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心兰其实有些疲倦了,她的修为远逊于清岩,如此长时间的飞行实在是损耗了许多真气,但她的性子是外和内刚,见清岩不在意,她也就不说,此时听到清岩问到,她依旧固执的道“我不累,不用休息。”
    清岩已经看出不对,见她额头隐隐有了汗迹,气息也有些散乱,不觉大惊,忙道“还说不累,你的脸都白了。说话都喘气了。”说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股真气随即注入到了聂心兰的体内,他的真气精纯浑厚,立时就让虚弱的聂心兰精神一振。
    清岩又道“你收起仙剑,别再费神了,你也是,身体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聂心兰依言收起仙剑,身体放松任由清岩带着,她感觉清岩抓住她的那只手,是那么温暖,那么热,使她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她真希望永远被这只手握着,永远也不松开。
    对于清岩的埋怨她只是微笑以对,清岩看她如此表情,是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似乎很高兴,你知道刚才多危险,我要是晚发现一会,你此时只怕已经摔下去了。”
    聂心兰却是微笑的道“石头,原来你是这么关心我。”
    清岩一怔道“我当然关心你了。”
    聂心兰又道“你很在乎我吗?”
    清岩没有多想,就道“当然了在乎了,你怎么会这样问?”
    聂心兰秀丽的面孔,微微泛起红晕,沉默了片刻,她忽然柔声道“我喜欢这样。”
    清岩见她含羞带怯的神情,心里就是一震,隐隐感觉到了聂心兰的心思,又听她如此说,不觉得神情一变,呐呐的道“心兰,你说……什么?”
    聂心兰脸色更红,眼神却是十分热烈,她鼓起勇气又道“我喜欢这样,你握着我的手,这温暖的感觉我很喜欢!你明白吗?”
    清岩怎能不明白,这是一个女孩子很直接的表白了,她的神情,语气,还有眼神,已让他感觉到了那炙热的感情,可他怎能接受!他不能接受。
    下意识的,清岩松开了手,同时有些惊慌的道“心兰,我……我不是……我真的......”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其实已经不用回答了,清岩松了手,就是最好的回答,聂心兰的脸刹时变得苍白之极,眼里热情瞬息冰冷,浑身已是寒冷到了冰点,苦涩的一笑,她颤声道“你……你喜欢别人。”
    见她神情酸楚,清岩心下不忍,可此事只能果断解决,就硬起心肠道“心兰,我早该告诉你,我已经定亲了。”
    聂心兰浑身一震,那神情犹如遭受了雷击,眼中闪过的惊骇痛苦之色是那么浓烈,让清岩心里大震,他实不知聂心兰会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情意,怎会如此?!
    只听聂心兰颤声问道“是吗?她......她是谁?”
    清岩缓缓的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的身份很特殊,要等段时间我才能说。”
    聂心兰眼里的光华闪闪,闻言涩声道“我该恭喜你了,她应该很美吧?”
    清岩点头道“是。”
    聂心兰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只不过脸色依旧苍白,又道“不会是天火宫的厉轻恬吧?”
    清岩一怔道“你怎么会说起她,当然不是了。”
    聂心兰觉得意外,道“原来不是她。”
    清岩见她神情好了许多,心也放了下来,歉然道“心兰,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聂心兰截口道“你不用道歉,是我不好,以为……,你不会怪我吧?”
    清岩忙道“不会不会,我们是好朋友嘛。”
    聂心兰闻言心里顿时一痛,撕心裂肺的痛!暗道“原来只是好朋友,聂心兰,聂心兰,你太傻了,太傻了,太傻了......。”
    清岩一直在看她的脸色,见她神情变化,他心也跟着上下跳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好聂心兰沉默片刻,脸色好看了许多,只淡淡的道“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只当我什么也没说。”说着又微笑道“你可别笑我,不然我可不饶你。”
    清岩见她笑了,心也就放了下来,道“我可不敢。”
    二人随即又是一笑,刚才的事情似乎就在笑声中烟消云散了。
    清岩见聂心兰浑若无事,似乎真是忘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他只能向好处想,根本不敢多想,女孩子的心思对他来说,实在太复杂了。
    有了这段插曲后,清岩和聂心兰无形中就生分起来,二人的话也就少了,等到聂心兰恢复的差不多了,二人乘着月色继续赶路,这次速度可就快多了,清岩全力御气,带着聂心兰是急速而飞,也只一个时辰就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那个祁连山附近的小镇,他们的故乡,赤金镇。
    赤金镇还是老样子,夜色中还是那么宁静,时而传来的犬吠,听到他们的耳中都是那么的亲切,熟悉,远处的祁连山,依旧傲然矗立,冷漠而又神秘,赤金镇一直都没有变,变得只是他们,他们长大了。
    二人都觉得很激动,在赤金镇上空盘旋了好几圈,感受着故乡的温馨气息,直到明月西沉,他们才停了下来,又听的阵阵鸡鸣,他们才各自回家,去见他们最亲近的人。
    清岩的突然归来让郑老爹又惊又喜,看着高大成熟的清岩,郑老爹登时老泪纵横,经过清岩好一阵的安慰,他才收住了哭声,随即就是问这问那,恨不得把清岩这几年所有的事情都问出来,清岩是有问必答。再看郑老爹真是年轻了很多,以前全白的头发都有成了花白色,而且还是黑多白少,精神矍铄,双目有神,说话中气十足,显然是有了很深的修真底子,看起来郑老爹这些年还是很用功的,此时的郑老爹哪像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简直就是一个壮年男子。
    爷俩一见面就是说不完的话,也是郑老爹精神好,竟是足足说了一整天的话,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他老人家才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
    清岩和聂心兰的回来,在赤金镇顿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很快清岩和聂心兰的家都被人们踏烂了门槛,镇上所有人都来看望了他们,在此后的十数天,二人每天的任务就是应付来访的客人,一批接着一批,说着同样的话,打发不同的人。
    他们的话大致相同,就是在外学艺,如今是艺满出师,至于学的什么,就很玄奥了,清岩主攻的是道德经,而聂心兰则是大悲咒,金刚经之类的佛经,二人说的云山雾罩,玄之又玄,大家也是听的莫名其妙,惊叹连连。
    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认为清岩和聂心兰不寻常,不是普通人。
    等到日子久了,麻烦也就少了,清岩这才敢出门,当然也要避开高峰期,通常在早上和黄昏出去,他总不能在家也施展无形剑遁吧。
    这一天一大早,清岩看着四下无人,偷偷摸摸的出了门,快步向着镇外走去,回家许多天了,还没去看哑大爷呢,听郑老爹说,哑大爷身体也很硬朗,一点也不老弱,自己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为了找到在家的感觉,清岩早就换下了身上的道袍,朱剑,如意金钩,也放进了太极囊,身上轻轻爽爽,粗衣布鞋,他又成了当年的小石头。
    熟悉的小路,镇外荒芜的土地也让清岩感到亲切,一路上蹦蹦跳跳,时不时还叫上几下,清岩是彻底放松了,心情畅快,兴奋异常,很快就到了哑大爷的家,那矮矮的院墙似乎没什么破损,老远清岩就看见哑大爷的卷曲的身形,真是老样子,一点没有变化。
    清岩加快脚步,两三下就到了院门口,而哑大爷也看见了他,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眼里似乎都有了点点泪光。
    清岩大叫着,就到了哑大爷的身前,也不知为何,清岩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眼里也有了泪光,再看到哑大爷慈爱的眼神,他终于哭了出来。
    哑大爷似乎一惊,随后脸上又有了笑容,伸出大手抚摸着清岩的头发,默默地疼惜着他,许久之后,清岩才止住哭声,哽咽的道“大爷,见到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哭了,你还好吧?”
    哑大爷微笑着点头,用手擦去了清岩脸上的眼泪,一脸的慈爱,虽然不说话,可清岩感受得到那种只有亲人才有的温情,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
    也许是他修为已入极流之境,也许是大五行诀加强了他神视的敏锐度,让他的各种感觉达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他突然在哑大爷身上找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淡淡的,几乎发现不到的,可又是异常熟悉的气息,这个发现不禁让他心神一震,体内真气陡然一热,好熟悉的气息,这……!
    就在清岩要惊呼那一刻,一个人突然说道“终于被你发现了,我没想到你的进步会这么快,一时惊讶气息散了出去,吓到你了!”声音温和低沉,带着深厚的感情。(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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