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似乎过得格外平静。平静的几乎有些异常。父亲的是,已然成为了心结。母亲夜间以泪洗面,却不愿在我面前多提。芳儿等人更是回避这个话题。被困在书山学海之下的迷宫之内,不会受到任何的皮肉之苦,但是精神上的折磨,比之身体之上更强百倍。良心的谴责,光光是屠杀学海无辜学子无数,足够父亲在下面忏悔一生了。倒是那乌廷燕,居然愿意放弃在这学府圣地精修之机会,甘心陪着父亲去迷宫之中受罪,那份野蛮粗鲁的市侩面目下,还是有一颗纯孝之心的呀!唯有我
    “嗨!”重重一叹,却感到一只温柔的手按在我的后脖颈之上。“母亲。”我头也没回,惨然一笑:“你想骂我这个不孝子,你就骂吧。”“哦?你想让我如何骂你?”母亲伸手将我的身子转过来,“你哪里不孝了?”我抬起眼,母亲的容貌,与二十年前一般无二。岁月,没有给她的皮肤留下丝毫的痕迹,可是那双眼,饱经了沧桑的洗礼,万分深邃。我苦笑一声:“母亲想听我自己说吗?好,那我说给你听:不敬父母,一罪也;诛杀兄长,二罪也;迎娶亲姐,三罪也;屠戮宗族,四罪也;放逐双亲,五罪也;关押亲妹,六罪也;扣押亲父,七罪也;灭绝子嗣,八罪也。有这八条罪状,在人间,我若是凡夫俗子,早该受尽千刀万剐之刑法而死了。母亲,你说我是不是该死?”“我记得娘荣对我说过,当初的吕不韦,罪行滔天,她求你饶她父亲一命。你说:血脉之亲,天地之大。最终给了吕不韦一线生机。凌风,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给你父亲一个机会?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说,他没有错。”我无言沉默,心中却是万分凄苦,暗叹道:“机会,我给的太多了。”就在我不知如何开口之际,背后竟是一阵冷笑:“哈哈哈母亲大人,刚才风所说的一切,你觉得站得住脚吗?”
    猛然回头,母亲骇然发现芳儿满面哂笑站在那里。母亲身子肉眼可见地一震,颤声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芳儿似笑非笑道,“刚才风所说的一切,根本不能作为罪证。”“为什么!”母亲怒道,“连他自己也这样说,要是在凡间,简直天地不容!”“可惜这不是凡间,风与我更不是凡人。”我欲要开口,却被芳儿一个眼神止住。佳人踏步而来,仿佛一击击敲打母亲的心房:“风的背后,是苍生仰赖的希望。第一次乌家叛乱,你们就已经把家族交给风了。第二次乌家叛乱之时,此地已是神教圣地,这根本就是与苍生为敌,杀之无罪。你们三番四次阻挠,风没有计较,反而给你们无尽的生命,是你们自己不愿面对我们,躲在赵国闭门不出。饶是如此,这些年来,天才地宝,功法神兵,哪一样我们亏待过二老,世上又有多少儿女能为父母做到这些?神仙中人一门心思想要后代,不问大道,简直可笑!再者说,风的身体已非凡胎,我的血脉之中同样不流你们的血液,说起来我们因果甚浅。风一直忘不掉母亲十月怀胎之苦,一而再再而三忍让你们挑战他的极限,可是父亲大人做了什么呢?是让醉世徒杀人夺宝引起神州浩劫,还是为了乌廷燕杀戮无辜?要是到那个女孩根本不是被囚禁,而是在书山学海学习深造。多少人一生难求的机会,她唾手而得,我们难道还没有顾全手足之情吗?说到底,不过是我与风的结合,让你们觉得不快罢了!不过是我们的强势让从来高高在上的你们感觉颜面无存罢了。你们要我们如何?让乌廷威杀了我吗?还是我们跪在你们面前给你们请安?让轮回神教万千诸神之主跪在你们面前,不怕大道降下雷罚吗?母亲大人,我知道你没有这份心思,可是父亲他”“好了!不要说了!”我咆哮一声,随即一个踉跄,一手按住额头只觉体内气流暴窜险些晕倒。芳儿欲要扶我,却被我一手挡开:“好好照顾母亲。”我说完这一句,已然消失在原地。母亲随即被芳儿怒视一眼。看着女儿追我而去,她顿时瘫软在地,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我们错了。可是应元他”
    走入厅堂内,朱儿正在采摘一朵金灿灿的莲花花瓣,见我到来,连忙欢喜地迎上来道:“夫君辛苦了。妾身泡了金莲,快来尝一口,解解乏吧。”“金莲吗?”我抬头邪邪一笑,“我更喜欢牡丹哦!”说话间,猛然动手,将还端着茶杯的朱儿一把拥入怀中,一个转身坐到了椅子上,丰满诱人的娇躯顿时坐倒在了我的怀中,茶水却没有泼出分毫。朱儿妩媚一笑,将金莲泡的茶递到唇边,泯上一口,俯身印在我的唇上,顺势度入我的口中。爱人尝过的茶水,果然是倍感香醇啊!混合着朱儿的香津,真有诱人堕落的芬芳。一时间,就在这座位之上,我们两人唇舌纠缠,互相撕扯着彼此的束缚,已然越发沉迷了。屋外,芳儿一把拉住欲要往里面闯的精卫。小丫头又羞又气,嗔道:“姐姐你可真是大度!夫君这般房门打开做这种事,一点也不顾及姐妹们的感受,实在是太太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准说!”芳儿秀目一瞪,顿时把精卫吓得噤若寒蝉。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位从来都是温婉可人的姐姐会对自己发怒。芳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俯下身按住精卫的肩头道:“父亲的事,夫君心里很难过。他现在需要宣泄。你懂吗?”小精卫面红耳赤,脸上的表情阴晴变化,听着屋内清晰可闻的碰撞之声与娇、喘呻吟,看着偶尔掠过眼角的衣衫不整的雪白躯体,强自镇定道:“姐姐是说刚刚你对娘亲说的话,同样也是说给夫君听的对吗?”“没错!”芳儿点了点头,“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够放下却是另一回事。接受需要过陈。作为他的妻子,我们必须理解。”“哦。”小精卫仍旧红彤彤的小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意,“这样,我去把姐妹们都叫来好了。姐姐你先进去吧!夫君这样疯狂,会伤到朱儿姐姐的。”“嗯。”这一夜,格外漫长。或者说根本就是几日几夜。我疯狂的索取着,在芬臂玉腿之间,寻求自我的放纵,宣泄内心的郁结。众女知道我的苦恼,丝毫没有保留,一度度猛烈进出那温润湿滑的境地,以最原始的欲望解脱自我。哀求声,呻吟声与尖叫声交织着,这这一方小天地之中,上演人世间最激情的画面。
    当我醒来,已然是不知几次的明月坠江波。众女欢爱之后的气味,各有不同,在不大的空间内交织出浓浓的芬芳,引人灵魂震颤。方才意识陷入短暂的迷蒙之中,眼前只余下欲望,此刻清醒,落入眼中的竟是触目惊心的一幕!众位爱妻显然受创匪浅,已然昏昏沉睡。饶是芳儿琴清等人法力高深,此刻也只能强撑着眼皮,媚眼如丝地看着我。稍稍一动身子,趴在我胸口上的小精卫竟是一声痛呼,可是她实在是累极了,未有多言,再一次合上了星眸。我微微低头,两条粉嫩的双腿、之间,竟是一片狼藉,殷红的血液已然干透,却仍旧刺眼。“精卫啊!”我张开双臂将她搂到怀中,“对不起!”小丫头梦中似有感觉,轻轻咂了咂嘴,露出满足而甜美地笑容,螓首拱了拱我的胸膛,本能的寻找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酣睡。芳儿与我交换了一个温柔的眼神,幽幽开口道:“心中好受些了吗?”“真让你们受苦了。”我抱歉了句,哪料到琴清倒是邪邪一笑:“哪里是受苦,刚刚姐妹们叫的可欢了。我们啊啊呀!彩凤你干什么。”“你啊!”彩凤仙子啐了一口道,“真是不知羞!”琴清亦或者是冰月女神千娇百媚地抬头道,“夫妻之间,有什么好避讳的?只要孩子们啊呀,孩子们呢?琉璃和猿儿不会”想到那两个从来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可能就在屋外偷看,琴清顿时面色红如滴血。芳儿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现在才后怕了?刚才数你叫得最欢。放心吧,我进门之前早已经暗中传信让无祸带着两人去政儿那里了。说是陪陪忘愁那几个丫头。”“呼”琴清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转而闭着眼装睡,却忍不住悄悄眯开眼缝偷瞄我完美的躯体。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又过了四个时辰,众女才恢复体力。当房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素女宫燕等几位修为不足的佳人走路的时候尚有明显的不自然。至于小精卫,她根本挪不开步子,坐在我臂弯上,双手勾着我的脖颈,羞涩又腼腆地笑着。
    此时,从政儿宫中回来的落尘等人,也顺便把政儿宫中几位徒媳妇一起带来了。忘愁,秦清儿与鹿丹儿盈盈一礼:“老师、师娘安好。”“起身吧。”我笑道,“你们应该得到了前线的最新消息了吧?”“嗯!”鹿丹儿满面欢喜道,“我爷爷知道李牧身亡,足足醉了一宿,又哭又笑,状若癫狂,我真怕他出事呢!打下燕国之后,政哥哥已经挥兵赵国,就快要兵围邯郸了。不过一路上的阻碍小的出奇,除了当初李牧的本部将士,几乎没有其他兵力。楚国正如老师所料,已经乱的一塌糊涂。那个楚王被被”说到此处,鹿丹儿偷偷瞄了一眼韩昭公主,然后幽幽道:“楚王似乎被软禁了,李家叛乱。然后楚国老臣拥立十几岁的太子即位,与之对抗。两方人马冲突了不下十几次,损伤惨重,已经无力阻止大秦吞噬赵国之后的进兵脚步了。”“嗯!”我点头道,“天下已无太大变数。人皇登位,气运圆满。到时我也该离开了。”“老师你”鹿丹儿正要劝阻,却被落尘一把拉住。女儿强自挤出一个笑脸道:“爹亲,尘世中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笑脸道:“除了你们几个小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嗨!我的落尘,终于也要举行成亲了呀!”“嗯。”落尘的面颊升起两团红云,“还请还请爹亲做主。”“当然了!”我欢喜道,“这件事我会办妥。算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芳儿,你传令下去,人皇大婚,哦,还有无祸与徐蓉蓉的婚礼也一同办了,我的两位徒儿终于也成家立业了!哈哈哈哈”芳儿也是兴奋非常道:“风,交给我吧!我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就在政儿的大军浩浩荡荡包围邯郸之际,天下却是震惊于另一个消息:圣童的两位弟子,人皇与无祸将要大婚了!婚期就在大军班师回朝后。当然,无祸的名号远远没有政儿响亮,但是在百姓心中,却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人皇是人族领袖,人间的至高者,可是无祸,作为我的关门弟子,明显已经属于神仙的范畴。再加上深受百姓爱戴的小公主雪羽落尘,因而无人有丝毫的怠慢,这场婚礼的规模空前未有。神教各处分支,延伸至各行各业的各个角落。终于在这一天,完完全全将可以展露的明面上的实力,直是惊天骇地。要知道神教所有的部门可没有这般在同一时刻协调运作。此时,宛如一台巨大而精密的机器,完美的配合,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每一条街道,每一处有人烟的所在,那怕是隐居百年的隐士门前,都一夜间被人摆满了珍奇瓜果、美酒、喜钱、红绸等等,堆积如山。而咸阳更是人流涌动,万宾来朝。莫说是政儿的王宫,哪怕是徐先的府上,作为徐蓉蓉的娘家,自当天午夜开始,金银玉石,鲜花百魁,纷纷扬扬落了三天三夜,将整个府邸淹没在一片芬芳之中。要不是我早就申明不要什么嫁妆,只要鹿公一幅字便好,这位久经沙场却两袖清风的秦国名将恐怕要为还这份情砸锅卖铁呢!就这样,天下都已经知晓,人皇这一仗,是要将和平还给百姓,而将天下至尊的荣耀,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共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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