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笑,又说:“我是臭婊子,那你什么东西,杂碎,人渣?还是狗东西?”
    陈丽娜又提了一桶水给我,我提在手上,然后对厕所里人说:“方公子,里头空气挺新鲜的,您就好好在里头享受吧。”
    话一落音,我一整桶水便又再次浇了下去,那男人无处可躲,再次发出一声惨叫,我将桶子丢了下去,扣在他脑袋上。
    然后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和陈丽娜低笑一声,迅速从洗手间里溜了出来。
    走了大老远,还听到那人在后头大叫。
    我们两人在迪厅外面大笑着。
    我跟陈丽娜在外面晃荡到十二点,之后两人才分手,各自回各自家。
    今天心情还不错,是哼着歌,坐着电梯上的楼,到达门口时,我见屋子里有光,脚步便顿了几秒,不过很快,我便将钥匙插入孔内,直接开了门。
    陈青川正在里头的沙发上坐着。
    一看到他,我便小跑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缠住他的手臂,乖巧的说:“青川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脸上画着大浓妆,涂着大红唇,衣着也穿着暴露,不是去医院见我妈的那身。
    陈青川应该是在这等我很久了,因为桌上的烟灰缸里有几个烟蒂,他看向我。
    眼神有点凉,我望着他问:“怎么了?你不高兴?”
    大约是我身上的酒气很重也很冲,他说:“先去把澡洗了吧。”
    见他如此说,我笑着说:“好啊。”便松开了他的手臂,起身朝卧室走去。
    等我洗完澡出来后,陈青川还坐在沙发上,我穿着睡裙踩着拖鞋在他身边坐下,然后看向他说:“我饿。”
    陈青川扭头看向我:“不是玩得很开心吗?迪厅应该管晚饭吧。”
    他从沙发上起身,便朝客房走。
    我跟在他身后,然后跟着他进房间说:“你生气了?”
    陈青川听到我这句话,站在衣柜前回头看向我说:“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又说:“只是那种地方,不是很安全,你若是真爱玩,带个人跟着会比较好。”他问:“比觉得呢?”
    陈青川如此说,我便靠在门上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将睡衣从柜子里拿了出来说:“很晚了,去睡吧。”
    他一点也不生气,竟然半点反应也没有。
    我靠在门框上瞧着他。
    他便去了浴室。
    我冷笑的想,又开始没脾气了是吗?放心,陈青川,明天还会更多的惊喜等着你呢。
    等他去了浴室后,我没有回卧室,而是在客房的床上躺下。
    等陈青川出来后,我便裹着被子躺在那朝他笑着说:“今晚我跟你睡。”
    陈青川沉默不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走到床边坐下。
    我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后背上,我挨在他耳边说:“青川哥哥,我们今晚生孩子吧。”
    我声音在他耳边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
    陈青川却坐在那半点反应也没有,也没理我,而是去拿床头的书。
    我便去吻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喉结。
    陈青川没推开我,也没任何回应。
    当我即将要吻到他的唇时,陈青川低声说:“洗干净了吗?”
    他忽然将我圈在他脖子上的手,一拨,便将我推去了一旁,我整个人便倒在了床上。
    我也不生气,倒在那后,便干脆躺在那,手把玩着睡裙上的穗子说:“怎么?嫌弃我了?对着这张就在刚才别人吻过的唇下不去口了?”我笑得天真说:“可是青川哥哥,你别忘了,在你之前还有个陆明呢,在你还是我家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时,我们便已经在你面前吻过千百回,你还记得有一次吗?陆明来我们家里,他躲在我的房间里,将我压在我的床上,摸我,吻我,而当时的你,就在我隔壁房应该听到了所有动静。”
    陈青川忽然将手上的书往床头重重一摔,他扭过头,视线冰冷刺骨看向我。
    他从来不喜欢我提从前,因为我们的从前对于他来说,就是耻辱和侮辱。
    那时候的陈青川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连说话都要小心再小心,而我和陆明,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谈着恋爱,我妈让他盯着我,不准我谈爱。
    可我偏要当着他的面,在他这个讨厌鬼面前,跟陆明接吻,牵手,甚至差点上床。
    我和陆明每一次的亲密,他都是见证者。
    可现在,我成为了他的妻子,那些画面应该已经变成了一根刺,他心里的刺,狠狠扎了上面,我知道扎他哪个地方是最疼的。
    见他这样看着我,我觉得今天的一切已经到点了,便也不再继续刺激下去,心满意足闭上眼说:“睡了,正好我也困了。”
    我翻了个身躺在那。
    房间里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听不到彼此的呼吸声。
    陈青川从床边起身,一句话都没说,出了房门。
    他走后,我等了几秒,才转过身抬头看去,门开着,陈青川离开了这套房子。
    外面客厅的灯刺眼的照射在那,有风将卧室上的珠帘刮得,摇晃着。
    我躺在床上低笑着想,不是和我妈算计我算计得很开心吗?好啊,现在我也让你尝尝什么是难受,陈青川。
    陈青川一言不发的离开,让我心情更加好了,我便拥着被子彻底睡了过去。
    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又上新闻了,这次的新闻,是我和陈青川在大马路上吵架的新闻。
    整张版面,全是我和陈青川感情失和的字眼。
    大马路上我像个疯子一样狂奔的,我们两人争执的,他来拽我的,图片清晰的印在报纸上。
    我看的很开心,把那张报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陈青川这个人接手富安以来,一直都很低调,只偶尔在财经新闻里露过面,可今年里,却因着我,连着两次上了娱乐版面,而且还是头版头条。
    倒还真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我找到手机后,便给陈青川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打过去后,很快便被人接听,陈青川在电话那端喂了声。
    我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报纸说:“青川哥哥,你看报纸了吗?”
    他回了我简短的两个字:“看了。”
    我说:“我们又上新闻了哎,恭喜,恭喜。”
    我几乎可以隔着手机感受到陈青川此时的心情,一定是糟糕透顶,却又极力摁压着,克制着。
    果然下一秒,陈青川在电话那端冷着声音说:“你听着开颜,我没时间在这和你玩幼稚的游戏,我劝你安分点。”
    他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我听着电话里嘟嘟的断线声,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便放下手机,继续在那翻着报纸。
    没多时,我妈又打来了电话,果然她又在电话里暴跳如雷问我:“许开颜,报纸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和青川又怎么了?!”
    对于我妈满是火气的话,我靠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说:“那天早上争执了几句,没想到会被记者拍下来。”
    我妈冷声说:“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吵!非得在大街上?你瞧瞧你被拍成什么样了?!”
    我没说话,而吃着早餐。
    我妈见我不说话,她又问:“你到底又在闹什么?你知道那些报纸都是怎么写青川的吗?说他为了当豪门女婿,低三下四,百般讨好了,万般迁就。许开颜,平时在家里你脾气臭也就算了,无论怎么吵,别人也不知道,可如今事情一闹到台面上来,你让别人怎么看青川?!青川虽然从来不在乎这些,可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我满不在乎的说:“我怎么知道那天会有人认出我们来,我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吵起来,难道还得顾忌场合?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这次纯属意外而已。”
    “意外?”我妈冷笑,她说:“许开颜,不管这是不是个意外,可你也不能这样伤害青川。”
    我忽然将手上的杯子往桌上一丢,冷着声音问:“我怎么伤害他了?妈?”不等她回答,我冷笑又说:“他出生于寒门这是真的,他是靠我们家资助才得以上学是真的,他在我家寄居也是真的,让他和我结婚的人是你们,让他打理富安也是你们,如今他受到这样的流言蜚语,不应该是你们害的吗?”
    我妈在电话那端冷声问:“许开颜,你又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对啊,永远都是我在伤害他,你们什么都没错,跟他吵架是我的错,他在外面找小三,养着谢易双也是我的错!我是不是应该永远像个傻逼一样,被你们算计,被你们逼迫,被你们欺骗,被你们放在鼓掌间耍的团团转,才算没有错啊!”
    我一口气喊叫出这些话。
    桌上那杯被我丢在桌面的牛奶在杯子里晃荡着,深深浅浅,挂在杯壁上甚至有要晃荡出来的趋势。
    我死死握住手机,在那喘着气,用力的喘着气,声音嘶哑说:“事到如今,你们还要我怎么做?”
    我妈却问:“你你说什么?小、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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