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族不给力,五皇子只好在侧妃人选上作功夫,也不想想要是他纳的侧妃的身份比正妃还要高,以后五皇子妃嫁过去后,该如何自处?
    五皇子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只想给自己多添些筹码,就算不能帮上同胞兄长三皇子,也要给自己多一些保障。
    五皇子从来都是一个对自己能狠得下心来的人,和三皇子刚好相反。
    “这事交给我,你不用理会。”聂屹亲吻她白晳细腻的脸蛋儿,柔声安抚。
    霍姝深吸了口气,没说什么。
    过了两日,霍姝就听说聂思病了,聂老夫人让人将她送到乡下的庄子里休养,至于在哪个地方休养,则没人知道。
    霍姝去给聂老夫人请安时,见聂二老爷夫妻的模样十分憔悴,特别是聂二老爷,眼里布满血丝,满是不甘和无力。
    聂慧惴惴不安地坐在姐妹中,聂慈和聂悠姐妹俩陪着她。
    “修齐若是太累的话,就不必过来请安,回去休息吧。”聂老夫人对二儿子说道。
    聂二老爷看了老夫人一眼,失魂落魄地离开。
    目送他离开后,聂老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对同样憔悴的二太太道:“修齐若是太过份的话,你也不必事事顺着他,直接告诉国公爷,让国公爷治他。”
    二太太喏喏地应着,神色有些不安。
    看到她这样子,聂老夫人性子再软和,也忍不住想叹气,让众人各自散了。
    ***
    将聂思送走后,也算是向五皇子表明卫国公府的态度,五皇子没办法再联系聂思,自然莫可奈何,只能郁闷地转移目标。
    聂屹却记了五皇子一笔,在宫里遇到五皇子时,聂屹道:“听说五殿下的亲事定在八月份,臣在这里先恭喜五殿下。”
    五皇子脸皮有些僵硬,觉得他不安好心,此时却不敢和他撕破脸皮,僵硬地道:“谢谢世谨表哥,改天有空的话,我请世谨表哥一起去喝杯酒。”
    “不用,臣不好酒。”聂屹淡淡地拒绝。
    五皇子又僵硬地说了几句,便和他告辞,转过身时,一脸阴沉,眼里尽是阴鸷。
    五皇子出宫后,去三皇子府里寻三皇子,却不想在花园里看到被丫鬟们簇拥着的高筠,心里头不禁有些厌恶。
    “五弟来了,是来找三皇子的?他不在!”高筠穿着一袭金丝孔雀翎大袖宫装,梳着飞天髻,插点翠祥云镶金串珠凤尾簪,螓首高抬,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五皇子看她这模样,再听她直呼丈夫为三皇子,心里的恶感更盛,实在无法喜欢这女人,觉得兄长娶她委屈了。
    他忍下心里的厌恶,问道:“不知三皇兄去何处?”
    “我哪里知道?”高筠不在意地说,“不是在衙门,就是出京去了,或者……”高筠意味深长地说:“去给那姓伍的贱人联系什么人吧。”
    五皇子脸色微变,冷下脸道:“三嫂莫要胡说八道,要是被有人心听到,连你这三皇子妃也讨不得好。”
    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高若是三皇子不好,高筠这三皇子妃也讨不了好。
    五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拂袖而去。
    高筠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以为她会怕么?
    *
    第143章
    转眼就到四月,也到了荣亲王府的安阳郡主出嫁的日子。
    安阳郡主的添妆日那天,霍姝挺着肚子过去了。
    霍姝如今怀孕才两个月,每天好吃好睡不说,甚至没有一点孕妇害喜的症状,连肚子还是平平的,看不出点异样,穿上针线房的绣娘特地做的宽松的衣物,肚子盖得严严实实,更看不出什么。
    若非太医很肯定她那脉相是滑脉,都让人以为她其实没怀上,就和以往差不多。
    霍姝也是自我感觉良好,所以到安阳郡主添妆的日子,她就想去给她添妆。在霍姝的再三要求下,并且有太医保证,聂屹才答应让她去荣亲王府,不过他亲自将她送过去。
    安阳郡主穿着一袭淡紫兰花刺绣领子粉红对襟褙子坐在房里,眉如新月,双目盈盈,一脸羞涩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看到霍姝竟然特地过来给她添妆,心里十分感动。
    “你还没坐稳胎呢,怎么过来了?没有不舒服吧?”安阳郡主一边让人赶紧给她搬椅子,一边问道,就担心她有个什么。
    霍姝却是不在意,笑道:“你别紧张,我啥事都没有,身子好着呢,况且这出门就是马车和轿子,都不用自己走,能有什么事。对了,明儿你出嫁,我就不过来了,我直接去将军府陪外祖母,届时再去新房看你。”
    安阳郡主羞得满脸通红,嘴角动了下,忍不住道:“素素,我……我有些紧张,你当时出嫁前,也是这样么?”
    霍姝想了下,老实道:“没有,我一点也不紧张,甚至巴不得天快点亮,最好直接上花轿,马上就能见到世谨。”想到那时候自己巴不得快点嫁出去好离开靖安侯府这个所谓的家时的心情,霍姝也忍不住失笑。
    她只要想到以后成亲,能天天看到聂屹,就巴不得快快嫁过去,哪有什么不舍?
    安阳郡主:“……”
    安阳郡主觉得自己是傻的,竟然问她这种问题,毕竟霍姝和自己的情况不同嘛。不过可以想像,当时霍姝身边伺候的那些丫鬟嬷嬷看到她这模样有多崩溃,自己这种情况才叫正常。
    想到这里,安阳郡主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开来。
    她认识霍姝这么久,还没见过她为了什么事情紧张过,平时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不知道有多讨喜,和她说话的人,心情都好许多。
    笑完后,安阳郡主该紧张还是紧张,等到来添妆的客人都离开后,她坐在自己的闺房里,有些不舍地看着这个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她对于嫁人一事也是满心欢喜,甚至期盼着以后和虞从信在一起后的日子。
    可真的嫁人了,要离开这个家,心里仍是不舍的。
    晚膳时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荣亲王今天特别地沉默,荣亲王世子周焜也和父亲一样,只有荣亲王妃依然冷静自持,和平时差不多,不过看她难得打破食不言的规矩,一边和闺女絮絮叨叨一边给她夹菜添饭的事情中可以看出,她其实也不舍的。
    安阳郡主见她母妃难得失态的一面,心里伤感之余,很捧场地将母妃给她夹的菜都吃光,就像个听话的乖女儿。
    荣亲王见状,忙拿公筷给女儿添菜。
    安阳郡主继续捧场地吃了,连弟弟给她夹的也吃了。
    还是荣亲王妃看不过眼,阻止傻闺女的行为:“行了,小心撑坏肚子,明儿没办法出门。”
    “不出门才好,闺女咱不嫁了……”荣亲王嘀咕道,到底不敢再投喂女儿。
    荣亲王妃当没听到他的话,一家子用过膳后,坐在一起喝茶说话,都是荣亲王夫妻对女儿诸多叮嘱,周焜坐在一旁插不上话。
    安阳郡主乖乖巧巧地聆听父母的教导。
    天色晚了,安阳郡主方才辞别父母,回自己的院子里洗漱准备歇息。
    谁知正在躺下,就听说她母妃来了,跟在母妃身边的丫鬟手里捧着一个雕牡丹花的金丝暗纹楠木匣子。
    “母妃,怎么了,还有事?”安阳郡主忙坐起身。
    荣亲王妃见她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床边,伸手为她理了理头发,说道:“这是给你压箱底的东西。”
    安阳郡主以为母亲又给她添些自己的私房银子,忙不迭地推拒道:“娘,如果是添妆的,那就不必了,我的嫁妆已经够丰富,您私底下还给那么多,嫁个公主都没这么多,小心让御史知道要参父王。”
    “谁敢参?本王妃给自己闺女的添妆还给不起?”荣亲王妃先是一脸不悦,然后伸手轻轻地拧了下闺女的鼻尖,笑道:“这是女儿家出嫁时压箱底的东西,不是添妆银子。你明儿就要出嫁,我得和你说说明晚洞房之事……”
    等荣亲王妃说完后,安阳郡主已经羞得恨不得躲进被窝里,看那所谓的压箱底的东西十分不自在。
    荣亲王妃笑道:“羞什么?这是人生大事,夫妻间感情好,自是免不了的,可能会疼一些,不过忍忍就过了,以后你自会知晓其中滋味。”
    荣亲王妃对虞从信这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的,特别是开年后,虞从信从一个五品的营卫升为从四品的营长,看皇上的态度,对他十分看重,以后指不定会让他接手五军营,前途无量。
    荣亲王妃希望女儿与他以后好好过日子,这段时间也少不得教教闺女一些夫妻相处之道,不过看闺女依然一副懵懂懒散的模样,荣亲王妃又有些无可奈何。
    傻人有傻福,虞从信指不定就是喜欢她闺女这般性子,扭正了反而不美。
    等荣亲王妃离开后,安阳郡主暴红着脸,忍不住将那压箱底的匣子打开来看一眼,比母妃所说的更深刻细致的图画让她备受刺激,忙不迭地将它合上,让丫鬟将它放到箱笼最下面,然后拿锁锁起来,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似的。
    虽然十分紧张,但安阳郡主仍是发挥她平时的睡功,很快就睡着。
    翌日,天蒙蒙亮,安阳郡主就被人叫醒。
    洗漱穿戴整齐后,就去给父母请安,陪他们用过早膳,说了会儿话,直到宾客上门,她才被丫鬟们簇拥着回房,开始上妆打扮。
    荣亲王府渐渐地热闹起来。
    到了吉时,炮竹声噼哩叭啦地响着,虞从信穿着大红色的新郎官服饰,坐在黑色的骏马上,在一群迎亲老爷的陪伴下,过来迎接他的新娘子。
    ***
    今日是荣亲王嫁女的日子,半个京城都陷入热闹喧天的气氛中,迎亲队伍绕着半个皇城而行,隔着宫墙,仿佛都能听到那热闹的唢呐弹唱声。
    四公主在御花园中慢慢地走着,看向远处暮春炙人的艳阳,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今天是荣亲王府的安阳郡主出阁的日子罢?”
    身边的宫人听到这话,头皮有些发麻,一名宫人硬着头皮答道:“回公主,是的。”
    四公主听到这话,冷眼朝那答话的宫女瞪过去,“多嘴!”
    旁边的宫人忙将那答话的宫女拖下去掌嘴。
    四公主无视后头啪啪啪的巴掌声及痛苦的呜咽声,在御花园里慢慢地逛着,直到见到穿着皇子吉服的五皇子朝这儿走来。
    “四妹妹!”五皇子朝四公主微笑问候,“四妹妹今儿看着精神好了许多。”
    四公主淡笑道:“五皇兄怎么在这里?听说今儿是安阳出嫁的日子,我以为皇兄们应该都去荣亲王府讨喜酒喝了。”
    五皇子笑道:“喜酒是喝了,不过也只是喝那么一杯罢。听说那虞从信在五军营表现极为优秀,连父皇都看好他,前途无量,安阳算是嫁了个良人,倒是四妹妹年纪比安阳大一些,还未说亲。”
    说罢,他的神色有些惆怅。
    四公主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感动,“多谢五哥关心,只是妹妹脖子这伤……”说着,她伸手掩着脖子,一脸黯然神伤。
    五皇子见状,少不得宽慰几句,见她脸上的笑容勉强,也不好再说,只道:“你放心,父皇定会为你作主的,这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相信四妹妹的好事很快就到了。”
    四公主低垂下头,眼里一片冷漠。
    五皇子又安慰几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方才离开。
    等他离开后,四公主才抬起头,脸上一片漠然,嗤笑一声。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这宫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这位五皇兄比所有兄弟的心思都要深,明着安慰她,实则却在挑拔,让她想起虞从信是她先看上的男人,现在被安阳郡主抢了,好激起她的愤怒。
    她确实恶心安阳郡主,明明不过是个郡主,却因为有个好父亲,才敢抢走她看上的男人。不过那又如何?她厌恶安阳郡主,可不代表她想给人当炮灰,被人拿着作伐子。
    四公主沉着脸,没了逛御花园的兴致,沉着脸回寝宫。
    ***
    霍姝陪在外祖母身边,面前放着切好的果盘,一边吃一边对外祖母道:“外祖母,三表哥去迎亲了么?吉时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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