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流说:“柴诺,你说此事能成么?”
    柴诺苦笑着说:“只要我们不死,此事必成!我老了,可现在终于看到一点可活的东西。布衣破鞋是一生,奔波挫折也是一生,我是个苦命之人,也就只能如此。”说完,柴诺没有向至流道别,他就走了。
    至流慢慢地往寝宫走,他的脸本极为冰冷,可是慢慢地他的脸上有了笑容。他对着夜空长叹一声说:“该是作点的事的时候了!”
    第二天回到府邸不久,子莱立刻派人把柴诺给他的信照抄,他以通州御使的身份派人给柴诺给子莱名册上的人送信。信中的内容一模一样,就是劝这些人捐钱。
    他的这封信写得信好,他以忠君爱国说事,他以情理而服人。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凡是不捐献钱粮之人就是对子蛮不敬,对明月国不忠。
    都城的官员、士族个个都是极有学问之人,他们当然完全看得懂其中玄机。
    此事立时在都城引成了轩然大波。
    要官员和士族捐献钱粮,这只在明月国快亡国时才会出的事。那已经是几百年前之事了。而且明月国自建国以来只此一次。现在明月国国势正盛,子莱却这样作。
    官员和士族可不是百姓,他们是国之栋梁,皆是才干、忠贤之士,朝廷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对待他们。他们现在的家财皆是为国效力而应得。
    子莱在通州在士族捐钱粮之事早就传到了都城。都城的官员和士族听到子莱要他们捐钱粮之事,他们非但不害怕,反而认为子莱是在自已找死。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都城!
    有子蛮在,哪容得子莱这个不入流的混蛋胡闹?
    出了如此大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借机告子莱。子莱在通州是下公文,派人去抢钱粮。可是他在都城并没有这样作,他只是写信劝捐。别人都抓到不子莱的把柄。
    一连三天,除了子其和子云派人送了他们几个月的俸禄来之外,就连柴诺都没有捐一分一毫。此次子莱只是送信给了官员和士族,并没有要都城的富商捐献钱粮。
    到了第四天,子莱作了件极为缺德之事。
    子莱把柴诺给他的那份奏折和公文各照抄了一份,他以通州御使的名义派人把奏折送往中书省,把公文照抄了很多份在都城各处张贴。
    奏折和公文几乎一模一样。公文上列满了都城之中所有官员和士族所捐献的钱粮,而且钱粮的数目还不少。其中最倒霉的当然是四大家族。子莱还在公文上大赞都城官员、士族们的忠君爱国之心。
    中书省接到子莱送来的奏折片刻不敢耽搁立刻将此奏折送进了王宫。子蛮收到子莱的奏折后,他没有一点指示。
    晴天霹雳!
    自家口袋里的钱粮无缘无故就捐给了子莱,而且这些官员、士族事前还一无所知。
    这和抢有什么分别?
    可前二天,他们个个都不敢去告子莱。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其他人捐了没有。等他们暗中相互通报后才发现,此次子莱完全是在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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