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嘉瑜道:“真的没想到啊,苏县长你这么年轻就当了一县之长,真是太不简单了,比我还小了三岁呢。”
    苏星晖淡淡一笑道:“运气罢了。”
    游嘉瑜又问道:“那苏县长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游嘉瑜估摸着,苏星晖二十六岁就当县长,那一定工作多年了,说不定高中毕业就工作了,那他至少可以在学历上找到一些优越感,虽然这种优越感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可是也能让他心里痛快一下不是?
    苏星晖道:“我是湖东人,大学读的是江城大学,专业是中文系,九二年毕业,目前是江城大学中文系的在职研究生在读,当然,我的学历跟游先生你是没办法比了。”
    虽然苏星晖的学历跟游嘉瑜是没法比,不过游嘉瑜听了之后还是很吃惊,他没想到苏星晖九二年才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到现在,他毕业也才五年,居然已经当县长了。
    他虽然近几年一直在国外,对国内的政治生态不熟悉,不太真正懂得一个二十六岁的县长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们游家也有几个从政的子弟,他们也没有哪一个这么年轻当了县长,因此,光靠家世就能达到这种成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这让游嘉瑜对苏星晖更加好奇了,当然,他的好奇是希望在充分了解苏星晖之后,对症下药,想个法子把于若秋争取过来,让于若秋投入自己的怀抱。
    游嘉瑜想了想之后又问道:“我听米先生他们的意思,都想在你们崇津县投资,苏县长跟他们的关系好像很好啊?”
    苏星晖道:“我在湖东的时候,就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有过合作,而且合作得比较愉快,因此,他们对我还是比较信任的。”
    游嘉瑜知道,今天他跟苏星晖聊,是不可能问出太多东西的,因此,他起身道:“行,我先回房间去了,今天跟苏县长你聊得很愉快,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好好聊天。”
    苏星晖也起身相送道:“行,那游先生早点休息吧,远来辛苦了。”
    就在苏星晖跟游嘉瑜聊天的时候,副县长毕国新正在县委书记袁义福家里,他来找袁义福,当然是为了他外甥方浩天的事情的。
    今天下午,方浩天在他家里被城关派出所的警察带走之后,方浩天的老婆便赶紧给毕国新打了电话,然后去了他的办公室,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毕国新,她在毕国新的办公室里哭天抹泪的。
    毕国新听说城关派出所把方浩天带走了,他又惊又怒,他马上就给城关派出所打了电话,可是邹振国竟然连电话都不肯接,只是说不在所里。
    这让毕国新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估计方浩天这个兔崽子是不是惹了什么大祸了。
    在通过多方打听之后,毕国新终于知道了方浩天惹了什么祸,一听方浩天把海民建筑和米氏集团的公司全给砸了之后,毕国新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好险没晕过去,他一向有一些高血压的老毛病。
    他好歹定住了神,他在心里怒骂方浩天,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的胆子可真肥啊!海民建筑倒也罢了,你连米氏集团的公司都给砸了,你是真不怕把天给捅个窟窿啊!
    米氏集团在经过亚洲金融风暴这一役之后,俨然已经成为了香港第一大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是他毕国新能惹得起的?
    如果是别的事情,毕国新倒也不怕他们,我惹不起你我躲着还不行吗?人不求人一般高,在这一点上,毕县长还是很有一些骨气的。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人家米氏集团可没惹你方浩天,是你自己找上门去的,你好死不死的,你砸他们的公司干什么啊?
    其实毕国新知道方浩天为什么要砸他们的公司,因为这一次的三亿五千万的大项目,方浩天看中了,他想要吃独食,他自然想把外来的公司都给赶走了,他在崇津县骄横惯了的,威胁不成自然就要砸了。
    这种事情方浩天以前也没少干过。
    毕国新知道,自己也有错,自己疏忽大意了,没提醒方浩天米氏集团不能惹,但是,他哪知道这个小兔崽子胆子这么大,居然都没跟他说一声,就上门把别人的公司给砸了啊!
    现在一直到方浩天都被警察带走了,他毕国新才知道,这是多么被动的局面啊!
    邹振国不肯接他的电话,毕国新就知道不妙了,他知道,这事肯定是高同光开了口,高同光不开口,邹振国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毕国新当时就想去找县委书记袁义福,他找袁义福并不是想要把方浩天捞出来,既然得罪了米氏集团,那想把他捞出来是不可能的了,他是想把自己撇清,证明自己跟这件事情没关系。
    不过,就在他正要出门的时候,他姐姐上门来了,他姐姐也就是方浩天的母亲,她的年纪比毕国新大十多岁,毕国新读书的时候,他姐姐没少出力,可以说毕国新能够当上这个副县长,也有他姐姐的功劳。
    正因为这样,毕国新一直很尊重他姐姐,他对方浩天也多有纵容,这才让方浩天开了这么一家公司,挣了不少钱,当然,他自己也没少得到方浩天的孝敬。
    他姐姐上了门,就坐在那里流眼泪,不说话,方浩天的老婆就陪在旁边哭,这让毕国新也是手足无措。
    他让姐姐别哭了,说了好几句,他姐姐才开口道:“国新,这一次浩天那个小畜生是不是犯了什么大事啊?我听说你给那个所长打电话人家都不肯接。”
    毕国新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姐姐说:“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啊?我们愿意把家里的钱全都拿出来,只要能摆平这件事情,钱要不要无所谓了,我们倾家荡产都行。”
    毕国新道:“姐,你知道,我不会跟你说假话的,如果这事倾家荡产能够摆平的话,我也愿意把家里的钱全拿出来,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是闯了大祸!他把两家大公司在县里开的公司给砸了,有一家是香港最大的老板。”
    毕国新的话让他姐姐都是呆若木鸡,良久之后,她才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她咒骂着儿子,可是再怎么咒骂,她也不能不救儿子,她对毕国新道:“国新啊,你一定要救救你外甥,我愿意把家里的钱全拿出来,不够的话就去借,你不能不救他啊!”
    姐姐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毕国新只能点头答应试试。
    这天下午,毕国新和姐姐一起筹钱,把家里的钱全取出来了,一共有六十多万现金,他把这些钱让姐姐全存到了一张存折里,然后,晚上带着存折去了袁义福家。
    来到袁义福家之后,毕国新也没有说过多的话,他只是把这个存折放到了袁义福的面前,当然,他把存折打开了,把上面的数字让袁义福看到了。
    在这个年头,六十多万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哪怕袁义福这几年在崇津县也捞了不少油水,可是看到六十多万这个数字,他的眼皮还是跳了一下。
    袁义福把存折合上,推到了毕国新面前道:“国新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把这个拿回去。”
    毕国新道:“袁书记,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人,这个存折上面的名字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你拿了没有任何问题,我只希望你救救我外甥。”
    袁义福皱起了眉头道:“你自己也知道的,这一次你外甥真的惹了大祸,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我也帮不了啊!”
    毕国新道:“袁书记,这个存折是我和我外甥家里能够拿出来的全部现金了,你也知道的,我姐姐对我有大恩,我不得不救他,看在我这么些年鞍前马后的份上,袁书记,这一次你一定要拉我外甥一把。”
    袁义福沉吟良久,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存折,他问毕国新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指使他干的吧?”
    毕国新道:“袁书记,我没那么傻,这件事情是他自作主张干的。”
    袁义福点头道:“我估计你也不会干这么傻的事情,不过呢,你也知道的,香港米家是什么身份,我这个县委书记在他们面前估计不够看,我就算想帮你,也真未必帮得上你啊!”
    毕国新道:“袁书记,我只能找你了,不找你的话,我也没别人可以找了,只要你尽力了,能不能帮到我都感谢你!”
    袁义福又沉吟了良久,他对毕国新说:“国新,我只能尽力帮你了,不过你外甥这一次惹的祸实在是太大了,估计几年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别人的损失也得赔,等判了之后,争取弄个保外就医吧。”
    毕国新点头道:“行,袁书记,我听你的。”
    袁义福道:“还有,这件事情你不受点牵连是不可能的,我争取给你求点情,不过你这个副县长只怕要做好当不了的准备了。”
    毕新国脸色变了,不过他看着袁义福那张面沉如水的脸,他咬着牙点头道:“行,袁书记,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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