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很快来临,升入初三,班上的学习节奏骤然加快了。
    音乐课、美术课、信息技术这类纯放松的课程全部被取消了,换成了语数外物化五大巨头。
    班会课和体育课也常常被其他老师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征用,大家刚开始还会嚷嚷两句,后来就麻木了。
    当然,这些都还只是小问题。最惨无人道地是学校开始上晚自习了,从下午六点半到晚上九点,两个半小时,每个人必须参加。
    张建军把这个消息一说出来,班上便响起来此起彼伏的哀叹声。
    张建军用黑板刷敲了敲讲桌:“‘哎’什么呢‘哎’,学校不一直都是这个传统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行了,把下节课要用的书拿出来,马上就要上课了。”
    有人提醒道:“张老师,下节课是体育课。”
    “体育课?哦,对!”张建军拍了一下脑袋,“你们张洋老师今天有事请假,下节课我帮她上。”
    有人问:“张老师,你会上体育课吗?”
    张建军板着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体育课体育课,都初三的学生了还就想着上体育课,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上什么体育课,下节课上语文课。”
    大家听到这个噩耗,开始了新一轮的叹气。
    张建军又训了他们几句,回办公室拿教材去了。
    张建军走后,顾绵和牧槿商量道:“小槿,我们今天下午出去吃饭吧?”
    牧槿问:“为什么?”
    顾绵舔了舔嘴唇:“我想吃校门口的凉面了。”
    “不行,”牧槿一口否决道,“你来月经了,不能吃凉的。”
    “我就吃一点点,”顾绵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不会有影响的。”
    “不行就是不行,”牧槿丝毫不松口,见顾绵耷拉着脑袋,她又加了一句,“你要实在想吃的话,等你月经完了我可以陪你去吃。”
    顾绵知道凉面无望,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哎,做女生可真麻烦,每个月都要来月经。你说我怎么就不是男生呢,这样就不用忌嘴了。”
    牧槿把语文书拿出来,随口接了一句:“男生也有男生的烦恼。”
    顾绵想起唐巍宇的公鸭嗓音,突然就释怀了。
    顾绵是初二暑假来的大姨妈,比牧槿晚了整整一学期。当时她正在牧槿房间里做作业,做着做着突然觉得身下一热,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顾绵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尿裤子了,她很不好意思,也不敢给牧槿说,便借口上厕所打算偷偷处理一下。
    到了厕所,顾绵拉下裤子看到一片血红,脑子居然懵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想起班上女生神神秘秘讨论“大姨妈”的情形,于是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大姨妈”了。
    来大姨妈了该怎么处理?似乎该用卫生巾?家里好像有卫生巾,但是该怎么用呢?不管了,先回去把卫生巾拿着再说。
    用纸擦了擦内裤上的血迹,顾绵提起裤子走了出去。她给牧槿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回家拿点东西,然后神色如常地离开了。
    回到家找到肖臻慧的卫生巾,顾绵研究了好一会都没研究明白该怎么用。最后她把卫生巾中间的离型纸撕了,直接把卫生巾贴在了身下。
    贴着卫生巾的感觉并不好受,顾绵站起来走了几步才勉强习惯它的存在。她顺手拿了本练习册,又回到了牧槿的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顾绵一直坐立不安,她能感觉到下.身不断有东西流出来,湿湿的、黏黏的,向四周分散着。
    那个叫卫生巾的东西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因为她发觉血已经流出来了,甚至沾到了凳子上。
    顾绵对此感到羞愧不已,想偷偷用纸把凳子上的血擦掉。可那个又哪是那么轻易就能擦得干净的,她越擦越多,最后整张凳子上都是她的血迹。
    牧槿最终还是发现了顾绵异常,她盯着顾绵看了一会,突然开口:“绵绵,你起来一下。”
    顾绵屁股底下全是血,哪敢起来。她移了移屁股,试图把凳子上的血遮住:“起来干嘛?”
    “你是不是……”牧槿看了一眼顾绵的凳子,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来月经了?”
    顾绵自知事情暴露,索性不再遮掩,垂头丧气道:“嗯,我来了。我还把它弄到凳子上了。”
    牧槿问:“你没有用卫生巾吗?”
    顾绵觉得很挫败:“我用了,我刚刚回家就是为了拿卫生巾。可是它好像没什么用。”
    “不应该啊……”牧槿沉思了一会,问道,“你是怎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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