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内,还真附着一张军装照。
    一身迷彩,冷冽帅气,正靠着军用越野车,背着重型武器,一股浓烈的军人悍气,扑面而来——即便隔着一层军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发达的肌肉所传递出来的属于狼的野性。
    不得不说,他当真挺上照的,只是那句“记得想我”,是不是有点儿女情长了呀?
    貌似有点不太符合他铁血军人的人设形象。
    但是,为什么她在看到这四个字时,心里甜丝丝的呢?
    哎呀呀,慕戎徵啊慕戎徵,你就真得这么喜欢我吗?
    我到底哪里好了?
    前世的我,那么柔弱,那么没眼光,那么不信任你,那么的小家子,你怎么就瞧上了?
    现在的我,虽然有点不太一样,可比起你来,就显得太平凡了,你说你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想不通啊!
    对于这个男人,她有着一种复杂的感情,不太敢深入的想像:她和他的未来。
    以手指抚过他锋利的剑眉,她傻傻笑了一笑,莫名很开心,心里则喃喃自语道:“你忙,我更忙,才不要想你呢!不想你、不想你、不想你。”
    人啊,尤其是陷入爱情的女人,都会口是心非,这不,嘴里念着不想,心下却隐隐泛起了思念。
    她倒在床上,思绪开始胡乱地游走,前世今生,各种事,纷纷扰扰,都在脑子里咆哮着,翻滚着。
    生活在继续,有些事,她可以预知;有些事,她又完全不知道会往何处发展。
    比如她的命运,学校里的一切,她都无迹可寻,没办法借着自己重生这项金手指,而为自己挣得半分便宜,一切都得靠自己去慢慢地摸索。
    倒在床上,蔚鸯凝睇着照片,之前在蔚园闪过的想法,又在脑内闪现了:
    今天,大伯母邓玉之所以敢对付他,肯定是因为事先知道慕戎徵的营撤出了温市。
    换而言之,那个向大伯母透露这个消息的幕后之人,应该在瑞都有着强大的人脉关系。
    又或者说,是有人故意把慕戎徵撤走了,最终就是为了对付她。
    虽然这么设想,实在有抬到自己身价的嫌疑,毕竟,她是如此微不足道一个小姑娘,哪有那种份量让深藏着的某个人如此机关算尽地对付她?
    总之,一团乱。
    本来以为有了头绪,现在好像又变得杂乱无章了。
    又或者,她该坚定之前的想法?
    那个人就是自己直觉中的那个人。
    可问题是,现在所有指向都和她无关啊!
    *
    周日,本来是不用上课的,但是,昨天上午放学前,学校通知周日补课,和下周五的课调换,也就是说下周放两天半时间。
    蔚鸯照常上课,到了学校后,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都在怀疑她作了弊。
    现在这个情况是:严老师在医院装死人,何欢没来上学,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真相如何校方现在还没法给一个明确的说法。流言四起时,人云亦云之下,这件事就被绘声绘色地传了开来。
    蔚鸯没搭理。
    课间休息,江海过来拍她桌子,怒形于色,吓到了前座的权珍。
    “你到底有没有作弊?”
    他很生气,因为成绩的事,他可是拜过师的,之前成了笑料,隔天又成笑料,这件事,真的让他无比抓狂。
    蔚鸯正在做练习题,完全不受这些疯言疯语的影响,看到有只手抓皱了自己的作本业,不由得抬起了头,先是看到了江海的怒目,转头又一瞄,发现同学们一个个都在观望,静等着看她的反应。
    唉!
    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啊!
    蔚鸯暗暗一叹,往椅背上一靠,从课桌肚子里抓出一本数学练习本,扔了过去,“这是总复习,你随便挑一题你认为难到你根本做不出来的题目,我做给你看……”
    江海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从练习本上挑了一题他做不出来的附加题,照这题的类型应是高二的题目:“就这题。”
    三分钟后。
    江海妥妥被打脸。
    那道附加题被解开,答案完全正确。
    “还有异议吗?”
    蔚鸯逼着问。
    江海无言以对。
    “这本练习题的答案,开学时就被撕了,谁都没有,你觉得我能作弊吗?”
    蔚鸯淡淡反问。
    “不……不能!”
    江海的气嚣顿时瘪了。
    “那就闪开,别影响我做题。”
    蔚鸯极不耐烦地叱了一句,埋头继续做题。
    “哦!”
    江海灰溜溜走开。
    临走,瞄到她在做高二的期中卷。
    天呐,这女人,这是什么智商啊?
    他不由得暗暗乍舌了一番,心下宛如万箭穿心:别人高一的知识点还没消化掉,人家在做高二的总复习试卷了……自觉一下被矮化了N个等级。
    之后有人私下议论蔚鸯说:“这人真不要脸,居然作弊……”
    江海一听就怒,追过去叫道:“作什么弊?你和她一样,都读高一,你能做高二的复习卷吗?你能吗?你不能,可她能……流言不可信,再四处听信谣言,小心我废了你……”
    其他人都顿时噤言,露一脸惊骇:
    真的假的呀?
    草包在做高二的试卷?
    *
    第二节课上课前两分钟,一个叫陈超的男同学冲进,打破了课堂上的安静。
    “不好了不好了,昨晚上严老师死了。”
    一句话话,震惊了所有人,吓到了权珍,也令蔚鸯豁然抬起了头。
    “怎么会死了?”
    权珍第一时间发问,声音紧张极了。
    要是严老师死了,那蔚鸯的作弊事件就不好解决了——这件事是由严老师发起的,也必须由严老师出面说清楚才能给蔚鸯平冤。
    “不知道啊,刚进来时听得雷老师他们赶去学校了,雷老师和何主任聊天时,我听到了两句。听说是被人谋杀了。”
    “被谋杀,谁呀?”
    权珍继续惊问。
    “要是知道那还叫谋杀吗?刑警队正在调查取证呢!”
    蔚鸯陷入了沉思,背上不寒而栗。
    谋杀?
    为什么谋杀?
    仅仅是为了掩饰他作了假举报吗?
    不对啊!
    为什么她觉得这件事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呢!
    这一刻,心头的那份揣揣不安,越来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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