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杨显助会亲自去吗?这会儿我倒是希望他去了,那么他会带上我吗?他带上我的话,晚上就没有时间另请翁竖民到我家吃饭了。杨显助会同意我另请翁竖民吃饭吗?后天晚上我要跟朱薇深入日谍住地,侦察敌情,这个时间是无法请翁竖民的,算了,等杨显助给委任了,再请示他,指不定,翁竖民到时给宣布撤职了。
    启动引擎,开车回家,戴小蝶醒了,问我跟杨显助说什么说这么久?
    我说:“新领导刚回来,要说的事自然多了点。”
    “有说同志们要搞暴动的事吗?”戴小蝶问。
    “说了,保密局特侦处准备在红栖路设伏。”我说完看了戴小蝶一眼。
    “哎呀!你们都知道了?那监狱里的同志不都暴露了?你送我回红坎。”戴小蝶急了。
    “赤道同志这会一定已经知道这次行动暴露了,你不用过去的。”我在心里笑了一声。
    “不用去?赤道同志上午还让我做准备呢?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戴小蝶不相信。
    “嗯,你上午不是没过这边吗?我一早得到消息,让西营行动组的同志跟市委汇报了,你不用担心。”其实,我是以红土的身份告诉市委的。
    “这么说,你见过白鸽同志了?”戴小蝶上次参与西营行动组的盯人行动,没见过白鸽。
    “没见过。”我见的白鸽都不露真容的,包括今天中午见她。
    “没见过?情报怎么传?”戴小蝶还是不相信。
    “没见过就传不了情报了吗?”我反问戴小蝶。
    戴小蝶说:“我知道你如何传这个情报了。”
    回到家,戴小蝶换了鞋子先上楼。我问:“你睡哪间房?”
    “客房呀!这还用问吗?”戴小蝶走到楼梯口回头说。
    “那你先睡,我听一会乐音。”我走到留声机旁,准备放音乐。
    “你还要听迷迷之音呀?都十一点了,难怪劳小姐说你。”戴小蝶依在楼梯扶手上。
    “劳小姐说我?你见过她?”我抬眼看了戴小蝶一眼问。
    “没见过,晚饭前她打电话找你,我刚才忘了跟你说这事了。”戴小蝶往下走了两步。
    我放了音乐,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明天要过来参加开业礼,我说好呀!非常欢迎。”戴小蝶对我做了一个鬼脸,又让我想起了在451次列车上碰上的“戴小蝶”。
    “睡去吧!”我将留声机的声音调小了点,一个人在楼下的沙上听着。
    晚上十二点,洗澡上床。
    第二天,九点尚未揭牌开业,自是先舞狮,我在银行支了一笔储蓄,是用来支付中午的招待费的。昨天让林堪进迟点来,他却先到了,原来,他昨天下午就带着客商来了。我先给他带的四个客商做鉴定,特指了一件藏品给林堪林事后收藏。
    林堪进将我不久前订的旗袍递给了我,并说他替我付了些钱给张姑娘,我说回头再谢他,因为一会人多,他得跟客商一起吃饭。林堪进跟着戴小蝶替我打杂。
    一场狮舞狮下来,十点还没到,我大舅李梅南和他警卫来了。
    接着是李香兰带着文化界的名宿和林芍带着教育界的前辈,还有一些客商也来了,有十五、六人。客商的手里自是没少带藏品,我让戴小蝶和阿芹先收好,开业后再现场鉴定。
    上午十点,保密局高雷站的同事张英杰、陈更烈、李宝堂、关辉他们也来了,还有不请自来的警察局局长安密达,海员俱乐部总经理米特,党通局高雷站站长罗逊。
    因为罗逊是第一次见面,我让戴小蝶给了他一个小红包,罗逊附近我小声说:“宋副官,是杨站长让我先过来的,你不用客气。”
    罗逊在陈宏略被杀当晚,他和米特请了翁竖民、赵铭喝酒,翁竖民喝得烂醉,以罗逊和杨显助的关系,更象是罗、杨两人对翁竖民设套了呀!
    但是,一周过去了,现在更加查无实据了,翁竖民只能打掉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吞了。是谁说,官场之上,躲一、两次明枪不算本事,能躲一次次暗箭才算本事。
    “罗站长,里面坐,李参谋长在里面。”我对罗逊做了一个手势,请他入内。小店借用了隔壁银行的软凳子,再没有谁来的话,还是够坐的。
    罗逊进去后,我的发小劳小雯来了,是她父亲劳承武的司机送她过来的。
    紧接着是来自康县的“蓝琼”赵师亮,他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两人手里都拿着一件藏品。
    我将赵师亮带到林芍的跟前,将赵师亮介绍给了林芍,要他们一会一起吃饭。
    杨显助是坐特侦处二组的三轮摩托车过来的,并没有让关辉去接他,也就他一个人。换句话说,他的秘书还在守着翁竖民,不离左右,翁竖民在过去的一周里,无异于坐牢了。
    等了一会,李香兰请的记者来了,一个是陈更烈的侄子陈方同,一个是见习摄影记者,一男一女,是坐黄包车过来的。这时,李香兰从里面走出来,让他们就在小店门外候着拍照。
    十点三十分,舞狮队一阵锣鼓喧天之后,要开业了,李香兰给了狮队红包,我将李梅南、杨显助和众人都请出来,并和李香兰站到了门外,准备剪彩。
    两声礼炮一响,四人一起剪彩,接着是李香兰以老板身份讲了开店初衷,她特意谈到了她和我之间的家庭“矛盾”,还说从今晚开始,她的六六剧场将上演十场雷剧,名角云聚,还有十场姑娘歌挑战赛,除她做为擂主登台之外,有两女一男的擂主,在坐有兴趣的可以去“捞台”斗歌,胜出者有奖云云。
    李香兰的话,等于给她的十场雷剧和方华北搞的姑娘歌擂台赛作新闻发布了。
    方华北何许人?李香兰没有对大家介绍她的合作者。
    快揭牌时,日特可疑人方华北一个人来了,手里还带了两件藏品。
    我揭过牌后,将方华北介绍给了文化界的几个名宿,有些人是认识方华北的,毕竟,他在高雷市做典当、收藏生意好多年了。
    今天的客商带来的藏品一共有十九件,十三件是真品,我给现场众人讲解,陈方同对我作了采访,那六件仿品,有两件是方华北带来的,有人说方华北的典当行这么开?必定亏死。
    近中午十二点,开业典礼结束,我让戴小蝶带大家去东风酒楼午宴,将李香兰叫进了卫生间,李香兰忘了让我当着众人的面叫她三妈了。
    她一进来就对我竖起大姆指说:“儿子,你太棒了。”
    我瞪了李香兰一眼说:“你这个老板也很棒,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但是你得将姑娘歌歌韵写给我,不能有错误。”
    “你要歌韵做什么?这可是方老板不允许的,只准我和他知道。”李香兰看着我说,“擂台赛还没开始呢,这不等于作弊了吗?”
    “哎呀!这点事算作弊吗?再怎么作弊,也是你和你儿子一起作。”我对李香兰一笑。
    李香兰一听,立马心花怒放,问:“你要怎样的歌韵?是大范围的?还是我们定下的?”
    “两个都要,各写一份。”我说完,转身出来,拿纸和笔。
    店内的嘉宾和客商正陆陆续续的去东风酒楼,我留下阿芹看店,取了纸和笔给李香兰,李香兰说:“你的礼物呢?在外面写不行吗?”
    “礼物少不了,这作弊的事,哪能让别人知道呢?快写,他们等着我们开饭呢。”我将纸和笔递给了李香兰,让她就在洗手台上写,因为林堪进等人还没走。
    李香兰写歌韵时,我出来取旗袍,让林堪进带着客商去东风酒楼,告诉他一会见着新领导,不许多说话,就跟他带来的客商一起吃饭。
    林堪进带客商走后,我拿礼物进卫生间送给李香兰,李香兰刚好写了三十四歌韵。等了一会,她又写了她和方华北定下的擂台赛歌韵。
    我猜测李香兰和方华北定下的歌韵会是日特的第二次接头暗号,白鸽今晚拿着它去见日谍,她将会走进第三关,接受日谍的考验,所以她才让我和朱砂配合她行动,以利她打入日特内部。
    李香兰写好歌韵后说:“儿子,我这字写得太丑了。”
    “你确定没写错吗?”我想李香兰你写得丑才好呢,方华北肯定认不出她是在洗手台上写的字的,我可以直接送到福音堂,交由白鸽作接头用。
    “没错,只是写得太丑了,礼物呢?”李香兰看过一遍后问。
    “这事只准咱俩知道。”我从身后亮出礼物,李香兰一瞧旗袍的料子和作工,她一把捂到胸口,叫了一声:“儿子,三妈收到你的孝心了。”
    “你快换上试试,合身的话,就穿着。”大家都去酒楼了,而我和李香兰却迟迟不到,我得为我和李香兰找个理由,李香兰爱美,一会她一亮相,大家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当然了。”李香兰一抖,就展开了旗袍,那一刻,我发现李香兰双眼都湿润了。
    我快步出来,让阿芹告诉李香兰,让她就在店里等我,我去撒尿就回来。
    上了车子,我急奔福音堂,将歌韵放进大门侧第二个柱子之下,再开车回店里接李香兰。李香兰果然不愿意再换下,说这件旗袍太合她的审美观了,问我是在哪里做的?
    我说是前不久叫朋友在上海订做的?昨天才收到。
    李香兰一阵激动,竟一如李蕾蕾当初那样突然亲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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