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共党的‘蓝桥’都断了,三蓝也许早就过气了。再说了,他们的新人,一个个都不敢露头了,我们就等着站长带着我们出手了。”李宝棠也想知道得更多。
    “老李,你怎么就知道他们的三蓝早就过气了?你没看到吗?这次的学生和工人的游行、示威,全是新手法呀!你以前见识过吗?这完全是大城市里的搞法,没有新人的新思路和三蓝的经验相结合,他们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组织起来吗?站长留着陈宏略,就是想借陈宏略之手,给共党高雷市委最凌厉的打击。”陈更烈的这个看法是翁竖民跟他说的话呢,还是他的个人揣测?不管怎么样,敌人是看出来了。
    “什么呀?说得神乎其神,他陈宏略连‘绿叶’的身份都无法肯定,他玩弄我们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你早先不也是这个看法?”我再次引导陈更烈的话头。
    “你说得没错,我现在也是这个看法?要知道,陈宏略向我供出蓝天之后不久,共党华南分局立即切断‘五蓝’之间的联系,强命他们休眠,唯有陈宏略强出头,不服共党‘闪电’的领导,还遭到‘闪电’的几次‘电击’,‘闪电’就是栽倒在陈宏略手中的,要说共产/党人,我最佩服‘蓝天’和‘闪电’了,尤其是‘闪电’,他为了抽出陈宏略,不惜暴露自己身份和行踪,这种与陈宏略同归于尽的勇气,太让我佩服了。”
    “这共党的事,你怎么就这么熟?难道你是共党呀!”李宝棠说得很认真。
    “什么我是共党?老李,你才是共党呢?你以前还去过共党的老巢延安,要我说,你才有共党嫌疑。”陈更烈经李宝棠这么一说,他急得脸都红了,立马跟李宝棠扛了起来。
    我听后哈哈大笑说:“我看你们,全是共党,我要是站长,全把你们给逮起来。”
    “哈、哈、哈。”陈更烈、李宝棠两人继而也大笑。
    “谁是共党?站里人人都可能,全是陈宏略搅出来的。”李宝棠接着问:“对了,更烈,站长早先就从高柳那里知道了陈宏略的一些供述,可他干吗还让继祖和你都审了他哟?”
    “我审他?那还不是因为他指定我审他?要我说,陈宏略就是个人渣,放在共产/党那里也是个人渣。他昨晚让我们狠狠逼了两回,站长也给了他一个重用他的承诺,他才说出他是如何知道‘绿叶’是个女的,当时我差点就让他气晕了。”
    “他都说是如何知道‘绿叶’是个女的了,你还气什么气?这可是最新线索。”我说。
    “新个屁?他说他接过一个女人打给他电话,这个女人代表共党高雷市委转述闪电的命令,要他继续休眠,不许他参与公开活动,他就根据这一点说钱海红医生有这个嫌疑,要是都象他这么说,全高雷的女人都是‘绿叶’,而不仅仅钱海红一个女人。”
    “更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陈宏略凭什么这么说钱海红呢?你知道吗?”我问。
    “我知道呀!他说他听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小朋友的哭声,他就凭这一点判断这个女人是个医生,不是儿科医生,就是外科医生。站长就是凭这一点嫁接到钱海红身上去的。”
    “那你认同陈宏略的这个判断吗?”李宝棠接着替我问了。
    “我当然不认同了?共党的这个命令,显然是怀疑陈宏略向我们投降了,是有意测试陈宏略这头猪的,真正的‘绿叶’怎么会亲自打这种电话呢?他要打这个电话,那也是借别人之口传送,根本用不着‘绿叶’本人亲自打。”陈更烈说。
    “那站长认同你的判断吗?”李宝棠又替我问了陈更烈。
    “站长认同呀!他说抓捕杨英豪和钱海红都有些仓促,才让第七军在军情报告会后反咬了一口,但是钱海红的嫌疑也不能因此就抹去,我估计他会安排人对钱海红和陈宏略进行音声比对,如果没有问题,才能放了钱海红。”陈更烈所说,对我太重要了。
    钱海红的确是“绿叶”,我必须保证她的安全,而林芍,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绿叶”的另一面了。林芍应当是华南分局在蓝天同志就义后就被任命为高雷市委临时负责人的,由于经验不足,他过了快一年也无法抽出陈宏略这个叛徒,南方局华南分局这才又任命了钱海红,专门配合吴桥甄别“五蓝”中究竟是谁出卖了蓝天同志。
    “蓝琼”首先被排除了,他成了我完成任务后去海南的接应人。“蓝海”接着也被排除了,吴桥答应回穗城后就替我激活“蓝海”同志,这说明“蓝海”同志也过了审查关,可惜吴桥接着就牺牲了。“五蓝”中的“蓝影”会是谁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的高雷市委仍然是新老搭配。“蓝琼”和“蓝影”至少有一人在配合“绿叶”同志,领导着高雷市委,他们三人都是接受“红土”我的命令并付诸实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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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到红栖山,陈更烈仿佛鸟入山林一样放松,一下车就朝天开了一枪,李宝棠说:“陈大处长,你疯了,再往北三公里就是高坡岭监狱了,你别把监狱那边的人给吓着了。”
    “你没看到今天吹的是北风吗?他们听不到的。”陈更烈让李宝棠教我打枪,他说,“教继祖打枪,一直是老李你的任务,你得教好了,我到附近转一转,散散心。”
    “你要散心?你散什么心?是给陈宏略闹的吧?”李宝棠呵呵笑着,让我找一些石块给他,我随陈更烈往山上走了一会,拾了几个石块,我发现,陈更烈在察看地形,陈更烈要干什么呢?这或许是陈更烈下午或者明天要做的某事的事前准备工作。
    向北三公里就是高坡岭监狱,保密局高雷站要将叛徒陈宏略送进高坡岭监狱吗?不,这事不可能了,陈宏略在站里已是不公开的受到翁竖民重用的人,只因陈宏略身份特殊,不便让他在站里自由走动而己。陈宏略现在是控制使用,他要做任何事,站里都得配上两人,这就是陈更烈刚才警告李宝棠不许单人接触陈宏略的原因了。
    我将石块在高处坡地一个个摆好时,陈更烈已经走到另一则山包,然后蹲下来察看。我走回李宝棠身边,李宝棠瞄准了其中一个石块,但他却不打枪,他说:“今天没有准备,也就十几发子弹,你的枪呢?”
    “我不是文职人员吗?枪放在办公室。”我说。
    “虽然你是文职人员,但是今天的形势告诉我?你也许要马上外出配合某人执行任务,不然,站长不会让更烈带你出来练枪应急的,今天你得认真点学了,就算打不准,也能吓一吓对方的。你拿枪,我来说。”李宝棠示范了一下后,将他的枪交给了我。
    我对准石块就是一枪,枪打偏了。
    “再来,要拿稳枪,三点成一线,这样、这样。”李宝棠教得很认真。
    我又试开了两枪,还是没打中,李宝棠说:“打枪时不能焦急,也不要管是否会打中目标,心态平衡了,子弹才不会走偏。你再试试。”
    “你是说,让我随便点,不要太当一回事?”我瞄了一会问。
    “是呀!哪能那么紧张呢?练枪时又没敌人,这样、这样。”李宝棠说完,叫了陈更烈两声,陈更烈显然走远了,没有听到。
    我再次瞄准石块,很随意地开了一枪,这回有点谱了,居然打中了其中一个大石块。
    “四枪了,你最多再打五枪。”李宝棠不舍得他的子弹。
    “行了你,才四枪,你就开始抠门了。”我再次瞄准,连开三枪,又有一个石块被我打中,李宝棠迅速拍手,“不错不错,不愧是良师教的。”
    “什么良师?打了七枪了,才打中两个。”我这是故意的,这么近的距离,我要真打,没有哪一个不被我打碎的。
    “已经不错了,要是面对敌人,你七枪打中一个,我都不敢小看你。不过,你是我学生,我得高看你不是?还有三枪,你想打哪就打哪?”李宝棠这么说着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子,往远处投了过去。
    “别动,转过身来。”我忽然将枪口对准了李宝棠。
    李宝棠的身体立时抖了一下,僵在原地,他说:“继祖,你开什么玩笑?你别走火了。”
    “别动,你这个共产/党,我今天就毙了你。”我认真地说,“把手举起来。”
    李宝棠慢慢地将手举起来了,我随即哈哈大笑说,“李老师,没吓着吧?”
    “开什么玩笑?”李宝棠转过身,走近我,缴了我的枪,有点生气地说,“你要是象抓捕杨英豪时那样,我今天就死在你手里了。”
    李宝棠的这个反应太象我党的“蓝海”同志了,但我却无法对他验明正身。我说:“我的枪不是没走火吗?即使走火,那也未必能打中你呀!瞧你这脾气,开个玩笑不行吗?”
    “那也不能这样开玩笑?你以为我枪里的子弹是空弹?子弹穿过我的胸膛,我就得死给你看,你就不心疼?还同学呢。”李宝棠说的这话,其实也在试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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