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散播流言的事情,于锐志很快就查出了一个结果,这件事情,插手的不光是鲁克仁的妻家,这其中,蒋英慧也没少煽风点火,而沈重天的影子在其中也是若隐若现。
    鲁克仁的妻家跟蒋家、沈家的关系本来就很好,据于锐志查出的结果,他们有着很深的利益纠结关系,所以,这一次他们合作对付苏星晖,也算得上是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于锐志调查出来的结果,让苏星晖也稍稍感到了一些压力,没想到,这广大贸易公司的背后,还有这么多势力纠结啊。
    而蒋英慧、沈重天这些人的名字,也让苏星晖感到,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他这到了燕北省,怎么绕来绕去,又跟这些人作对上了?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像这种红色家族,他们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当然也需要足够的金钱,而这金钱从哪里来呢?靠按部就班的做生意?他们可不像于家,遇到了苏星晖这样一个妖孽,在这么几年时间里,就帮他们挣到了巨额的财富。
    他们要想获得足够的利益,当然只能通过非正常的手段来攫取财富了,而最容易获得的财富,自然就是国有资产了。
    他们只需要通过自己手上掌握的权力,就能够源源不断的从那些国有企业里获得财富了。
    蒋家、沈家最主要的势力范围,都是在北方,而燕北省这么一个大型国有企业扎堆的省份,自然也是他们最重要的势力范围了,所以,苏星晖这一次对燕纺集团下手,就正好触碰了他们的禁区了。
    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可是苏星晖现在所做的工作,正是要挡住这些红色家族的财路,他本来就跟他们有着深仇大恨,现在更是不死不休了。
    为了打倒苏星晖,保住他们的财富,他们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于锐志,苏星晖笑道:“于哥,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点?”
    于锐志道:“唉,这蛋糕就这么大,像他们这些靠这个吃饭的家伙,不得咬一口?谁知道你想从他们嘴里把蛋糕抢走,他们不得拼命?”
    苏星晖摇头叹息,是啊,自己永远都会处于他们的利益对立面,只要他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当一个好干部,他们迟早都会有直接冲突的一天,这是不可避免,更加不可调和的矛盾。
    苏星晖道:“不管怎么样,这蛋糕也不能再让他们啃了,再啃下去,国将不国啊!”
    于锐志道:“对,这些个没本事的怂货,只知道啃这现成的蛋糕,把个燕北省搞得乌烟瘴气的,再这样搞下去啊,燕北省成什么样子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跟他们斗个痛快!”
    两人正在说话,苏星晖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苏星晖道:“进来。”
    进来的是夏松,他一脸愤怒的说:“组长,徐会计挨打了。”
    苏星晖起身道:“在哪里挨的打?”
    徐会计是柳云清的一位合伙人,也是一位注册会计师,他今年四十多岁,是一位审计工作经验丰富,会计业务熟练的老审计了,他居然挨打了?这让苏星晖有些错愕。
    夏松道:“他在那个什么广大贸易公司挨的打,现在他已经回来了。”
    苏星晖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咱们看看去。”
    徐会计现在的样子比较惨,他的眼镜片被摔破了一边,脸上肿了起来,身上穿的羽绒服也是雪水淋漓的,前几天,燕中市已经下了雪,他这样子,应该是在雪地里摔过。
    柳云清正扶着徐会计,让他坐在沙发上,有年轻的会计去打来了热水,让徐会计洗一把脸。
    苏星晖问道:“徐会计,到底怎么回事?”
    徐会计洗了脸,有那年轻的女孩子拿来了红药水,给他擦脸上的伤口,徐会计一边雪雪呼痛,一边回答苏星晖道:“唉,别提了,今天去广大贸易公司核实一些情况,情况没问着,还挨了他们一顿打。”
    徐会计说起了今天的经过,原来,他今天带着一位年轻的会计一起去了广大贸易公司,去核实一些情况。
    这本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广大贸易公司跟燕纺集团的业务往来是非常多的,现在燕纺集团还欠着广大贸易公司大几千万的货款呢,而他们会计师事务所要搞审计,找被审计单位的往来单位进行外调,核实情况,这再正常不过了。
    谁知道他们一上门,广大贸易公司的人对他们的态度就很不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们不管问什么问题,对方不是说不清楚,就是说不知道,要么就是说时间长了,忘记了,总之,就是不好好配合他们。
    徐会计有多年的审计经验,对他们这种态度倒是并不意外,他很是沉得住气,让对方想发作都没机会发作。
    不过,跟他一起去的那位年轻会计刚从学校毕业不久,年轻气盛的,他被对方的污言秽语给激怒了,就跟对方顶了几句,这一下好,给了对方动手的借口,他们几个人上来就要打人。
    徐会计自然不能让那个年轻会计挨打,对他来说,这年轻会计是他的晚辈,又是他带出来的,他得保护啊,他便挡在了年轻会计前面,让对方冷静,不要动手打人。
    可是对方一直就是想找碴打人呢,现在有了这个借口,怎么可能冷静呢?他们劈头盖脸把徐会计打了一顿,那个年轻会计被徐会计护在身后,倒是没挨几下重的。
    幸好他们并没有下死手,这应该就是一种警告或者是挑衅吧,所以徐会计也没受什么重伤,打完之后,他们对徐会计说,让徐会计以后再也不要到他们公司来了,要不然的话,他去一次,他们打一次。
    一听这话,苏星晖还没说话,于锐志已经是勃然大怒了:“我X,这还了得?这不是无法无天了吗?”
    苏星晖倒是有一些自责,他应该想得到,以广大贸易公司跟燕纺集团的关系,柳云清他们上门去核实情况,是很有可能遇到这样的事情的,他怎么没让柳云清他们防备一下呢?
    不过,就算他提醒了柳云清,让他防备一下,这样的事情可能也还是避免不了,因为柳云清他们必须得上门去核实情况啊,只要是上门去核实情况,对方就总能找到借口这样做。
    苏星晖知道,这完全是对方对他的一种警告、挑衅,或者说是威胁,这些人在燕北省的势力是相当大的,他们真的想要对苏星晖做些什么的话,苏星晖还真是有一些防不胜防。
    现在发生了这件事情,苏星晖是真的提起了警惕,看来,这以后如果要去燕中市区的话,得小心一点了,在这燕纺集团倒是不用怕,燕纺集团的工人们现在对苏星晖十分爱戴,苏星晖可以说是一呼百应,谁能到这里来对苏星晖怎么样?
    柳云清问道:“苏组长,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柳云清的脸色很严肃,苏星晖看得出,他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自己的合作伙伴在这里挨了打,换了谁会不愤怒呢?
    苏星晖道:“报警吧!”
    柳云清道:“报警有用吗?”
    徐会计道:“我们出了广大贸易公司的门,门外就有两个警察在巡逻,我跟他们说,我在这里挨了打,可是他们一看我是在广大贸易公司里面挨的打,就跟我说,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走吧,他们也管不了。”
    苏星晖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报警,至少留个报案记录。”
    于锐志道:“走,我陪你们一起去报警。”
    这时,老厂长殷德山、老总工谷志林还有保卫处长秦和顺等人一起来了,殷德山道:“苏组长,我听说徐会计他们挨打了是吧?”
    殷德山现在每天也到公司里来,苏星晖让他当了一个顾问,当然,是义务的那种,苏星晖让他帮着给公司的改革出出主意,而谷志林当然也是天天到公司里来,帮着进行技术改造。
    徐会计他们回到公司来的时候,秦和顺看到徐会计的狼狈样了,他问了一句,那个年轻的张会计说了一句他们在外面挨打了,便回了他们工作的会议室。
    秦和顺感觉事情不对,这些会计师事务所的会计们,现在是他们的希望啊,怎么就挨打了?于是,他就把殷德山和谷志林等人找上,一起来到了会议室。
    苏星晖道:“对,他们是去广大贸易公司核实情况的时候挨的打。”
    殷德山道:“这些个兔崽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这样吧,咱们发动工人,堵他们的门去,苏组长你说去多少人,我们就能去多少人。”
    秦和顺道:“是啊,咱们发动工人堵他们的门去,不把打人凶手交出来的话,咱们跟他们没完。”
    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些工人也都异口同声的说要去堵广大贸易公司的门,一定要替徐会计两人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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