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秦刺初来乍到的时候,可是吃过这戾风盗匪的亏,被其首领杨戾风撵着追杀,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笔账,秦刺可是一直都记着,如今他实力一路突破,今非昔比,若是没有撞上倒也罢了,既然撞上了,他自然要跟对方好好清算清算。
    唰!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距离疾风盗匪团伙数十里外的地方。为求不打草惊蛇,秦刺提前收敛了遁光,并运转了潜形匿迹的身法,而数十里的距离也足以保证他落脚的动作不会被疾风盗匪所发现。
    数十里外是一处高山山脚下的山道,山道年久失修,路面坑坑洼洼,人力行走都颇为费事,更别说是纵那些替代脚力的兽类了。但是对于精通骑术的戾风盗匪来说,却是没有任何的影响,一个个稳稳的安坐在似马一般的脚力兽上,面露狰狞之色,牢牢的盯着被他们包围的商队。
    这是一支规模不大的商队,当然,说是商队其实也不算准确,因为它并没有打出商号的标志,是以单从表面判断不出这支车队的出身,说它是商队也成,说它是某个家族自己养的车队也成,怕也只有车队自己人才明白了。
    不过若是细细观察,又不难发现这支队伍有着些许怪异之处。别的不说,单是那些套在脚力兽后的精致车厢,从车厢朴素中内敛着奢华的用料就不难看出,这支车队有着不一般的身价。
    当然,再不一般,充其量也就是一支车队,主人的身份或许非富即贵,但基本上也脱不开凡人的范畴,和修行者相比起来,俗世中的那些荣华富贵,不过是过谈云烟,没有丝毫的价值。
    车队中央的两头的脚力兽身后背负的车厢明显有些特殊,这一点,从车厢上密密麻麻的阵法暗纹上就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被附加了至少十种以上阵法的车厢,而能用的起这种车厢,又居于车队中央位置的人,显然在整个车队中的地位应当是最高的。
    锦帘一挑,一个肤色黝黑,背脊佝偻的老者钻进了这间车厢里。面对他的是一个面部蒙着黑纱的人,从身形体态上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性。此人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车队外被疾风盗匪重重包围的威胁一般,稳稳的坐在车厢的软榻之上,整个身子隐隐散发着一缕缕阴霾的气息。
    “少主,老奴打听清楚了,来的这些是颇有几分名声的戾风盗匪,据说手段极其狠辣,首领叫杨戾风,有二元的修为。此番包围我等,怕是来意不善。”佝偻老者踏进车厢,便恭敬的一弯腰向那蒙面之人汇报道。
    “戾风盗匪?二元修为?哪里来的乌合之众,也敢来围攻我们,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被称作少主的蒙面之人冷哼一声,明显带着一丝不屑,语气中的轻视显而易见。不过在沉吟片刻后,他又道:“此番唐国修行界一片混乱,咱们这支车队虽然不显眼,但是动静的闹得大了,难免引起过路的修士注意,容易招惹一些麻烦,坏了我们的事情。若是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这样吧,你去问问他们有什么条件,如果不过分,就答应他们,若是还不知好歹,那就速战速决,送他们上路。”
    “是!”
    老者领命而去。
    蒙面之人冷笑几声,阴霾之气愈发浓郁。
    车厢外,包围着整支车队的戾风盗匪,并没有马上展开动作。这是戾风盗匪的习惯,每对一个目标下手之前,总会给对方几分喘息的空间。这样做的好处,一来是给对方充分的心理压力,二来,便是看看目标之中有没有什么难缠的人物,或者不能招惹的地方。要知道,盗匪这个行当,也不是那么好干的,看似潇洒,实际上也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能多一分安全,自然不去趟多一分危险。
    戾风盗匪一众为首的正是杨戾风,和当初与秦刺相遇时比较,此人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便是修为,也仍旧与当日仿佛,和突飞猛进,机遇连连的秦刺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此刻的杨戾风并不知道他的仇家已经冤家路窄的撞在了一起,正打算给他们戾风盗匪来个一窝端,好报当日之仇。他的目光完全落在了眼前这支车队上,有几分疑惑,有几分顾忌,又有几分贪婪。
    换做平日里,这样一支看上去没多大油水的小型车队,杨戾风绝对是没有兴趣下手的。要知道他们可是赫赫有名的戾风盗匪,响当当的自豪,可不比那些土匪山贼,做的都是大买卖,跟这种小型车队较劲,实在是有损他的身份。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唐国修行界大乱,到处都是流窜的修行者,让他的买卖也大受影响。这些日子好几次对目标下手,都差点被经过的修士来了个铲奸除恶亦或是黑吃黑,折损了他不少的人手,让他无比懊恼,又无可奈何。
    唐国的日子不好过,他就有心带着手底下的弟兄们去别的国家闯一闯,反正凶名在外,到哪里也不怕吃的开,只要不遇到唐国这种修行界大乱的环境就足够了。这不,正带着弟兄们迁移呢,路上就遇到了这么一支小型的车队。
    虽然车队看上去不怎么样,但在此刻看来也算是聊胜于无,就当是让憋了好几天的兄弟们活动活动手脚,释放一下凶性。但是仔细一番观察之后,杨戾风又在这支车队上看到了几分古怪,这就让他有了几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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