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小雯,这事以后不可以再对任何人说了,你明白吗?”我这会反倒担心劳小雯了,因为这事如果让外界,尤其是保密局和翁竖民知道,那必定怀疑劳承武心怀异志了。
    “你明白了?可我不明白呢?”劳小雯很是焦急。
    “你不明白?那也得明白呀!”我对劳小雯嘘了一声问:“这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
    “就我,我妈和我爸,你舅舅也许知道。没有别的人了,哦对了,还有你。”劳小雯说。
    “呃,这事呀!你要跟你妈一样,该去礼佛就去礼佛,该替小武超度就给小武超度,你就当小武真的没有了,不许再对任何人说,因为事关乎你爸妈的安危,你继祖哥我在这里向你保证,绝不透露给任何人,我主会保佑你们一家的。阿门。”
    “继祖哥,你说什么呢?你信主了?”劳小雯一脸惊异地看着我。
    “我二妈她是怎么死的?我相信你也知道一点点,我求我主宽絮我不能尽孝,我每个礼拜都向我主忏悔、祷告,你也要记得跟你妈一样,求佛祖护佑你们全家。懂吗?有时要懂得装湖涂,就象个傻子一样。”我看着劳小雯忽然笑开了。
    “继祖哥,不许笑,多严肃的事哟!”劳小雯说完也笑了。
    “那你先回客厅那边,一会吃饭就说说学生游行的事,你可记住了,该笑就笑,别把事情写在脸上,还有,你替周老师写标语的事不许多嘴再讲,以后遇事一定要淡定。”我做手势让劳小雯先回客厅,不必等着我,我在藏馆这边,又检看了一下。
    “继祖哥,要开饭了哟!”先回客厅那边的劳小雯叫了我一声。
    “好,就过来。”但我磨蹭着,又呆了一会才快步走过去。
    这时,我舅舅李梅南派了警卫营的一个排的兵过来了,是这个排的排副小唐带人过来的,我让小唐跟我们一起吃饭,小唐说他吃过了,只等着一会一起回清水湾第七军军部驻地了。
    我让小唐他们先在门外等着,这一餐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尤其是我舅妈陈玉珍,由于一些特殊原因,她是不能去军营看翁惠芝的。翁惠芝带着劳小雯来了,她从下午五点就开始安排小红做这个晚宴了,要不是吴姨帮忙,小红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饭后,我送翁惠芝和劳小雯到大门口外,由小唐他们护送,相信这一路上会是安全的。
    翁惠芝和劳小雯走后,陈玉珍跟我说了学生游行的事,她一再跟我强调,必须尽早将部分贵重藏品转移出去,至于转移到什么地方,她就不知道哪里更安全了,说这个社会这么乱,真不让她安生了,我对陈玉珍说学生既然来了一次,明天或许不会来了,要她放心,现时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只有上海或者南京那边开战了,我们再做考虑如何转移。
    “我中午时跟你舅舅说了,要他多派几个兵过来,他说要征求你意见呢。”陈玉珍说。
    “我舅的想法跟我其实是一样的,人多了,反而证明我们这里真有金山银山了,这可不太好,而且,换防的人多了,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不如还是原来的几个轮着看门,也就够了。”我又一再安慰了陈玉珍才离开我家博物馆。
    这时,袁四通已经办完我的事了,还打了汽油回来,加满了油,剩余的就放在他小屋内。
    九二一路的017号信箱,我要求高雷市委每天至少开启两次,一次在下午三点,一次在晚间零时前后,这一次的信,我相信“绿叶”明天,甚至今晚后半夜就能看到,如果“绿叶”就是林芍,那么我明天跟陈更烈、李宝棠去劝说他出面劝说学生,就容易得多了。
    离开袁四通的小屋,我开车去了六六剧场,六六剧场大门紧闭,只能从门隙间往里面瞧,里面其实是有人的,但不知道是谁,我拍了门,给我开门的人是驼背老头儿,我问李香兰和戴小蝶在不在?驼背老头儿比划着,说李香兰和戴小蝶都还没有回来。
    我又问阿芹在不在?驼背老头儿说阿芹和她的三个小姐妹都在,今晚她们都没有出去演出,问我是否找阿芹出来?我说不用了,我就过来看看。李香兰和戴小蝶两人都没有回来,也就是说她们下午后就一直在外面了,她们这会会在哪里呢?
    没有预约,找李香兰她们是很难的。我慢开着车子回西营,这时已经快晚间九点了。一些街道并不象白天那样热闹,也只有中华路、中山一路、中山二路的商业旺区才人来人往。象九二一路、必胜路一到晚间就不如坎头巷、民生路这些烟花之地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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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西营中心区域海头港片区,我路经百合路的福音堂时,停下车子去了附近的一间公共厕所方便,我发现晚间的福音堂很少有人来往,尽管这里距离逸仙路、甚至东风影院都不远,但是到了晚上,就连摆摊的人也很少了,行人经过这里走进去的,也是为了方便。
    从厕所出来,我走到了福音堂正大门侧右边的一个柱子边观察了一会,我发现木柱子下面底座有隙,足可以隐藏字条之类,我决定将这里做为我和白鸽输送情报之所。
    我再次路经逸仙路李蕾蕾家时,我将车子停了下来,往楼上看了一会,二楼的灯已经亮起来了。李蕾蕾和高兰两人至少有一个人在家,甚至两人都在家的,可惜今天下午六点我送李蕾蕾回来时,由于李蕾蕾的一次飞吻,我落荒而逃了。
    这个李蕾蕾是情不自禁要亲我呢?还是不想让我将她送进她家门,看到她个人生活的真相?诶!不去想这些事了,回去好好看看她送给我的那本书才对。
    路过东风路时,我看到时间还早,便下车进东风影院,买了一张已开映快一个小时的电影票,进去看了一会才开车回家。从东风路往东就是港口码头沙滩片区了,陈更烈和李宝棠他们都住在这一块,而往西,则回东堤片区我家别墅。
    我家别墅的左右是普通民宅,别墅的正门外及左右两侧各有二十几米的花木、草地,上周我回来时,我家原来的佣人丁妈刚给修剪过一次。
    花园外围墙是用火砖彻成的,墙面顶端布满玻璃碎片,有的地方还长着带剌的荆棘,但外大门却是通透的铸铁栅栏,从铁栅栏门间可以看到院里的动静。
    外大门距外街大约有五十米,白天里,一些商贩就在外街街面上贩售从海里打上来的新鲜水产品,到了晚上,这里就冷清多了,并没有人摆摊。只是不管白天,还是晚上,这里总是充满着少许鱼腥味。据说当年李邕将这套别墅贱卖给我父亲就是因了这个缘故,没想到我父亲带着全家人从红坎我家博物馆那边住进来后,从此风生水起。
    李香兰过去住在我家时,总是不满这些气味,每每遇上有人在外街摆摊贩鱼,她总是非得干涉一番,让人家到别处去,以彰显她的主人身份。可是今晚的李香兰,她却一点也不嫌这些气味,都快晚间十点了,还一个人在我家外大门外干等着我回家。
    我远远的就看到李香兰在等我了,她上周末带着一帮人进我家时,也是穿了这一身暗花旗袍,一瞧就知道她从某一处欢场赶过来的。将我车子停在外街边上,看李香兰是因了什么事在等我。在我看来,李香兰无非是不想先付“香兰藏品鉴定所”的店铺租金。她亲热地叫着我说:“继祖,你干吗去了哟?这么晚才回家,你快下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你有什么事?要在这里说吗?”我就奇怪了李香兰,这么晚了还等着我,让戴小蝶明天跟我说有什么不一样?我相信,李香兰是出得起那点店铺租金的,因为这个生意的收益实际上还是她个人的,不然,她也不这么热心这个事了。
    “嗨,这事当然不能在这里说了,外面说话,连草都能听懂的。”李香兰不象无事找事。
    “那就进去吧?”我下车开了外大门,将车子停到院子里去。
    李香兰走到别墅正大门前停下等着我,我带上随身包,走过去开了门,让她先进去,李香兰却站着不动,只盯着我问:“继祖,你换钥匙了?”
    “是呀!我不换钥匙,什么人都能进来,我家还不得象个闹市了?就上次,你带那么多人进来,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保密局那天晚上以为我在家里搞集会了,差点将我给逮了去。”李香兰跟着我进来后,我随手关上门,开了灯。
    “后来不是没给逮进去吗?这事我知道,你就是因了这事去了保密局工作的,我说得没错吧?”李香兰有点象自作聪明,她兀自坐到电话机旁边的沙发上。说她曾经住过的家一点都没变,还是我这里好。
    “呃,你就别说这个了,你说,今晚找我什么事?是不是不想出那笔租金?”我想戴小蝶肯定跟她说过这件事了。但是李香兰来了,我得问她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点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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