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律师听完了柳星河的话,追问了柳星河几个细节,思索半天后说道:“来之前我去看了两位狱警,一个是轻伤,一个是待定,根据新刑法,故意伤害罪,轻伤是三年以下,重伤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你这个是袭警,还要从重,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做无罪辩护。”柳星河道。
    “那我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高律师走了,柳星河想想觉得不是滋味,这律师看起来一点不热诚啊,而且临走那一笑,多少有点鄙视和不屑。
    还要从重!在这地方呆七年?三年?半年也不行啊,柳星河还有人要找,内丹要修炼,不能受这个罪啊。
    他在这着急的时候,外面的小晴也是热锅上的蚂蚁。
    冯楚楚打了电话,居然没好使。
    现在见也见不到,小晴没办法,就求冯楚楚帮忙找律师。
    相处有一段时间,这个忙冯楚楚本来是想帮的,但是遭到了公司拒绝。
    “好不容易这家伙进去了,再帮他不是自己找麻烦么?而且他现在不是治安事件了,已经触犯了刑法,万万不能再招惹,之前那件事就是前车之鉴。”
    王副总毫不留情的封杀了冯楚楚的一切帮忙提议。
    “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不是不帮忙,你自己去找一下律师,找最好的,钱我出。”冯楚楚如是对小晴说道。
    小晴也明白,大明星是不可能愿意去帮一个囚犯的,这样说已是难能可贵了,于是离开了冯楚楚的家,回到医院,暂时没上班,开始跑龙江的大小律师事务所。
    冯楚楚没办法,但小晴不能不管,和柳星河一起呆了两个月,她知道柳星河是一个亲人没有,听说在拘留所里打了警察,那得逼迫到什么程度才能打警察啊,而且真打假打都不一定,现在自己不管,还不定受到怎样的欺负呢,警察局那个刘警官的嘴脸是她亲眼所见。
    然而也不是有钱就什么事都能办的,她一天跑了十来个律师事务所,听她说完,居然没有一个愿意接单。
    真是见了鬼了,小晴狠劲也上来了,用了五天时间把整个龙江大小三百多家律师事务所跑遍了,她不信还真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说理的地方还是有,一个三十平左右的律师事务所接待了小晴,这屋里就俩女的,一个戴眼镜一个不带,年纪都不比小晴大不太多,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这两个姑娘愿意帮助小晴打这个官司,代理费只要两万。
    钱不多,可是小晴又有点顾虑,她虽然不太懂律师行业,但琢磨着这律师应该和医生差不多,年纪大点总是经验丰富,而且有辈分在那,威慑力也强些.
    柳星河策划越狱的当天见到了小晴帮他请来的律师。
    小丫头找来的两个大丫头,不过柳星河并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因为这两个年轻律师都听得很认真,不像之前那个老高,压根就没怎么认真听他说。
    “我要无罪辩护。”陈述完之后柳星河说道。
    “有点难。”戴眼镜的姑娘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狱警,“我们可以单独和被辩护人说几句么?”
    一个狱警道:“不行,他有暴力倾向,必须随时有人看守。”
    眼镜姑娘点点头,又看向柳星河说道:“你在这看守所打了警察,找到人证明你是正当防卫的可能性等于零,你明白么?”
    “我记得不是有监控么?”柳星河问道。
    高个没戴眼镜的姑娘道:“这个指望你也别做了,我们无权调阅监控,等到呈上法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该想得到的。”
    “这么说,那就是不可能无罪了?”柳星河问道。
    眼镜姑娘道:“不是没有,是成功率太小,我们会努力的。”
    柳星河道:“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我的银行卡手机什么都被没收了,我想要回来转交给委托你们的那个女孩,可以么?”
    “这个没问题。”
    柳星河点点头:“如果需要运作的话,你们问她要钱。”
    两个小律师走了,柳星河陷入沉思,他意识到事情不太好办。
    三天后,案子开庭了,这个效率非常快。
    是公诉,但不是公审,法庭里只有律师和亲属,柳星河没亲属,就来了一个小晴,大眼睛看着很憔悴。
    法院本就是个严肃的地方,现再稀稀落落没坐几个人,更是有些冷清,主法官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狭长的眼睛里面藏的不知是智慧还是奸诈,反正柳星河觉得不太舒服。
    控方律师很快宣读了对柳星河的指控,暴力殴打狱友和警察,导致两个警察一个轻伤一个重伤,情节恶劣,无任何悔改表现,提议从重处罚。
    眼镜女律师为柳星河做了辩护,要求控方拿出柳星河打人的影像资料。
    控方律师道:“当时审讯室的摄像头被打坏,以致于录像没能够保存。”
    眼镜女律师道:“打坏之前的也没有么?难道打坏了一个摄像头,审讯室之前的录像就都没了?”
    控方律师道:“摄像头坏了,导致线路短路,所以审讯室当天的录像全部损毁。”
    “而且要证明他打人我们有人证,并不需要监控。”
    主法官说道:“带人证。”
    人证上来了,是两个狱警,说亲眼看到柳星河打人。
    眼镜女律师对证人询问:“你们进去的时候看到我的当事人在动手打人是么?”
    “对!”一个狱警道。
    “他怎么打的?”
    “怎么打的?就是拳打脚踢,我们没来得及细看就急忙制止他了。”
    眼镜女律师一笑,从桌上拿起一沓资料。
    “那医院的病历上写着入院的两个狱警身上都各只有一处伤痕,你们怎么解释,何来的拳打脚踢?而且我的当事人当时还带着手铐,怎么做到的拳打脚踢?”
    控方律师道:“带着手铐一样可以打人,而且脚也是自由的,各有一处伤痕那是因为那一处是打的重的,普通拳脚没有淤伤,医院也查不出来。”
    眼镜女律师道:“就算如此,我觉得这两名狱警作为当事人的同事,也不足采信。”
    控方律师道:“采信与否是法官和陪审团说了算,你的当事人之前就是因为在公安局寻衅滋事,推搡警察进的看守所,在看守所里仍然不知悔改,当天就殴打同室狱友,发生对警察暴力的事情一点不奇怪,这样危害社会蔑视法纪的恐怖分子就该严惩,不要做无谓的辩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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