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麟再次叹了口气,那些东西哪里及得上程伯生前对自己的万一,自己不能报答程伯本来就感到很是难过,若是再不给程伯的后人一点东西,自己心里终究是有魔障的,苦笑着道:“程大哥,你要我说多少次,我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坑蒙拐骗,让你比瞧我不起,但是这些钱,确实是我当兵几年所得的俸禄与郭子仪郭节度使给我的赏赐,不瞒程大哥说,我还是当朝五品的官衔,也是吃朝廷俸禄的,这些钱来的干干净净,是我战场上拼杀换来的,程大哥尽管放心收下就是了,我也绝不会那骗来的钱,来污了程伯的门庭,那我不是忘恩负义了吗。”
    这一番话,将刘玉麟心中的话全吐了出来,忽然想及,程锦来会不会根本不相信自己,而忽略了那个参丹呢,沉吟了一下,接着道:“程大哥,我这次也只是略尽心意,这当中那颗仙丹,程大哥可一定要收好,可莫要舍弃了,那可仙丹才是最珍贵的,自能起死回生。”
    那知话音方落,程伯的另外两个儿子,却凑了上来,那是听见刘玉麟与程锦来的对话,知道刘玉麟给老爷子送来了东西,好像是一宗金银,还有一颗仙丹,仙丹他们倒是不信,但是金银的话,那自己等人同是程伯的儿子,自然也该有份,他们可不同程锦来那般风骨,也不随程伯的仁义,向来是正眼都不瞧刘玉麟,但是听程锦来的话,好像刘玉麟说的是真的,那就有意思了。
    程伯的大儿子程满堂笑吟吟的上前来,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刘玉麟就很是烦闷,怎么都是程伯的儿子,品行却差了这么多,一点都不随程伯的品性,只听程满堂笑道:“二弟,刚才听刘兄弟说,给老爷子送来了不少东西呢,好像很值钱吧,这可都是给老爷子的吧。”
    程锦来皱了皱眉,他又如何不知自己其余两位兄弟的德行,程满堂一开口,他就知道定是又惦记上了,刘玉麟送来的东西,财锦动人心呀,那也是几十两黄金,还有那两幅古画,程锦来也曾看过,那也是前朝的名画,当时价值连城之物,再说那可仙丹,刘玉麟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自己,看来也是真是一颗上好的丹药,就算是自己也动了心,何况本来就财迷的大哥和四弟呢。
    一边的程满仓见大哥开了口,生怕好处被大哥得了去,忙道:“大哥,二哥,这既然是给老爷子的东西,老爷子也不在了,那就应该是我们兄弟三人的,你可不能独占,也应该一家一份,分清楚才是,要不然我可不干。”
    程锦来叹了口气,就猜到自己的大哥四弟会这么说,早知道就不该提及,只要被他们知道,想要送回去可就难了,沉吟了片刻,程锦来苦笑道:“大哥,四弟,刘兄弟给老爷子送来的东西不假,但是你们也知道,老爷子生前对刘兄弟最为照顾,那是刘兄弟对老爷子的一番心意,只是老爷子不在了,我想还是把东西还给刘兄弟,毕竟父亲生前,做事从不讲究回报的,我们不能为了父亲的心意,不能让父亲在天之灵生气吧。”
    程满堂一皱眉,眼珠一转,干笑道:“二弟,此言就不对了,刘兄弟给老爷子送来的东西,既然送来了,肯定就没想再拿回去,你要是给刘兄弟送回去,那不是辜负了刘兄弟的一番心意吗。”
    程锦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两个兄弟,自己太了解他们的品行了,说什么都没用,就只认得钱财,父亲生前,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来看看父亲,平时从不曾孝敬过父亲,从不曾将父亲接过去住几天,但是父亲去世的时候,两兄弟去还是来争夺父亲留下的那点家产,做人这样,让程锦来能说什么,说了也没有用。
    望着程锦来为难的神情,刘玉麟心中没那个也替程锦来感到难过,不管是谁摊上这样的弟兄,心里也好过不了,自然程锦来说了没有,也不好意思说,那还是自己来说吧,咳嗽了一下道:“你们也不用看着那些东西眼红,那些东西没你们的份,那是给程伯的,程伯不在了,那就都送给程锦来程二哥,你们也不用痴心妄想了。”
    话音方落,程满堂与程满仓兄弟俩脸色都变了,程满堂阴沉着脸道:“你这是什么话,当年老爷子那般照顾你,要不是老爷子你也活不到今天,现在长大了,有能了,难道就忘了以前老爷子对你的好了吗,你只要是给老爷子的,那就是老爷子的财产,自然是应该分给我们的。”
    程满仓更是直接:“你既然送出来了,那就是我们程家的东西,也就不用你管了,要是二哥不肯平分,那就不妨到衙门里去说说道理。”
    程锦来脸色一变,这话就像一把刀子扎进程锦来心中,并不是他害怕进衙门,但是亲兄弟因为什么事情闹到衙门,都是让人笑话的事情,父亲才去世一年多,兄弟三个就要因为财产闹进衙门,让人知道了,以后还怎么有脸面见人呀。
    正不知如何作答的程锦来,还犹豫着该怎么办,刘玉麟却忍不住了,冷哼了一声,上前踏出一步,气息外放,登时将程满仓压的连站也站不住,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怎么忽然之间刘玉麟变得这么可怕自己连站都站不住了,情不自禁的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一边的程满堂也是一脸惊骇的望着刘玉麟,不知刘玉麟捣什么鬼,但是却明白,刘玉麟这是再生两人的气,就连程锦来也是疑惑的瞪着刘玉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刘玉麟给人的感觉,确实让他心中忍不住颤抖。
    刘玉麟轻蔑望着程满仓,斜眼瞪了程满堂一眼,吓得程满堂也差点瘫坐在地上,刘玉麟伸手一点,程满仓竟慢慢飞起,悬空两丈多高,直吓得程满仓想要尿裤子,刘玉麟何时学得了妖法,竟然变得如此厉害,能让人悬空而起,却听见刘玉麟冷哼了一声:“程满仓,你也是程伯的儿子,却哪有程伯的一点当年的风骨,真是让人没法子相信,同样是程伯的儿子,你和程二哥差了多少,本来给你些银钱也未尝不可,但是就你这样子,给了你也是等于为了白眼狼,反倒不如给那些生活艰难的人,来的更有意义,今天我就要告诉你,要是你再敢纠缠程二哥,我只要心念一动,你就会掉下来摔死。”
    程满仓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了,一股尿意冲了出来,顺着裤管流了下来,在天空落下,飘飘洒洒,就像下起了小雨,但是却有一股子骚味,让人只想掩鼻,只是此时程满仓根本顾不得羞耻,保命才是真的。
    程满仓强忍着恐惧,高声道:“刘兄弟,饶命呀,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刘玉麟叹了口气,程伯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儿子,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呀,沉吟了半晌,沉声道:“程满仓,你可要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决不能在骚扰到程二哥,要不然也不要怪我对不起程伯,替他清理门户。”
    程满仓心中一颤,难道刘玉麟还真敢杀了自己不成,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不过想了想,刘玉麟是会妖术的,难保他就不敢,为了保命程满仓还是颤着声音道:“刘兄弟,你可不要乱来,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也逃不掉的。”
    刘玉麟讥诮的望着程满仓,在望了程满堂一眼,忽然纵声大笑:“说得好,杀人偿命,不知道我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人,却不知该给谁偿命,杀了你,也不过一只蝼蚁,就算是你能告到金銮殿上,你倒要看看那皇帝老儿敢不敢治我的罪。”
    此话一出,就连一边围观的人都变了颜色,这是大不敬呀,被官府知道了,是要诛灭九族的,没想到刘玉麟几年没回来,竟然变得这么张狂,周围的人都认得刘玉麟,都是打小就看着刘玉麟长起来的,那个不知道刘玉麟根底,更有些与刘玉麟有些亲戚关系的人,更是面如土色,有人壮着胆子道:“刘家大郎,你可不要乱说话,这可是诛灭九族之罪,你要死要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也不要连累我们呀,我们可没招过你惹过你。”
    听了这话,刘玉麟倒是笑了,转头望了望周围那些看着熟悉的脸,从来没有人想起和自己还有亲戚,这时候,倒是记起来了,一脸的讥笑,哈哈大笑道:“我要怎样还要你们来管吗,这时候知道我和你们是亲戚了,当年你们顾不得我,如今还要我顾你们吗。”
    说罢,再不去看这些人一眼,这些人值不的自己费心,扭头望向程满堂,冷笑了一声:“你也记住我今天的话,以后我劝你们也该多替别人想想,要不然早晚会有报应的。”
    话音方落,程满仓径自从天上掉了下来,却将程锦来吓得悲呼一声,终究是自己的弟弟,不管何时,都还是骨血观望着,扑到程满仓身前,眼中竟有隐约有一丝泪光,悲呼道:“四弟,四弟,你怎么样了,刘玉麟你要是真的杀了四弟,我就和你拼了。”
    刘玉麟苦笑了一声,到底还是亲兄弟,刚才自己教训程满仓,程锦来一直不曾出声,但是一见程满仓从两丈高的地方落了下来,却不尽大是激动,竟然慌不择言,幸亏自己没有真的杀死程满仓,否则还不真的被程锦来当成杀弟仇人。
    程满仓摔在地上,不由得惊呼一声,惊魂未定的哆嗦成一堆,哪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毫发无伤,自己还真是命大,却不知刘玉麟使了巧劲,才保他毫发无伤的,刘玉麟本来就没有杀了他的心,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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