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闻不到我的味的,因为你不接受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这样吗?”朱薇的反向思维跟白鸽一样厉害,她几乎算定了我会替她洗这套睡裙。
    “那你也得换了呀!你不要吃点宵夜再走?”我瞪了朱薇一眼,此时的我,脑袋变得一片空白,我怎么就赶朱薇走呢?这都半夜了,她是那么可人,将初吻献给了我。
    “好呀!我换了再吃宵夜,吃了宵夜再走。”朱薇说完款步上二楼去了。
    朱薇有我家钥匙,戴小蝶也有,两人肯定会在某一天撞到一起的。这一天,我宁愿它早点到来,也好在安全的情况下给她们俩做一个完整的解释,其实我和她们都是同志关系。
    两人长得如此相象,会不会是一母同胞呢?朱薇右额刘海下有个小疤,戴小蝶完好无损,两人相差大约四岁,朱薇还没下来,我大胆设计了她们的过去,朱薇因伤失忆了,记不住她有个妹妹叫戴小蝶,而戴小蝶自小被拐卖他乡,她也记不着有个姐姐朱薇了。
    “想什么呢?要吃宵夜了。”朱薇还没走到一楼就问了我。
    “没想什么。”我站起来看着她说,她穿的是医护人员的制服,看得出,她刚才是在医院值班后到了我家的,她一会吃过宵夜就要回吗?
    “没想什么?你一定在想我跟你家小丫头的事了。”朱薇看着我说,“你的眼神骗不了我,对了,一个小时前,有个男人打你家电话,我接了。”
    “你接了?”我让朱薇的话吓了一跳,急问她:“他说他是谁了吗?”
    “他说他是陈更烈,是你们情报处处长,我说得没错吧?”朱薇边说边去厨房端宵夜。
    “那他知道你是谁吗?”我更急了,虽然戴小蝶曾经住过我家,但我要求她不要接听自外面打进来的电话,戴小蝶前些天接的唯一一个电话是劳小雯打的。
    “他知道呀!我呀!今晚给你当小丫头,给你做宵夜,就一晚。”朱薇将宵夜端了出来,宵夜里有虾仁,还有花蟹、葱花、芫菜。
    “他跟你说什么了?”我越发急了。
    朱薇给我舀了一碗宵夜说:“他问你是否在家,我说你喝醉了,刚睡下,他问我是小蝶吧?我说我不是小蝶,我会是谁?接着就说听不出他声音,结果他说他是陈更烈,我要是不跟你说这事,明天他一问你,你岂不是懵查查的,让人误会你金屋藏娇了?”
    “那你快吃吧!谢你做的宵夜。”我走近餐桌坐下,尝了一口。朱薇假冒了戴小蝶,她做的宵夜不亚于外面的饭馆里做的,咸淡适宜,正合我胃口。
    “你今晚一定要赶我走吗?”朱薇吃了一口粥,抬眼问我。
    “你不可以在我家过夜的,你懂吗?”朱薇不走,我晚上不好睡,我也许爱上她了。
    “但是太晚了,晚上没有黄包车,你就忍心让我走夜路回去?”朱薇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之相,跟我耍萌皮,立马就让我想起了451次列车上的“戴小蝶”。我对她的喜欢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她一出现,就一直留在了我心里,以至我对劳小雯的感情停滞不前。
    “那你睡哪里?你身上有酒精味。”我担心让戴小蝶知道我和朱薇的这次非正式约会。
    朱薇对我轻轻一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说:“我一会洗个澡就不会有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相反,我是你家的大丫头,我就在楼下沙发上睡,不会影响大少爷你休息的,而且今晚我不仅给你带来了白组长的情报,还给你带来了你有生以来最丰富的想象。”
    我瞪了朱薇一眼,心想你就是我肚子里的一条虫。
    朱薇不再说话,直至我吃完宵夜,她替我洗碗时,我才发现自己有点儿女情长了。要说找对象,朱薇的确是我梦里的那个人,但是我们从事的工作不允许我们现在就相爱,我相信她跟我一样,会将内心里的爱摁在心里的。
    我上二楼洗过澡,还洗了戴小蝶那件睡裙时,楼下的朱薇停止播放音乐,还关上了照明灯。她是否睡着了呢?我踮着脚跟轻轻下楼看她,她侧躺在沙发上,鼻息均匀,她是真睡着了。我上楼拿了一条毯子下楼,给她轻轻盖上,那一刻,我竟轻轻亲了她一口才上楼休息。
    休息前,我打开白鸽留给我的情报。
    白鸽跟我说抱歉,因为日谍昼伏夜行,她无法忍许我迟到,只好请朱砂同志代劳,请我见凉;周三凌晨,日谍将有大行动,晚上之后,他们将拉网式人工搜寻蓝影。
    蓝影既是我党的蓝影,同时也是日谍要找的蓝影,那么此前,日谍一直都没有他们的蓝影刘定军的信息吗?如果一直没有,日谍干吗还要寻找他呢?
    刘定军在我前天晚上见他时,给了我一个暗示,他是告诉我他同为两个“组织”的一个身份呢?还是想告诉我他和另一个“影子”式人物都是“蓝影”?
    如果是两人共一个代号,就象我党的“绿叶”那样,那么具有“蓝影”身份的日谍可疑人中除了龙俊杰,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可疑人了。对,日谍的蓝鱼档案藏于何处,只有刘定军和龙俊杰知道,而刘定军却被关进了高坡岭监狱,那么现在只有龙俊杰知情了。
    但是龙俊杰跟方华北明明就有接触,还秘密相见,他为什么不告诉日谍,他就是蓝影呢?难道龙俊杰的家人让日谍控制起来了?昨晚的那两个女人正是龙俊杰的家属?
    陈更烈今晚打我电话,他想告诉我什么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楼下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顾不上穿衣服,身着睡衣直奔楼下,昨晚在我家留宿的朱薇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我先接电话,电话是陈更烈打来的,他说出事了,让我马上回站里。
    “好,我就过来。”我挂下电话,抬眼看时间,凌晨六点不到,而朱薇在茶几上给我写了一个纸条,她说:捞工,早上好,早餐替你做好了,你自己热一下就能吃了。
    朱薇是什么时候离开我家的呢?从她给我做的早餐看,她离开我家的时间应当是凌晨五点之前,因为她做的粥有些晾了,我打火一边热粥,一边洗漱,早餐过后才换衣服去保密局。
    特侦处的人已经全部到位,还有情报处的揖私大队,张英杰和陈更烈都来了。
    张英杰让我和李宝堂一起去文保村,说那里刚刚发生了一起火灾,而他和陈更烈各赶往通明码头和火车站,几乎同时,三个地方都被人为纵火了。
    我想这就是白鸽在情报里所说的“大行动”了。
    文保村起火的院子是人为的,院子的主人一家四口被活活烧死,是一起针对平民的纵火案。经核查,院子的主人在西营有两间店铺,家境殷实,是个中富人家,一周以前,大女儿莫名失踪。李宝棠对邻居出示昨天刚刚洗出的一个死者照片,让他们指认,死者正是这户殷实人家之失踪长女。
    对平民下手,只有日特才做得出来,一阵勘查过后,我和李宝堂驱车回站里,杨显助和他秘书来了,问我案情,我说日特太猖狂了,这个案子不用分析,就知道是他们做下的,李宝棠昨天对日特的下一步判断真是太准了。
    不久,张英杰和陈更烈他们也陆续回来了,纵火人早已逃之夭夭。
    三起同一时间发起的纵火案,一处针对平民,另两处针对物资,火车站的杉木被火烧三堆,几无可救,通明码头仓库的十万吨粮食昨天一早才运抵码头,今天凌晨被烧掉了大半。
    在案情分析会上,这一次再无一人说是共党做下的,都认定三案均为日特所为,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文保村纵火案可看作杀人灭口,接下来可查的是这户人家最近跟什么人接触了?或者他们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这些都是可查的。
    杨显助将这个事交给了李宝棠和警察局。
    另两起纵火案,张英杰也建议交给警察追查,尽管这是日特犯下的重罪,但是保密局不能让日特转移了目标,日特的目标一定是他们的蓝鱼档案。
    会议结束后,杨显助和他秘书回海员俱乐部去了。
    我进陈更烈办公室,他问我昨晚是不是跟家里的小丫头睡一起了?小丫头的声音怎么就不象是戴小蝶的?我说陈更烈自己睡糊涂了,至少我没听到电话响声,直到一早他再打我家电话。他问我昨晚跟谁喝酒了?
    “跟谁,还能有谁?你没看到新站长一早还睡眼朦胧吗?”为避免陈更烈问下去,我说:“我要是知道是这样的案子,我睡到现在多好?对了,你怎么就不继续怠工?也起这么早?”
    “翁站长都决定在高雷当寓公了,我还有什么盼头?我能不早起吗?”陈更烈忽然惊叹一声说:“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站长怎么就让人给先烧了三把火?等着吧!日特蓝鱼档案要是破不了,肯定还有人当寓公的。”
    “你就这么肯定?翁站长跟你说了他要当寓公了?”我说完拿起电话筒,递给了陈更烈。
    陈更烈接过一听,大声说:“什么?又有人在文登仔集会?真以为我们保密局是吃素的了?走,继祖,我们去文登仔,文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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