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小崽子哪来那么多歪理,信不信老子我教训你一顿?”穿着长袍的执事被气了个半死,叉着腰,吹胡子瞪眼的道。他不过是临时升任的执事,修为只在战天八重天,但他很清楚他所管辖的这片区域的人们实力最高者不过战天五重天,而齐弦看起来又是那样一副好欺负的面容,才让他生出吓唬的齐弦掏出钱的心思。
    本来在他管理的这片区域的东西损坏不应该由他这个执事来赔偿,但偏偏新调来的他受到上边的排挤,以至于饱受欺负,这里的一草一木有了损坏都由他来赔偿,他担任了执事一个月,一个月不过百枚金币,却给齐弦修补了两次房间,每次所花的均不止百枚金币,而这次发现竟然又是齐弦房间的屋顶坏了,受尽欺负的他这才生气万分,当了一个月执事,不但没赚到钱,反而还亏了许多,任谁的脾气也不会比他好许多。
    然而想让齐弦赔偿,他还是找错人了。因为马夫出身的齐弦,对于钱的渴求比他还要高,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钱跑到别人腰包。
    在齐弦果断拒绝后,执事暴跳如雷,继续加大恐吓力度,但收效甚微,齐弦根本不吃这一套。那些趴在各个窗户看热闹的人在暗暗祈祷着执事出手,但每每执事看起来暴怒异常,将要出手,但始终没有出手。
    执事扬着拳头,大骂道:“臭小子,不要以为老子不敢揍你,你要是再不交出赔偿费来,我真的打你了。我可是战天八重天的修为,小心我一拳头把你门牙全部打碎让你咽到肚子里去。”
    然而骂完后,齐弦还是淡淡的站在那里,与他对峙着,没有丝毫要交钱的意思,而执事也只是扬着拳头,不曾挥舞出来。
    “喂,老头,你到底打不打啊?”这时,下面某位观看的少年实在忍不住出口说道。
    听到这话,胡子一大把的执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拳头僵持在空中,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打出去。
    有几位见识过齐弦与三长老张岩大战的人看到执事与齐弦对峙的情景,还在想要是执事被打趴在地上后是该去把他扶起来呢还是叫他的顶头上司来扶起他来。
    日上三竿后,在喧哗声中人们或醒来或退出修炼状态,纷纷聚集到了齐弦所在的阁楼下面,刚好能透过窗户看到阁楼里面的情形。木水火土四大支主的弟子也因为喧闹声而赶到了这里,看到这个事件的另一位当事者齐弦,四大支主的得意弟子们表情不可谓不复杂。就在这时,仙天和罗睺也来找齐弦来了,两人与四大支主的弟子相遇,擦起了一串串火花,场面当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看着下面和空中越聚越多的弟子,执事暴躁的神情收敛,负着手,俨然一副师长威严,他苦口婆心的道:“小家伙,这屋顶就算不是你打破的,也是因你而起,而且又是你的房间,你出钱修补,难道不对么?”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嘴脸转眼变成这般,齐弦心里不住发笑,但脸上依旧平淡,只是两个字:“不给。”
    “喂,齐弦,这老头是谁啊?”见到齐弦与一位穿着执事袍服的老者对峙,仙天颇为感兴趣,飞到与齐弦所在的地方持平的半空,带着灿烂的笑容问道。
    老者转过身,看到仙天,神色中尽是震惊,失声结巴的道:“你……你……你是……小李鬼刀?”
    仙天疑惑中带着狂喜,恨不得离开搂住如同知音般的老者,道:“老头,你也知道我啊?看来天哥我声威盖天啊!哈哈!”
    见到老者的面容,罗睺却是微微一怔,陡然眼前一亮,恍然道:“你不是内门年纪最长的弟子么?怎么成了执事了?”
    “啊,原来是你这老头啊,那还真是要恭喜一番。”仙天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从撑开的窗户里飞进去,搂着老者,不顾老者阴沉不悦的面色,捻着他的胡须,道:“您老今年是多大年纪来着?我听说您老从十几岁就进入了太虚门内门,那可是天资卓绝的,可是到现在,几十年了始终停留在战天七重天,难道你现在突破七重天了?”
    执事嘴角微微抽搐,刚要说话,被仙天拽了拽胡子,抢先道:“要我说太虚门早该给你个职位了,你就算没有达到逆天境界,好歹也是太虚门资历最老,辈分最高的弟子啦,比那些七长老八长老什么的辈分还要高,现在当个执事,也算太虚门的老头们开窍啦。”
    下面的人听到仙天这番话,无不觉得仙天是得了某种难以医治的疾病造成了精神紊乱,只有齐弦和罗睺听到仙天这番话,会心一笑。
    过了会,仙天抬起头,看到脑袋顶上那个能够看到蔚蓝天空的巨大窟窿,惊疑的问齐弦:“你小子昨晚干什么坏事了?顶这么大一个窟窿。”
    不少男的听到这话皆破口大笑,而一些女的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再笑什么,这种只有男人才能理会的搞笑话语,怕是也只有仙天这样的活宝才能说出来了。
    平日里极爱听荤段子的木麟这次听到仙天说的话,极是反感,恨不得立马上去杀了那个有说有笑的混蛋,刚走出两步,却被土行者拉住了,后者劝道:“不要冲动,这里有人守护着,况且你有把握打过他么?要想报仇还是尽快练好你那大破灭长矛吧,赛场上见。”
    木麟思想又回到了他右手持着大破灭长矛,左手执着坚实盾的时候了,那时的他自信万分,只感觉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中似的,然而一把一晃而过的飞刀却将他一击击杀,若非那时的他处在二长老所布置的阵法里,怕是早已死了。想到这,木麟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对仙天的恨,对齐弦的恨,对所有人的恨。
    经过仙天这一番胡乱的搅腾,执事只感觉彻底败下阵来,一甩袖袍,气冲冲的离开了。对于仙天这个近乎流氓的无赖之人,执事没有丝毫应对办法。
    执事离开那个房间后,不少人眼神黯淡了几分,想象中的大战没有爆发,让这些看热闹的人颇为失落,等到前者离开这里后,罗睺也进入了齐弦的房间,大开的窗户被落了下来,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不会被人看到。
    人们索然无味的各自回到房间,继续开始漫长而枯燥的修炼,这种枯燥让很多人中途止步,这种枯燥,让很多人抛下了负担,正是因为这种枯燥,才只有极少数的人达到那万人敬仰之地。
    房间里,仙天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三瓶酒,棕色的圆肚瓶,木质瓶盖,一打开,发出“嘭”的脆响。
    仙天直奔此行目的,道:“三瓶酒,一饮而尽,算是结交了。怎么样?”
    对于这突来的结拜,齐弦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由得有些犹豫,然而仙天却没有给他太多考虑时间,仙天和罗睺同时和齐弦碰了一杯,道:“咱们不讲究什么歃血为盟,也不讲究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如果同意,就一饮而尽,不同意就浅尝辄止。我们还是朋友!”
    仙天说的豪气,做的也十分豪气,说完之后就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将那不小的瓶子里面的酒全部灌进了肚里。
    罗睺平时不爱说话,但喝起酒来也丝毫不弱,只比仙天晚了一点把酒喝完,喝完后将瓶子翻转过来,没有一滴酒滴在桌子上。
    齐弦握着那瓶酒,只感觉有些沉重,但眼见两人都将酒喝完,心一定,那一刻,还没喝酒的他只感觉已经晕了似的,身在的环境里似乎变得有些虚幻,似乎曾经经历过,他仰起头,一股脑喝完了瓶里的酒,抹了抹嘴,学着罗睺的样子把酒瓶翻转过来,一滴没剩。
    “好。”仙天拍了拍齐弦肩膀,豪爽的大笑。
    生平从未喝过酒的齐弦第一次就喝了一壶酒,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发烫,身上极其疲累,体内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他看着仙天和罗睺,均是模模糊糊的两个人,甩了甩头,变成了一个,但不一会有分离成了两个,齐弦打了个隔,“噔”地一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仙天和罗睺虽酒量不低,但这酒却不是凡品,这是仙天父亲珍藏了二十年,他又珍藏了二十年的神仙酒,神仙喝了也会醉,更何况是没有得到成仙的修炼者,一壶酒下肚两人脸上现出了红晕,走起路来也不如来时那般洒脱,变得七扭八歪,两人跌跌撞撞的下楼,仙天只见好似来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桃花盛开,绿水常在,绿草遍地,百花争相开放,无数蝴蝶在花间飞舞,无数长相明丽,穿着华贵美丽的仙女在花丛间嬉戏打闹,好不美丽。打闹间,一位广袖罗裙的仙女摔倒在地上,刚好看到帅气非凡的仙天,伸手召唤着他,用那唯美而动听的声音说:“来啊!来啊!和我们一起来玩啊!”
    “倾国倾城啊!”仙天轻声感慨,优雅的跑向跌倒的仙女,然而刚刚抱住仙女,那位仙女如同变脸似的,豁然恼怒,一巴掌掴在了他的脸上,留下三道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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