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不愿意那样,却不帮我?”李蕾蕾忍到今天才怪我。
    “李科长,你不可以老这样的。”我推开李蕾蕾说:“你是有任务的人,我怎么帮你?现在,站长都快让人弄下来了,你要跟着张副站长干了吗?”
    “我才不会跟着他呢,谁都不是好东西。”李蕾蕾调皮地对我眨眼,她是想告诉我,她要弃暗投明呢?还是她本人就是我党的“蓝海”?她有着自己的信仰的?
    我记得李宝棠前天因鼓动我劝说李蕾蕾而跟我说过,李蕾蕾是因为信仰才答应嫁给陈宏略的。如果此事为真,那李蕾蕾就是我党同志无疑,因为也只有我党同志才这么奋不顾身。
    “张副站长让你休息呢,他多体凉你,你刚才还谢了他。”
    “我当然要谢他了。”李蕾蕾这会显得很轻松,她说,“我还要谢你呢。”
    “还要谢我?你刚才已经谢我了。”我立即倒退两步,李蕾蕾前不久谢我时,她“送”了我她的一对“面包”,刚才又送了一回了,她太主动了,我怕了。
    “但是在我心里,这不算谢。”李蕾蕾否认她刚才谢了我。
    “为什么?”在我看来,女孩子哪能随便就拥抱男生呢?我的发小劳小雯对我那么好,她都不曾主动拥抱我的,李蕾蕾却一次又一次地主动靠近我、拥抱我。
    “因为呀!你是我的……”李蕾蕾欲言又止。
    “什么?”我听呆了。
    “因为你是我的支柱,我的信仰。”李蕾蕾在我面前转了一下身子,然后久久地看着我。
    我也真诚地看着她,说:“我是吗?你可别夸我。”
    “我没夸你呀!你刚才对那个死人头的分析,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知道吗?你跟陈处长虽然关系极好,但是我相信,你们是两类人。”李蕾蕾对我一吐为快,因为我们好几天没在一起了,我也很想摸一摸她的内心。
    我去给她接水,问她:“何以见得?”
    李蕾蕾听后,并不急着回话,等接着我递上的水杯才说:“陈处长对那个死人的分析也不错,但是他先入为主,判定了两个方向,而你呢?只就案说案,你们之间,优劣立判。”
    “嘿,让你这么一说,我快无处遁形了。”陈宏略一案的半个嫌疑人都还没逮着,谁敢判定是日特或共党干的?我是有意不做判断,让张英杰去想、去说的,可张英杰这人的城府太深了,他硬地不说他的看法,只说他自己跟这个案子。
    李蕾蕾再次对我耍调皮,她说:“我没让你无处遁形呀!你前天跟我说,你看了我送给你的书,你真看了吗?”
    “呃,这种书,我只能选着看,是真看了。”我这么说是为自己留个余地。
    李蕾蕾头一歪,看着我说:“你以后要继续看,看后要跟我谈感想。”
    “好呀!不过,你今天的任务是休息,你得回去了。”李蕾蕾的话又让我回到过去的思路:她并非我党的蓝海同志,而是一个要求进步的青年,她这是在发展我呀?
    “你要赶我走吗?”李蕾蕾这么说时,我办公室电话响起来了。
    我拿电话前说:“我接个电话。”
    李蕾蕾自已嘘了一声,去开了房门,却就站在门边。
    我拿起电话,电话是钱胜中从海员俱乐部打来的,他刚才打到会议室去了。
    钱胜中告诉我:那两个外地来的舞女在高雷都有亲戚,是经她们在高雷的亲戚作保才进入海员俱乐部当舞女的,她们这之前也跟方华北跳过舞,并无可疑之处。
    “那你下周二再查查保人的身份,这几天是个关键时间,你得给我先盯着方华北,下周日再给你补休时间。”下周日雷鸣和张力荣一回来,方华北就会露出真面目了。
    我要帮着翁竖民翻盘的话,就得在这个星期内搞定陈宏略的案子,给翁竖民洗去嫌疑,不然,日特的蓝鱼案就很难再受翁竖民的控制了。
    挂下小钱电话,李蕾蕾走近我问:“你晚上有约会吗?不如我们,还有我叔一起吃个饭?”
    “等等看吧!我还不知道下午会有什么事发生,我得多点呆在办公室的,你先约你叔,就那个死人头的事,你得给他一个解释不是?前几天,他都让你气坏了。”我让李蕾蕾先请李宝棠吃饭,跟他聊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我赶得上的话,就三人一起吃饭。
    “那我回了。”李蕾蕾转身时对我微微一笑。她的笑其实很动人的,如果不是处于这样的环境,谁说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呢?
    李蕾蕾走后,我在办公室呆坐了一会,才下楼买烟。
    快上午十点了,我最关心的还是日特香港小组的跟踪情况,但我不能太早离开办公室,只好快步往外街走到青岛路口,那里有一个公话亭,我进去拔了可找袁四通的电话。
    袁四通过了一会才接电话。
    我说:“青岛兄弟,你替我给017号信箱写封信,马上写,马上找人投进去。”
    “你等等,我找一下笔。”袁四通放下电话筒,过了一会才说:“大哥,你说内容。”
    我说:“蓝桥断,按计划行进,明早三民配合。青苔代转。”
    袁四通写好信后,他给我念了一遍。
    我确认后,让袁四通继续呆在他小屋等着我,明天的车子使用时间跟今天一样。
    袁四通挂电话后,我急行回保密局,一共用了十五分钟。为证实杨显助是否找过我,我去了会议室,杨显助和张英杰还在会议室,而关辉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跟杨显助、张英杰汇报说了海员俱乐部那两个舞女并无可疑之处,已经排查了。
    张英杰抬眼看着我问:“我刚才让关科长去排查那只胸牌了,是这事要紧?还是你那个案子要紧?哪一个更要紧,你得跟我说呀!”
    我走近办公桌回话说:“呃,两个都要紧的,我那个案子嘛,就现阶段,只需盯着可疑人员,不做抓捕的,关科长派几个业务骨干去汽车站守着就行了。”
    “这事我和杨助理再做安排吧!高柳那边麻烦你盯着点。”张英杰求援似的说,“你不是有车子吗?你可以去码头瞧瞧他们呀!不用守着办公室的。”
    “好呀!我会安排时间的。”我找到了一个机动时间,我相信,明天学生、工人一游行,警察局安密达他们又得忙了,指不定,杨显助要端翁竖民出来压阵呢。
    回到办公室,我闩上门,拆开电话线线盒,窜了赵铭办公室的线,给第七军军部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人是我舅舅李梅南,他问我这些天忙什么?怎么不回博物馆吃饭?
    “舅舅,长话短说吧!共党的一个叛徒今天凌晨死在了翁站长的房间内,站长给停职了,现在是张英杰和二厅的人主事,你跟劳军长说一声,他要是有疑问,让他晚上晚些时间再打我家里电话,我这几天太多事了,就不过红坎吃饭了,先这样。”我一口气说了我想说的话。
    装上线盒,一共用了五分钟,比我上次试拆时还快了两分钟。
    坐回沙发,才喝上一口水,电话响了,我拿起一听,才知道是张英杰打来的,他让我去一下会议室。会议室成了张英杰和杨显助的临时办公室了。
    为保证我刚才打出去的电话安全,我去敲了赵铭办公室的门,赵铭没有回应。
    我再敲翁竖民办公室的门,翁竖民和赵铭在他办公室内聊天。我跟翁竖民说了那两个外地舞女的事。翁竖民说知道了,让我从做案动机上说服杨显助,显然,他期待我替他洗脱嫌疑,并要我有时间的话,得跟着高柳那一头。
    我说我知道了,立马去会议室。
    张英杰让我坐下说话。
    我坐下后,张英杰说:“刚才关科长来电话了,他说这个胸牌是个女员工的,这个女员工本人长得不怎么样,衣服是大大号,就你跟李科长的接触,你觉得李科长可疑吗?”
    “你怀疑陈宏略是李科长干掉的?”我先是一愣。
    杨显助插话问我:“为什么不呢?李科长明明就不喜欢他,却愿意嫁给他,你不觉得这事太蹊跷了吗?还有,李处长说他看了午夜场电影,吃了宵夜,凌晨两点才回家,他完全有作案时间呀!如果真是他和李科长,这不暗合你们站长说的一男一女?”
    “不是了,就我所知,李处长的确不满陈宏略死皮赖脸的要娶李科长,但是李处长有必要杀了陈宏略泄愤吗?这种无事找事的动机,张副站长你也这么想吗?”我问张英杰,我想知道张英杰的想法跟杨显助的想法是否一致。
    “杨助理的怀疑是有一定依据的,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们,我想请你出面,让李科长穿上那个女员工的工装试试。”张英杰看着我说。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经杨、张两人这么一说,我的思路也有些乱了。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来自白鸽的消息,如果白鸽穿了这个女员工的衣服进入陈宏略的房间,将他干掉,却将李蕾蕾推向断头台,我就顾此失彼了呀!
    “怎么就没有必要?李科长这些天跟陈宏略都在一起,她是熟悉陈宏略的人,李处长还陪过陈宏略去红坎逍遥,他们具备一些作案条件。我们现在只是没有别的证据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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