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临原县是泽越国的小县,是由当朝君王钦点的县令李璇治理,贸商兴盛,街道繁华琅目,百姓安居乐业。
    “押大押小,买定离手!开~”
    赌坊可以算是除了万花楼外当今朝野最鼎盛的地方,在这个男人们快活的朝代,除了温柔乡的淫迷,就是金钱窝的贪婪,这里可以让男人们体验一夜家财万贯的傲气,也可体验家破人亡的哀桑。
    不多时,赌坊的门口就多了一位在脚踢棍棒下的赌客。
    “明天钱送不来,小爷我断了你的双腿,滚!”几个打手丢下一句话,回了赌坊,任由其爬走。
    ......阁巷内..
    “如斯姐姐,你爹赌钱又输了,说要把你卖了抵赌债。”
    一条小巷道里,两边都堆满了杂物,环境可想而知,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年边跑边喊着。
    右边的窗户里探出一个人头来,只见她皮肤白皙,一头青丝洒落在右肩,眉目如画,精致的小脸上还带着婴儿肥,身上着了一件淡绿的粗布麻衣,看着巷道里的少年,眼神清冽的让人心惊。
    “小松,你刚才说什么?”声音淡雅柔和却透着一丝无奈。
    少年抬着头,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你爹赌钱又输了,说要把你卖了抵赌债,你快点逃跑吧。”这个叫小松的少年,是魏如斯的邻居,父亲是在街上卖小菜的,他们俩也算得上是亲梅竹马。
    “逃?能往哪里逃,终究这才是我的家,他也始终是我父亲。”依旧淡雅的语气里蕴含着点点哀愁。
    “可是,万一把你卖给穷凶极恶之人怎么办?”小松急了,虽然自己比魏如斯要小几岁,也并没有亲戚血脉,但自己就是把她当成了姐姐在看待,这世间哪有弟弟看着姐姐进火坑而不助之礼。
    “若真如此,也是命运使然,我能如何。”说完将头缩回屋内,然后关上窗户,静静的坐在简陋的房间里。
    是,她的房间确实挺简陋的,房子不大,只有一个窗户,总共有两层,一楼是爹爹住的,二楼是自己的闺房,一张小床,一个茶几,一个木凳。茶几上一个铜镜一把木梳,便是她的全部家当。
    哦,还有几块自己捡来的麻布,想必是用来做衣服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回想起去世多年的母亲,她常常在想,若是母亲还在,自己会不会过得更好些。
    也或许,他依照承诺来带走自己,说不定现在我们都已经儿女成双了。
    魏如斯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夜,那个令自己害怕又想靠近的少年郎君,只是那夜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音信,仿若人间蒸发了一般。
    “带着这个到京城来找我,现在我不方便带着你,如果你敢不来,我会亲自来找你的。”
    言犹在耳,她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信心,他真的还会回来找自己吗?
    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当日太黑,她并知道这是个值钱的玉器,这些年也不敢拿给别人看,只知道这个东西竟然能在黑衣里发出一丝幽幽的蓝光。
    “哎。”悠悠的叹息一声,其实在外人的眼中,魏如斯真的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孩子,若是不看穿着,只看言谈举止和谈吐气质,她绝对算得上是名门闺秀。
    所有人都说魏刚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才能有这么乖巧的一个女儿,也有好些人纳闷,就魏刚那样子一个粗人,也能生出这般钟灵毓秀的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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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案几上的木梳,轻轻的拨弄秀发,其实她从未怨过自己的父亲,因为记忆力父亲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而且儿时也经常看到母亲脸上那藏不住的幸福笑容,不像是伪装的。
    那些笑容足以证明,母亲跟着父亲是很幸福的事情,也是因为母亲的去世,父亲才变了,变得这般的琢磨不透。
    只是这一刻,自己竟然有些后悔,或许当日他愿意带着自己该多好,至少可以逃离现在的处境。
    很多夜里,回想起那个雨夜,回想起他给自己留下的吻,竟然疯狂的怀念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感觉,却不能与外人道。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魏如斯嘴角轻扬,小松这性子一直都是这么急躁,起身下了楼梯,打开房门,看着衣着破烂的小松,眉头一皱。
    “前日不是才给你缝了一套衣服么,怎么又穿成这样了?”在魏如斯看来,贫穷不可怕,但至少要穿得干净整洁。
    “哦,那套衣服拿给妹妹了,娘亲说男孩子衣不蔽体也无妨,但妹妹不可以。”小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一拍脑门儿。
    “如斯姐姐,你还是快走吧,你爹马上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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