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视线撞在了一起。
    我们都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情况,这样一个局面。
    谢易双一看到我,不知道是出于炫耀还是怎样,她挽住陆明的手并未松,反而握紧了些,对我笑着说:“嗨,真巧。”
    她这句话是同我说的,接着,她又看向一旁的陈丽娜说:“丽娜,许久不见呀。”
    虽然这次的偶遇有些戏剧化,不过陈丽娜还是维持着同学之间该有的礼貌,对谢易双也回了句:“是啊,许久不见。”
    陈丽娜将手上那件衣服递给一旁的服务员说:“行了,这件我不太满意。”便又走了过来拉住我说:“走吧,开颜,咱们再去别处转转。”
    我却没有动,而是望着陆明。
    陆明也在看着我,不过很快,他对挽着他手臂的谢易双说:“还要看吗?”
    谢易双笑着摇头:“不用。”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人员将谢易双要的那件衣服包了起来,陆明递了一张卡给服务员,两人便在那头付账。
    等两人付完账后,谢易双挽着陆明转身,见我还在站在那,便笑着问:“许小姐,有要买的吗?”
    陈丽娜挡在我身前,对示威的谢易双说:“有,你们先走吧。”
    谢易双笑容甜蜜说:“好,那我们便先走了。”
    两人没多停留,从我们身边经过。
    陆明从始至终便没看我一眼。
    等两人一走,陈丽娜气的很,对站在那始终没反应的我说:“什么情况,今天竟然在这碰到了他们。”
    我表情很淡定,对于陈丽娜的话,只是淡声说:“A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真有缘,要遇上不是很容易吗?”
    我说到这,便在那继续挑选着衣服,只当做那件事,什么都没发生。
    陈丽娜见我平静的很,也稍稍放了些心来,没再提那件事,倒真专心陪我挑起了衣服。
    可我们在那间店并没有买,而是两手空空出了那间店,之后再逛,好像也没太有心情,可既然出来了,还是随便进了一家男装店,替陈青川买了两件衬衫。
    等我们从商场出来,陈丽娜见天色还早,便问:“要不要去吃个饭?”
    我说:“不了,晚上陈青川回家吃饭。”
    陈丽娜打趣着我,笑着问:“你现在怎么了,竟然转变这么大,以前你可是从来都不会陪他吃饭的。”
    我说:“丽娜,我打算和他好好过。”
    我们正在外面等车,外面风刮得无比大,陈丽娜冷得正在那跺脚,她听到我这句话,跺脚的动作一顿,当即侧头看向我,她问:“你说什么?”
    我望着川流不息的大街,低声说:“我打算和他生个孩子。”
    这下陈丽娜再也做不出什么表情来了,她被我的话给彻底吓住了,因为这要是在以前,这种话绝对不是我会说出来的那种。
    我扭头对她笑了笑说:“是的,你没听错。”
    陈丽娜说:“你真这样决定?”
    我说:“是。”
    如果换做是以前,陈丽娜一定会惊叫着问我,我是不是把脑子撞傻了,会摇晃着我,把我摇晃到清醒为止。
    可这一次,她竟然难得没反对,而是很认同说:“其实我觉得你早该如此了,陈青川对你是真不错,他并不比陆明差。”
    这个时候,我们两人的车便相继停在我们面前。
    我没再同陈丽娜聊下去,而是和她挥了挥手,说了句再见。
    晚上陈青川回来后,我便拿出了白天替他在商场购买的那两件衬衫让他去试穿,他倒是很意外,大约没料到我今天竟然会这么有闲情逸致,我没理会他,而是从后面推着他去浴室说:“你快换出来给我看看。”
    陈青川轻笑着,任由我在后面推着他。
    等他从换完衣服出来,衣服倒还挺合身,不过款式他可能不太喜欢,因为我买的比较偏张扬,而陈青川穿衣服向来简洁。
    见他难得穿得这么花哨,我躺在床上偷笑着。
    他见我笑成那副样子,便要去浴室换下来,见他这样我就急了,立马朝他走了过去,拽着他说:“不行,你不能换。”
    他挑眉看向我。
    我可怜巴巴瞧着他说:“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你买的衣服,你不能嫌弃。”
    陈青川叹着气说:“明天我还有个重要会议。”
    我抱住他腰说:“不行,那你更不能换了。”
    那衣服确实花哨的很,领口和衣袖口,都有着显眼的金色花纹,相当的浮夸,当时我倒也没注意到这点,不过是随手拿的。
    陈青川眼里晕着点点温情笑意,并不说话。
    我哀求着说:“你就穿嘛,我真觉得很好看。”
    他大约是拿我没办法,被我缠得紧,只能无奈说:“好吧,听你的。”
    我笑了。
    之后下楼吃饭,阿姨见陈青川难得穿得这么花哨,目光便一直嗖嗖往他身上转着,陈青川有些不自然,可还是很镇定的朝餐桌边走去,只当没衣服这回事。
    我挨在阿姨耳边问好不好看。
    阿姨哪敢说不好看啊,她立马点头。
    陈青川见状,拾起桌上的筷子,对我说:“行了,别卖弄你的眼光了,快来吃饭吧。”
    我这才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他往我碗内夹了小块清蒸鸡肉,便问:“今天你去医院看妈了?”
    听他问起这件事情,我便点头说:“去了。”
    他问:“妈身体怎样。”
    问到这件事情,我便对陈青川说:“精神竟然比以前好了,倒没半点病人的样子。”
    陈青川见我如此说,便说:“妈是初期,身体不会有太大问题,这是正常的。”
    我又说:“可医生也没说什么时候手术。”我看向陈青川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好好问问医生什么时候手术这件事?”
    陈青川听到这,他竟然微敛眉问:“妈那边怎么说的。”
    我说:“妈也问我手术时间。”
    陈青川说:“一切还是听医生的。”他又往我碗内夹了些青菜说:“吃吧,别多想了。”
    我倒也没再和他谈论我妈的病情。
    因为在这时候,定坤来了别墅,他是带着一张请柬来了的,到达餐厅,便将请柬递给陈青川说:“陈总,这是陆家今晚给富安发来的婚礼请柬,婚礼定在半个月后的十八号那日。”
    我本来正专注吃饭,听定坤如此说,端碗的手便一颤,目光下意识落在桌上那张请柬上。
    陈青川伸出手将请柬来了起来看了一眼,他没说话。
    定坤在他身边小声说:“陆氏和富安这么多年一直都处于对立状态,两家也始终没什么联系,这次陆谢两家结亲,竟然难得给我们富安送来了张请柬,今天我来是特地来问问您的意思。”
    陈青川拿着那张请柬翻看了几眼,表情很淡:“陆氏今年倒是难得这么客气。”当他目光落在请柬上,陆明的名字上,他又说:“暂时收着吧。”
    定坤说了声是,便从他手上接过,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陈总,那、这份礼该怎么备呢?”
    陈青川似乎也在思量这件事,他忽然看向我,问:“礼你来备,还是由我。”
    我想都没想说:“你备吧。”
    陈青川便对定坤说:“想来陆家什么都不缺,但陆治时极爱字画,便备两幅字画再随上礼金,送过去吧。”
    定坤应了声是,便拿着那张请柬离开了。
    等餐桌上只剩下我们两人后,陈青川依旧往我碗内夹了些菜,淡声说:“阿姨做的带鱼还不错。”
    我问陈青川:“陆家婚礼你要去吗?”
    他替我挑着带鱼里的刺,随口回了句:“既然随了礼,自然是要去的。”
    我说:“妈不会喜欢的。”
    我放下手上的碗,又说:“这份礼你不该随。”
    陈青川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他低声解释:“这正是妈的意思。”
    我皱眉看向他。
    陈青川说:“妈虽然不喜欢跟陆家有来往,可谢家和富安这多年的合作关系,以及谢吉泰和爸曾经是挚友,这份礼是看在谢家的面子。”
    我说:“可现在谢家和陆家结了亲,就代表谢陆两家以后是一体。”
    陈青川也放下手上的筷子说:“这是他们的个人选择,我们没有权利插手,而我们要做的,便是礼数周到。”
    当阿姨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后,我低声说了句:“你吃吧。”便推开身后的椅子起身离开。
    对,这场婚礼我并不想去,而陈青川和我妈都没问我的意愿,便将一切全都敲定,没有给我半点尊重。
    他们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不过是逼着我在他们面前彻底死了心。
    说到底,他们始终就没信任过我,陈青川是,我妈更是。
    等我回到卧室后,陈青川也随着我上了楼,他来到屋内,便说:“我让阿姨晚些再送些云吞上来。”
    我看向他说:“陈青川,你的卑鄙还是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他听到我这句话,便冷冷看着我。
    我说:“你还不满意我跟陆明现在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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