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鑫局长说的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冯楚楚依着门笑道:“缴枪不杀,缴完就挨揍了。”
    柳星河道:“这个方向看来是谈不拢了,我们再研究研究,劳烦你去给我们弄点吃的吧,你的两个同事还饿着呢。”
    送客了,周鑫没奈何走了,隔着一扇门想武力解救屋里的人不太现实,嫌犯手里有枪。
    谈判也不太好入手,这柳星河和冯楚楚的态度很是淡定和坚决,虽然不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但感觉比亡命徒更难缠。
    出了门,周鑫看到了等待他的抓捕总队长高洪达和一把手邓黎明,还有其他分局的局长,龙江公安战线的大小头脑都来了,大伙儿还都围着一个人,龙江主管政法的副市长李源。
    面对着大家期盼的眼神,周鑫摇了摇头,把里面情况详细介绍了一下。
    这个小出租屋还是易守难攻,这楼是自建的,格局不规范,一个卧室在侧面,靠着山墙,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而且嫌疑人不是一个,是两个,手里还有枪,不能同时拿下的话,就会对屋里的两名同志造成伤害。
    嫌疑人现在不肯自首,不要钱也不要车,要自己无罪,很头疼。
    李副市长说话了,“要自己无罪,是什么情况?难道案情还有不明朗的地方么?”
    邓局长接话道:“案情很清晰,但是那个嫌疑人柳星河之前车祸失忆,脑筋有点不正常。”
    李副市长道:“脑筋不清晰这就有点可怕了,千万不能伤害到我们两名同志,周局长,你刚感觉嫌疑人状态怎么样?”
    要说嫌疑人脑筋不正常,周鑫不太信,刚屋里的人都清醒冷静得很,但是这个包票他也不能打,万一出了事算谁的。
    于是周鑫说道:“看着还行,嫌犯话不多,暂时还算稳定。”
    李副市长点点头,“谈判专家到了没?”
    邓黎明说道:“到了。”
    后面上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官。
    周鑫提醒道:“最好是带点吃的进去。”
    吃的很快买了回来,不多不少一兜。
    警察敲门,柳星河开的,没等两名谈判专家开口,柳星河接过东西,递上了一张纸。
    随后就把门关上了。
    纸条上写着,“求认真核实审查柳星河与冯楚楚案件,本人正当防卫,自认无罪,冯楚楚过失杀人,量刑当为三年以下,如应允可谈,否则免谈,不要敲门,不要喊话,不要试图破门破窗,否则引起恐慌后果自负,想好了写在纸上从门下塞进来。”
    署名是柳星河。
    看到这纸条,无人不感觉到难缠。
    这条件谁也不能乱答应,法律是讲程序的,把一个无期改到三年以下,一个故意伤害变成正当防卫,不可能,尤其是在这种要挟下。
    怎么办?
    大伙儿献计献策,然无一可行。
    谈判专家写了好几张纸塞进去,反复阐明利害关系,但是不到半分钟就被丢了出来,还加了批注,“不要浪费时间和生命。”
    最后李副市长也没辙了,“先耗着吧。”
    屋里几人在吃东西,孙月和唐琳琳两位警官也分到了一点。
    买到的东西给警官先吃,主要是为了防止警察给下迷药,但事实上,刚匆忙间的警察还没想到这个办法。
    “我要去洗手间。”
    孙月警官说道,捆绑将近四个小时了,刚又被喂了一瓶牛奶,不太舒服。
    这手脚都捆着,肯定是去不了。
    来回解捆的话胶带也不多了,柳星河从屋里塞出门外一个纸条,他确信外面随时有守着的警察。
    “十捆透明宽胶带,质量要好,否则警官要尿裤子了。”
    这纸条让高洪达火冒三丈,把纸条撕得细碎,“真是岂有此理!”
    旁边警察问道:“那买还是不买啊?”
    “买!”
    高洪达一跺脚,真有心一脚把门踹开,将里面的无耻之徒绳之于法。
    解开了孙月胶带,柳星河拿枪对着唐琳琳,“别做任何无意义的事,不然我一枪打死她。”
    冯楚楚带着孙月去的,洗手间门开着,冯楚楚就在门外看着,被人看着上厕所,孙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还好有女的,这要是两个男歹徒就更倒霉了。”提上裤子的孙月还有些庆幸。
    孙月回来又换了唐琳琳。
    “没事就少吃点,忍着点,没空老伺候你们,我这还得和外面斗智斗勇的,容易么!”
    柳星河掂着枪说道。
    两女无话可说,谈判专家都谈不了,她俩也不苦口婆心的浪费唇舌了,现在就是不激怒这几人,等待同事救援是上策。
    虽然这种情况下用什么方法救援,孙月也想不出,但根据经验,绑匪总是逃不脱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外面警察焦灼难耐,里面柳星河和冯楚楚,小晴二女则是谈天说地,有说有笑。
    傍晚的时候,门里又塞进一张纸,上面大意是只要放人,法院同意案件可以重审。
    柳星河批复,“不是重审,而是无罪。”
    夜色落幕,警察不再有消息了。
    两个女警察开始不停的扭动,绑了整整一天,血液不畅,浑身都难受。
    这样要再来一夜的话,搞不好就有危险,柳星河还是不愿伤及无辜的,这两个警察是执法,和他们都没有恩怨。
    冯楚楚和小晴也有些于心不忍,三人商量了半天,最后想起了两女随身带着的手铐,解开了胶带,用手铐把两人锁在床腿上。
    虽然这样只能躺着,但是也好过卷曲着,而且手铐不是一点缝隙没有,现在脚也活动自如了,比之前那是天堂。
    为了防止意外,冯楚楚又把两人身上细细搜了一遍,防止有什么能开手铐的利器。
    隐患排除了,冯楚楚又想了个主意,把两名警官的外衣都脱了,只留里面一点点内衣,这样两人即使真造反也得考虑考虑,省着夜里总看着了。
    两名警官不知冯楚楚心思,倒是吓了一大跳,“你们要行凶的话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冯楚楚笑道,“不行凶,再说你们也没啥胸。”
    说的两名警官脸上一红。
    弄好之后,出于人道考虑,冯楚楚又从客厅拿了沙发垫给她俩垫在地板上,身上盖了毛毯,毕竟屋里还有个男子,要考虑她们的自尊。
    这样一来,地下就没地方了,柳星河也得上床睡。
    “算了,我还是沙发吧,还能盯着点谁破门。”
    这屋里五个女子,气味都不太适合男人,柳星河觉得有点别扭。
    冯楚楚道:“不行,万一夜里敌人破窗呢,我们不能分开。”
    小晴道:“是的,分开太容易被各个击破了,警察百分之百在对面窗监视呢,没准穿墙的红外线监视器都有。”
    躺地上的唐琳琳道:“你这人质还帮绑匪出主意呢,是不?”
    孙月拿脚轻轻一踢,唐琳琳立刻收声,知道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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