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不在意的笑道:“怕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能在这最辉煌的时候死去,有时候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你要知道,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投机的商人。你看,这一次我们几乎什么都有了,上百亿的资产,正在开发中的房地产公司,最强大的社团,还有一家稳定营运走上正规的游戏公司。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够,说实话,现在我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只要再给我十年的时间,我就能打造出一艘世界级的商业航母。总有一天我要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峰告诉所有人。我,霍文,跺跺脚,地球上就得有个地方闹一场经济大地震!我没有吹牛!那么,杜小凤,杜先生你呢?”
    杜小凤对这个家伙的豪言壮语已经免疫了,这个家伙不单是极有才,而且极狂妄,可是偏偏,他当初的设想已经成功了,而且他真的成就了这个世界上最快速度聚集财富的人,他几乎是用一根针,换了一栋小洋楼,杜小凤沉思片刻:“其实我当初最单纯的目的就是,让人有所靠,老有所依,事有所至。无忧无忧,无忧社就是取义如此。可是如今,我其实已经在这条路上越滑越远。虽然无忧社依然在坚持着当初的初衷,不过随着人员的复杂化,我这种堂吉诃德撞风车式的理想似乎有些不现实了。”
    霍文举起酒杯,和杜小凤碰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这个世界的构成很简单,欲望和权利,而改变这个世界也很简单,就是当你站在世界的巅峰的时候,你就能改变它。你相信吗?只要我明天穿着一件唐装出现在华尔街,我保证三个月内华尔街的所有唐装会立刻脱销,只要我愿意说那么一句话。”
    杜小凤将酒杯放到桌子上,沉吟道:“我想我明白了,霍先生,如果真的这么说的话,你的意思是要让无忧社成为地下皇帝?”
    霍文点点头:“没错,无忧社缺什么?什么都不缺,还有,别老先生先生的叫了,也不觉得矫情?实在不行就叫我一声老霍,要不叫阿文也行!别的黑道为什么要买卖毒品,军火,还有逼良为娼?为什么?因为手下的兄弟要钱花,他搞黑社会要钱赚。不然的话,谁会去做这提脑袋的事情你说是不是?谁不希望安安稳稳拿工资,平平安安混社会啊?拿片刀砍人,这种有风险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做!所以,综合下来就用一个词语代替,生存。他们要生存下去,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所以他们要活下去,而如今无忧社不缺钱,保护费?见鬼去吧!我告诉你,再多的保护费不如自己去搞娱乐产业,交给那些小弟管理,你还怕出乱子不成?”
    杜小凤点头道:“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已经有了下一个目标了?而且,这个目标不是给无忧公司打造的,也不是给游戏公司打造的,更不是捞钱的。而是为我的无忧社特意准备的?”
    霍文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你看,现在d市已经被无忧社统一了,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社会治安良好,那些毒品什么的在我们这里也已经走不开了,可是,无忧社就会渐渐的面临困境。小凤,你想想看,如果社会治安实在太好了,没有人到酒吧闹事,没有人到娱乐场所闹场,那你这保护费还能收多久?就算人家老板都肯给,那么你想以后保护费的利润空间还有多少?所以,这一块是不符合经济价值和利益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很快做出一些反应才对。”
    杜小凤摇头道:“你说的我能明白,可是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明白。”
    霍文哈哈大笑道:“你不明白是自然,你听我给你解释,首先,我们把d市看成一个市场,我们把无忧社看成一个生产商。现在无忧社已经垄断了d市市场,并且已经让d市市场需求达到了饱和。那么其实呢!无忧社还有更大的生产潜力,如果不发挥出来,就这么浪费实在可惜。可是如果生产太多货物堆积又销售不出去。所以呢!我们现在就要瞄准其他的市场了。可是其他的市场也不好插足,也许我们进去的时候,这块大蛋糕已经被人瓜分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就可以考虑去那里做出部分市场,给这块大蛋糕再加大几寸。”
    杜小凤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把娱乐产业全部办到d市以外去?”
    霍文点头:“没错,你看,d市周边虽然看起来娱乐产业处于饱和状态,可是实际上,我们错误的理解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时候如果给大蛋糕加大几寸,我们就能够插足进去。看起来我们会很亏本,因为我们不能以无忧社的名义对外办这个事情,否则一定会引起他们的反对,甚至会直接把我们推出局。所以,我们就必须学会伪装,有规律的散布式开娱乐场所,不派驻任何保护人员,到那里我们保护费照交,总之,是头狼,你也得披上羊皮再说。当然,看起来这蛋糕是大了几寸,我们的投资似乎没有什么回报。但是,其实这就是我们的理解错误了,这种散布式据点就是无忧社的前哨站,我们虽然不能把无忧社以正面名义送出去,但是装成服务员和工作人员打包出去总不是问题吧?”
    “只要我们散的点够密集,能够互相照应,那么我基本可以肯定,只要一张庞大的网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到时候周边市区的其他社团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只要工作服一脱,任何一个娱乐场所就可以立刻纠集几十人甚至上百人。这种商业战术用来混社团,效果应该不错。”
    杜小凤吸了一口冷气,霍文不是混社团的料子,确实天生的商业天才,所以在社团方面表达方式很不完整,不过杜小凤已经明白这样的意思了,在别的市开娱乐场所,酒吧,迪厅,ktv等等,所有的服务员和工作人员都由无忧社人员进入,这种几乎默不作声,对方无法察觉的方式,其他的社团想知道很难,保护费照交,麻痹他们,这样的话,到时候忽然发难,对方想反应都很难。这种羊皮战术,不得不说是极狠毒的。他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这样的投资实在有些大,为了放这么多人过去开这么多娱乐场所,我们的投资不知道要到哪一年才能收回。”
    霍文哈哈大笑道:“小凤,你始终不够狠心,我问你,如果整个d市,乃至整个省,你把这个网络挖下去以后,你拥有的将是一个连锁性质的娱乐行业,这个娱乐行业的竞争力将远远高过其他单飞的娱乐场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几乎可以保证,只需要三年时间,我们不单能把整个种子撒播到整个省内,而且成本还能回收回来,到时候,你无忧社,就是这里真正的地下皇帝。而你杜小凤,就是这个地下皇帝的大脑中心。资金?你缺钱吗?我这一次在国际市场上捞的这一笔,就算你天天吃金子啃钻石也够你啃一辈子。你说你缺钱吗?”
    杜小凤沉思片刻,只能说道:“老霍,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天才,没有你,我恐怕此刻还鼠目寸光的看着这个世界。”
    “不,其实我最佩服的人是你,杜小凤,是你,你太年轻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甚至还只知道读书学习,而你,现在已经是d市名副其实的地下皇帝。我比你虚长这么多岁,到今天还要靠你做起点,我才能有现在的作为,所以要说天才,你才是真正的天才,而我不过是一个接东风的人罢了。”
    杜小凤哈哈大笑,又喝了一杯酒:“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人,所针对的面各不相同,但是又能各为互补。不管怎么说,你的天才是世界所看到的,报纸上怎么说来的?东方的索罗斯,神奇小子?还有什么?魔术师?哈哈,你的称呼可真是不少。”
    霍文锤了一下杜小凤的肩膀说道:“你算了吧!这些话也拿出来消遣我,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欢媒体采访,我的父亲曾经教育过我一个真谛,那就是闷声发大财。当你所有的作为都被世人所关注的时候,实际上你就已经无法达到利润最大化了。因为这个世界上跟风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当然,除非你能做出什么垄断产业,比如像比尔盖兹,他就能靠操作系统进行垄断。”
    “可是那玩意,不是到处都是盗版吗?”
    “盗版是他最好的活广告,如果没有盗版,就没有他操作系统的今天。这点你不懂!”
    “去,我要懂要你干嘛?我还不自己来做!”
    “哦!上帝,你要什么都懂,那这个世界就太疯狂了,还好,你不懂商业方面,否则的话,我怀疑,上帝的私生子来到了这里!”
    “去你的,别说了,酒好像没了?”
    “一瓶波多尔而已,不贵,下次还想要,我再给你阴几瓶过来?”
    “没兴趣,不过,我怎么看着有好几个瓶子啊!”
    “你真天才!”
    “两个天才!”
    “天才都是疯子!”
    “所以你我都是疯子!”
    “干杯!”
    “干杯!”
    一个小包厢里,论谁都不会想到,两个奇怪的醉鬼,居然就是整个d市最有钱的人,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暴发户,毕竟,他们的钱,来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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