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看人,没有人看他。
    项兹接着说:“你说殿下不会造反,可我却不这样看。殿下从乐极城出走,他凭什么造反。虽然他在民间有些虚名可是却毫无用处,他更不清楚这些虚名从何而来,是谁在帮他。没有钱粮又无兵将,朝廷官员个个视他为不入流的王子,他一旦造反就必死无疑。就是到了现在,他也无力造反。你我都知道,大王自然也知道,殿下何尝不知?你说得对,殿下没有退路,既然没有退路,他就得用自己去赌,赌赢了,他就独占一切,赌输了,身死而已。我们当年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事事都有把握,那还叫机会么,那还能成就大事么?凡遇大事,人人皆无把握!殿下和你我不是同路人,所以他之所想,我们万想领会,只能猜测而已。我反而觉得他和大王是同路人,他们实在是父子!只有殿下才最像大王。子好殿下的确是人中之杰,可他却不像大王。他不像大王心狠手辣,为求成事而不择手段,可殿下有时候下手甚至比大王还要狠毒。因此,我看殿下并非没有反叛之心,实则是无行事之力!一旦殿下看到时机,任谁挡他的路都会不得好死!你,我,大王和他的兄弟们,更不要说那些官员,凡是不从他者,就会不得好死!殿下已经离开王室五年,他虽名为王子可是却已经不再是明月国王室之人。他虽然还以王子的名义行事,就是因为他还需要这个虚名,这个虚名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虚名?
    恐怕子莱有的只有这个。
    柴诺开心地笑着说:“国师高明!难道国师专为此事用幻梦□□占卜过?”
    项兹冷笑着说:“如果我只靠幻梦□□,那我绝对活不到今天,更不能帮助大王成就今日的局面。”
    柴诺说:“五年前,殿下私闯神庙,你就见过殿下。殿下被流放,你就用幻梦□□占卜过。此梦为何,作何解释,你一直未说。可就是因为你一句话,我就被你骗了五年。这五年来,我过得生不如死,我虽老了可也怕死!”
    项兹却神秘地笑着说:“命已定!你我皆不可违背!”
    柴诺看不到项兹的脸,可他却有些明白了他的话。
    柴诺说:“五年了,我们该作些正事了!”
    项兹说:“正是如此!这五年来,我们保住了殿下的平安,为殿下骗取了一些虚名,可接下来,我们要作的就不能是仅此而已!殿下已动,我们切不可再坐视不管!其间越乱,我们就越好办事。人人糊涂,就算我们也糊涂,这却是极大的好事!”
    柴诺笑着说:“听到你这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年青了几岁。”
    项兹却说:“怕就怕在,我们作了却和没作一样,更有甚者反而作了错事而误了大事!”
    柴诺说:“人老了就会如此!想得太多,瞻前顾后!想当年,我们又何尝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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