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晖笑道:“那后来给她打了折没有?”
    许小明道:“你还别说,她魅力还真不小,后来小李主动跟我请求,给她多打点折,小李是我们销售部的骨干,我就给了他面子,多打了一点折扣,也便宜了几百块呢。”
    苏星晖道:“你没提醒小李,那可是个有夫之妇,而且之前有过一段不光彩的历史?”
    许小明道:“我当然跟他说了,不过小李说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觉得舒蓉挺可怜的。”
    许海民都摇头失笑起来,舒蓉这样的女人会可怜?小李还是太年轻了啊。
    苏星晖道:“小明哥,谢谢你了啊!”
    许小明道:“这么客气干什么?是不是那个舒蓉有什么问题?用不用我帮你盯着她?她的门面房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呢。”
    苏星晖摇头道:“不用了,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有点好奇罢了,行了,许叔叔,小明哥,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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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舒蓉的事情,苏星晖并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彭家湾镇之后,他便重新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当中。
    贾鹤群到底跟舒蓉有什么,苏星晖并不关心,他如果有什么违纪违法的行为,自然有纪委去管,他如果去调查,那就是越俎代庖了,如果这事被有心人知道了,也会对苏星晖不利的,至少他会给人留下阴险和睚眦必报的印象。
    他去舒蓉的服装店,还有问许小明当时舒蓉买门面房时的情况,可能纯属他的一种好奇心吧,当然,如果能了解到贾鹤群和舒蓉有瓜葛的真凭实据,那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回到彭家湾之后的第二天,苏星晖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他晚上七点钟接到的,一接起电话,苏星晖说:“你好,我是苏星晖!”
    由于不知道对面是谁,所以苏星晖用的是普通话,对面传来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是苏镇长吗?老朽侯光弼,不知道苏镇长可有印象?”
    侯光弼?苏星晖迅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那不就是若昂上次说的向他买画的那位中国老人吗?他应该很可能是侯达礼的叔叔。
    上次若昂走后,苏星晖本来是想去找侯达礼,问他是不是有一个名叫侯光弼的叔叔的,不过他转念一想,还是等侯光弼跟他联系之后再告诉侯达礼吧。
    要是他问了侯达礼,侯达礼知道他在海外还有亲人,可是后来侯光弼却又不跟他联系了,那不是让侯达礼空欢喜一场吗?反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两个月。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海外华人对国内也不了解,自己还是个政府官员,别人敢不敢跟自己联系还是个问题呢,再说了,听若昂说,现在海外侯家也是个大家族了,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想回来的?
    那些在海外出生的人,虽然还是黄皮肤,可是说不定就已经成了黄皮白心的香蕉人,未必愿意回来寻根问祖了,有这个想法的,也只有那些从国内跑到海外去的人了吧。
    听到电话对面的人是侯光弼,苏星晖是又惊又喜,他对电话那头说:“是侯老先生吗?我是上俊县彭家湾镇镇长苏星晖啊!”
    这句话苏星晖是用上俊话说的,一说完,他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啜泣声,啜泣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便成了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苏星晖连忙说:“侯老先生,请您不要太激动了。”
    电话里的哭声慢慢小了起来,良久之后,侯光弼也用上俊话道:“苏镇长请恕老朽无礼,实在是四十多年未闻乡音,骤闻乡音,心情过于激荡。”
    苏星晖道:“无妨,这正说明了侯老先生身在海外,心系故土啊!”
    侯光弼道:“老朽惭愧啊!去国怀乡四十余载,如今已是风烛残年,常思落叶归根,却又不知道国内局势如何,有所畏惧啊!”
    这也怪不得侯家人,他们当年是跟着GMD败军逃离国内的,前些年都还算是阶级敌人呢,就算是大动乱时期之后,国内的局势也变过好几次,再加上国外的媒体对国内局势多有妖魔化,他们心里能没有畏惧吗?
    如果是普通人倒也罢了,侯家逃离国内的时候可是以新中国的敌人身份,他们敢回来倒是一件奇事了。
    苏星晖道:“还请侯老先生放心,如今国内政治局势稳定,经济发展也很快,对愿意回乡投资的海外华人也是持欢迎态度的。就算是在过去跟我党在政治理念上有所不同的人,只要愿意回来,只要还爱国,也是既往不咎。”
    侯光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问道:“苏镇长,你应该知道是我向若昂买了你的那幅画,又向他询问了你的联系方式,那我想问一下,你画上画的状元巷现在还在吗?”
    苏星晖道:“状元巷现在当然还在,要不然我怎么画得出来呢?它不但还在,现在还是上俊县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被县政府重新修葺,保护了起来。”
    侯光弼道:“你说的是真的?”
    苏星晖道:“侯老先生,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说的绝对是真话。现在的状元巷啊,既保持着历史的原貌,又焕发了新的光彩,以后一定是上俊县悠久文化的见证。”
    侯光弼有些犹豫的问道:“苏镇长,那个,状元巷里还有侯家人吗?”
    苏星晖道:“当然还有啊,现在有一位名叫侯达礼的,我跟他算是忘年交了,他现在有好几个儿女呢,也是一大家人呢。我想,他应该是您的侄儿了吧?”
    侯光弼激动的说:“对,达礼是我的侄儿,他还活着吗?”
    苏星晖爽朗的笑道:“他当然活着了,他活得好着呢,他现在自己做生意,在我们上俊县也算是有钱人了。”
    侯光弼道:“苏镇长,谢谢你!你能够帮我联系达礼吗?”
    苏星晖道:“当然可以,您把您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下次回上俊县城的时候,会把您的联系方式告诉他的。”
    侯光弼对苏星晖千恩万谢,然后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苏星晖,苏星晖认真的记了下来。
    挂了电话,苏星晖也是感慨万千,这样一位古稀老人,离开故乡数十载,不但不能回来,连故乡的消息都被封锁了,他的心情苏星晖是非常能够理解的,特别是听到侯光弼的嚎啕大哭时,苏星晖心里是沉甸甸的,他在心里说着,一定要帮助这位老人回到故乡。
    跟侯光弼通完电话,苏星晖到了戚健房里,跟他说了一声,说他第二天有事回县城,戚健让他有事就去,他会在镇里盯着的。
    苏星晖又给张开山打了个电话,说是第二天有事到县里去找他,张开山便说第二天在办公室等他。
    第二天一大早,苏星晖赶到了县政府,来到了张开山的办公室。
    张开山笑道:“怎么,刚刚到镇里去,今天又来找我有事?”
    苏星晖道:“是这样的,张叔叔,状元巷的侯家您知道吧?”
    张开山点头道:“侯家我当然知道了,就是侯状元的后代嘛,好像现在状元巷里只剩下一家姓侯的了吧?”
    苏星晖点头道:“对,只剩下一家了,其他的都在解放前跟着GMD的败军离开了国内。”
    张开山道:“你现在怎么说起这事儿来了?”
    苏星晖道:“因为昨天晚上,海外侯家的人给我打了电话。”
    “海外侯家?”张开山惊讶的道:“他们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苏星晖把其中的曲折告诉了张开山,张开山听了之后问道:“你说侯家在法国是做什么的?”
    苏星晖道:“那个若昂说侯家在法国巴黎是著名的富商,名下的产业不少,涉及到多种行业。”
    张开山兴奋了起来:“你说的侯光弼先生是想回来吗?那是好事啊,县里欢迎侯家人回来,也欢迎他们在县里投资啊!”
    苏星晖道:“侯光弼先生现在已是古稀之年,他当然是想要落叶归根的,不过呢,他心里也是有顾虑的。”
    张开山道:“他跟你说了有什么顾虑吗?”
    苏星晖道:“他们家原来有不少人是替GMD效力的,又跟着GMD逃跑了,他们有些不敢回来啊。另外,侯光弼先生的哥哥侯光济先生在解放前是进步人士,一直都是支持我党的,可是在动乱时期,他们一家因为有海外关系,受到了批斗,侯光济先生老两口忧愤而亡,这事估计也会让侯光弼先生心里有一些疙瘩。”
    张开山缓缓点头道:“你可以把我党的政策告诉侯先生,而且侯光济先生的冤案不是在动乱之后得到了平反吗?他们家也落实了政策,把他们家的院子也还给了他们,这应该可以让他们放心吧?”
    苏星晖笑道:“张叔叔,侯家的院子可没有全部还给他们家人,还有好几个院子都被其他人住着呢,要是他们回来,看到了,我估计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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