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沧海和小壳满载而归的时候,众人在厨房门口洒泪而别。回到厨房,众人看着沧海来过的痕迹,全都两行清泪感叹道:“刚才白收拾了……”
    望着被打劫过似的流理台,婶子摇头叹息,唉,果然还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猛然一惊,“啊!明天全天的菜都被拿走了!快补上!”
    众人忽然有种刚才在帮土匪装钱的感觉。
    婶子干笑了两声,道:“嘿,嘿,他还真是可爱哈。”
    小壳蹲在墙根底下不停挥动着小臂。
    沧海在一旁地上坐着吃糖。
    小壳满头大汗,烟熏泪落。
    沧海扇了扇袖子,仰头看天。
    小壳已开始默默喊着口号挑战自己。
    沧海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忙抓了一束头发打成结,抬头一看,天上什么也没有了。
    小壳已有了背水一战的觉悟。
    沧海对天耸了耸肩膀,丢开打成结的小壳的头发。
    小壳手动的速度已赶得上“醉风”入口的机关。
    沧海倒了一杯茶水一口一叹的喝起来。
    小壳觉得自己的手已不听使唤。
    沧海将杯底的茶水泼到刚旺一点的火堆上,打了个哈欠。
    小壳不知是被浇灭的黑烟燎的还是怎么的,脸都黑了。
    沧海扇了扇小壳的衣摆,撒赖的问着,好没有啊,好没有啊。
    小壳冒火瞪了他一眼。
    沧海吧唧躺在小壳背上,懒洋洋的说,你说一会儿会下雨么。
    小壳的忿怒已濒临灭顶。
    沧海爬走,撅着屁股捡起一旁香料食盒的盖,嗅了嗅。
    小壳愤慨的火焰已烧成一整面柏林墙。
    沧海爬到火堆对面,鼓起两腮使劲吹了小壳一脸灰,在火猛然烧起来的时候,说,喔嘴好疼。
    柏林墙燎原临界点——小壳脑袋忽然“邦”的挨了一盒盖。
    满天星空下,沧海慢悠悠道:“快扇,不然人家以为着火了,被发现就吃不成了。”
    “扑”的一声,柏林墙熄灭了。
    黑烟儿扭曲着。
    小壳大叫道:“你以为我少林木人巷啊!”已看不清挥动次数。
    沧海往木头搭的烤架下面添了几根柴,两手枕在头后,望着瓦盆里的鸽子,道:“你能是木人‘巷’么?最多‘木人’而已。”
    “喂你!”
    “哎刷油,快着,糊了。哎,再刷层蜂蜜,别那么抠,反正是容成澈的东西。”
    小壳挥汗如雨,沧海闲得发慌。
    “你来!”小壳终于怒透,“没看我扇火呢么!”
    沧海这才慢慢爬过来,拿起小刷子在缝满补丁的大肚鸽子上刷了一层厚厚的蜂蜜,回头道:“哎,你,再扇快点行不行?黑烟都起来了。”又崴了一大坨蜂蜜。
    小壳流泪嚷道:“我还不够快么?!”说着,只听“咔”的一响。
    沧海瞪眼叫道:“你把我唯一一把扇子扇折了!败家子啊你?!”
    断扇面在小壳震惊的眼前当啷着,“吧唧”掉进柴里,“兀”的窜起火苗。
    “你个败家子!”一盒盖扇过来,“这扇骨上等的碧玉呐!多硬的东西都让你克折了!”
    小壳急也不是,怒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好嗫嚅道:“我……我……”忽然手里多了一个盒盖。
    沧海淡淡道:“拿这个继续扇。”
    小壳咣当晕倒,又挣扎起来工作。
    “凭什么让我扇啊?”
    沧海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和嘴唇。“今天别和我计较了。”
    小壳刚要认命,听他又道:“哎,扇这个可以练暗器,你想啊,你要投飞镖的时候这速度,谁能看得见——哎哟!干嘛打我?!”
    “少废话。”小壳冷冷道:“你要不贫还挨不了打。”
    沧海扁着嘴捂了一会儿脑袋,才把刚才那一坨蜂蜜刷在鸽子上。“虽然这是小石头的窗户底下,也就是容成澈房间的背面,但是若要烟太大了,他也会发觉的。”说罢捡起被撇在一边的断扇骨,展开像个没钩的耙子一般,“我来帮你。”开始煽火。
    ……这能管什么用啊?!小壳狠狠瞪了他一眼。
    沧海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说道:“你发觉这两天容成澈特奇怪么?”
    小壳想了想,摇了摇头,“有什么奇怪?”
    “忽然一下就不见了,然后忽然一下又出现了。”蹲在地上望天。
    小壳道:“那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整天跟着我。”
    “就是因为他以前整天黏着我啊,现在有时候就不知道去哪。”端起整碗蜂蜜,“都放下去吧?”
    “嗳别!”幸好小壳手快,抢过来搁在他够不到的地方,才道:“那你是蜂蜜烤鸽子还是蜂蜜炖鸽子啊?”
    沧海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啊。”却听“喀”的一响,沧海问道:“什么声音?”
    小壳四下看了看,“不知道啊。”
    “哎扇你的,谁让你停了。”又是“喀”的一声。
    两人齐声道:“不会是这……”
    两块半圆瓢状物“叭”的掉进火里。
    “……瓦盆?!”
    “我去!”沧海跳了起来,“这什么瓦啊?!一烧就裂?!”又慢慢蹲下,道:“还好鸽子掉架子上……”木架子嘎巴烧断了。
    鸽子应声掉进火堆。
    “啊——我靠!不过了!这是什么日子啊?!”沧海外衣一脱,狠狠摔在地上。
    小壳手忙脚乱的用两根柴禾叉起鸽子。又掉下。
    沧海在一边撇着脸站着。
    小壳将鸽子叉起。又掉下。
    沧海在一边沉着脸站着。
    小壳叉起。又掉下。
    沧海在一边撅着嘴看着。
    叉起。
    又掉下。
    沧海道:“用断的扇骨试试。”
    小壳捡起上等碧玉扇骨,叉起,“啊行了行……”又掉下。
    “……啊!烦死了!”沧海猛然蹲下,淡淡道:“给我。”
    拿过下半截扇骨,竖着从中一撅,分成两把,从鸽子的颈下和腹部一扎到底,两股油水滋出。沧海反手向天举着。
    小壳愣愣道:“……你又杀了它一回啊。”
    沧海道:“少贫,把盆拣出来。”
    “那怎么拣啊?!都烧那么烫了!”
    “啧,拿着。”把扇骨插着的鸽子双手递给小壳,徒手探进火里。
    “喂……!”(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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