更烈倒向他。
    “我谈是谈了,但是他没说他意见,要我等开会,听大家意见。”
    “我刚才跟他陈述了几句你侄子的事,他给了我一句话,说你侄子跑了也好。”我感觉杨显助这话说得够霸气的,这肯定跟他接到的秘密工作“宏计划”有关。他干好了上级交办的事,他才能力压张英杰这个少将副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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