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卫星又找来杜小凤一商议,最后,决定在其回道观的路上下手。孟卫星毕竟是开发区的警局局长,到市内抓人有越界的嫌疑,而通天观又太大,既不好包围,周围的树木也多,不容易抓住目标,只有在路上,勉强算是最佳时机,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的。
    孟卫星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何永贵,杜小凤那边也没闲着,不时与无忧社的骨干们商讨。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开发区虽然还是一片平静,但暗中却激流汹涌,随时有掀起惊涛骇浪的可能,而处于旋涡中心的何永贵对此还一无所知。
    这天,凌晨四点左右,天色微微蒙亮,人们大多都在睡梦中,一脸疲惫的何永贵才从市内出发,坐车回道观,在他身边,还有葛朝辉及几名神灵会的弟子。他们在市内玩了一个通宵,一各个面带菜色,无精打采。只有葛朝辉精气神十足,老神在在的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他们共坐两辆的士,何永贵和葛朝辉一辆,走在后面,另外四人坐一辆,开在前面。
    车上,何永贵满脸笑,对葛朝辉小声说道:“葛叔,今天找的小姐不错吧”
    葛朝辉眼睛都未争,淡然地说道:“还行吧!”
    老不死的东西,口气倒不小!何永贵发觉自己越来越讨厌这个性情木讷、好色又自命清高、喜怒无常的葛朝辉。每次看到他那张难看、冰冷的脸时,都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倒人胃口。不过,他现在还得忍,因为他对自己还有用。嘿嘿一笑,他说道:“下次,我给葛叔找些更好的”
    说着话,出租车突然停下来,何永贵折腾一夜,脑中迷迷糊糊的,以为到了地方,刚想下车,发现外面的景色不对,咦了一声,问司机道:“还没到地方,你怎么停车了?”
    司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没看见前面有交警查车吗?”
    “查车?”何永贵向前面望了望,果然,三名身穿制服的交警正在查前辆的士司机的车照。他低声嘟囔道:“大清早晨的,查什么车嘛!”转头瞧瞧葛朝辉,发现他倒沉稳的很,眼皮都未挑一下。暗骂一声,又挠挠头发,自语道:“真他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拦别人,偏偏拦我们?”
    司机扑哧一声,笑了,回头看看他,说道:“先生,现在才凌晨四点多,路上哪有别的车辆啊!我估计,肯定是又出什么乱子了,不是杀人了,就是抢劫”
    何永贵呼了口气,司机的话,非但未让他安心,反而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在车内坐立难安。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心烦意乱地拿出一根香烟,郁闷地吸了起来,不时向前面看看,见交警仍没有放行的意思,急的抓耳挠腮。他对葛朝辉道:“葛叔,你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啊?”
    葛朝辉闭着眼睛,面无表情道:“会有什么事?”
    何永贵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葛朝辉哼了一声,道:“预感你还以为你真是什么得道的真人吗?”
    一句话,把何永贵说的哑口无言,脸气的通红,默默问候和葛朝辉的母亲。
    这时,有人敲敲汽车的窗户,司机一愣,放下车窗,见是交警,客气地说道:“警察大哥,有什么事吗?”
    那交警二十多岁,却一脸冷俊,瞄了一眼坐在车后坐的何永贵和葛朝辉二人,对司机道:“架照拿出来,给我看看。”
    司机边拿出架照边献媚似的笑道:“警察大哥,我的架照绝对没问题,刚刚经过年检”
    他的话,对交警未产生任何效果。把的士司机的驾驶执照仔细看了一番,交警冷冷说道:“这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司机怔道:“没错啊,当然是我了!”
    交警嘴角一挑,冷笑地抖抖手中架照,道:“骗我!”
    司机一听,顿时急了,说道:“警察大哥,你看仔细,那上面的人确实是我啊”
    不等他说完,交警拉开车门,向司机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同时说道:“别和我说那些废话,我现在怀疑你无证驾驶,出来!”
    司机这个委屈,哭丧着脸,从出租车上慢吞吞走出来,指着交警拿着的架照,说道:“拿上面的照片明明就是我嘛!瞎子谁都能看得出来,交警大哥,你看我还有客人要送,你是不是”司机以为交警有意找麻烦,不外乎卡点油水,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偷偷向交警口袋里塞。
    “少和我来这套!”交警一挥手,打开司机递过来的钱,拉着他走向路边。
    本就心绪不宁的何永贵见司机被交警带走,心中一颤,咽口吐沫,说道:“糟糟糕!葛叔,司机被警察带走了,他们是不是找我们麻烦的?”
    葛朝辉仍然未睁开眼睛,说道:“你不是没被带走吗?怕什么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的胆小了呢?”
    “唉呀!”何永贵捶捶自己的脑袋,嘟囔道:“我他妈也不知道今天中什么邪了!”说着话,他又向前面观望,见前辆出租车司机竟然也被带到路边,先愣了一下,当他突然感觉事情真不对劲的时候,猛然,一阵由括音器发出的声音传来:“车上的人注意,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马上从车上走出来!”
    “啊?”听到这话,何永贵身子一哆嗦,再向车外看,周围皆是黑压压的警察,他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直吓的张大嘴巴,半晌未说出话来。好一会,他总算反应过来,一把拉住葛朝辉的胳膊,结结巴巴道:“哪来那么多警察,土里钻出来的吗葛葛叔,我们怎么办?周围都是警察!我们怎么办?”他神智有些模糊,说话时语无伦次。
    葛朝辉慢慢张开眼睛,稳坐在车内,环视一周,道:“警察为什么要抓我们?”
    何永贵颤声道:“我我哪里知道啊?”
    葛朝辉瞥了他一眼,哼笑道:“只不过是几个警察而已,以前,我被更多的警察围困,也没有怕过。”
    何永贵道:“葛叔,您老人家武功高强,这次一定要救我啊!”
    葛朝辉冷哼一声,不慌不忙的打开车门,偏腿从车内走出来。
    只见周围至少有四十多名真枪实弹的警察将两辆出租车团团围住,他冷笑一声,问道:“我犯了什么法,为什么抓我?”他说话声不大,但声音却连绵悠长,聚而不散,让在场的每一个警察都听的清清楚楚。
    警察中,一位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中年警察拿着麦克喝道:“举起手来,你犯了什么法,到警局自然会给你讲个明白!”
    “哈哈”葛朝辉仰面长笑,双手一抬,深陷的双眼放出幽幽冷光,说道:“你们想抓我,尽管过来吧!”
    中年警察皱眉,注视葛朝辉好一会,对身旁的人扬扬头。
    两位三十出头的警察一手拿枪,一手从腰上解下手铐,小心翼翼的向葛朝辉走过去。
    周围众多警察皆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葛朝辉。在行动之前,他们已被告之,对方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场面上,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两名青年警察向前行走时发出的“沙沙”声。
    当两名青年走到葛朝辉附近时,其中一人喝道:“把手放到车盖上!”
    葛朝辉稳丝未动,两眼冷冷注视说话的警察。
    警察感觉对方的眼神不象人的,而象毒蛇的,象豺狼的,总之,就是不象人的。他忍不住打个冷战,用枪指着葛朝辉的脑门,大声呵斥道:“我让你把手放到车盖上,你没听清吗?”
    葛朝辉阴森地笑了笑,缓缓转过身形,把双手放到车盖。
    青年警察一步步走到他身后,先伸手摸了摸他两肋,见葛朝辉没有反抗,心情稍缓,又摸向他的腰身。
    另外一名警察则站在他一旁,枪口始终对准葛朝辉的脑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就在人们都以为这个干瘦的老头已束手就擒的时候,葛朝辉突然一个转身,顺势单掌拍出。
    “啪!”这一掌,正打在那名搜他身的警察胸口,后者哎呀一声,一口血箭从口中喷出,整个人弹起两米高,倒飞出去。
    葛朝辉眼尖,在警察吐血的时候,看到他吐出一块白色的东西,挥手抓住,然后毫不停顿,一把扣住另名警察的喉咙,向怀中一带,使其挡在自己身前,对周围警察道:“谁敢开枪,我就掐碎他的脖子!”
    青年警察被葛朝辉制住,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一下子被吸干似的,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双手无力下垂,手枪也落到地上。
    说来慢,实则极快,葛朝辉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只是眨眼的工夫,两名警察连枪都未来得及开,便一伤一被擒。
    周围警察背后生风,无不倒吸口凉气。那中年警察脸色也变了,边命手下人抢救被打伤的警察,边弯腰向身旁的警车内说道:“小凤,这葛朝辉果然厉害,小王落到他的手上,恐怕会有危险啊!”
    说话的中年警察,正是孟卫星,而坐在警车里的,有杜小凤、沈三情、刘剑冰、于翔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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