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神医又绷起了脸,“看不下去了。”从黎歌身旁走过,又停住,回首笑道:“如果黎歌没有心上人的话,不妨考虑一下在下吧。”
    黎歌霎时红了双颊,娇小的身姿因羞涩而更显玲珑婀娜,娇声如蚊,道:“容成大哥……突然说这种话……真是……”
    “我不是开玩笑的。”在略暗的走廊里,温文的微笑很有些模糊的迷人,神医转回身走远。“谁不喜欢温柔美丽的女人呢。”
    “哎……?”就算走廊里黑黑的也没有人,黎歌还是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藏起来,另一方面,又开始在心里偷偷的比对起那两个人来。猛然,羞态未退的秀颊更窜红艳,黎歌柔胰捧腮,却怎样都降不下温度,整个安静的走廊仿佛都回响着她小鹿乱蹦的心跳。“……真是的,羞死人了……”
    啊对了,刚才,容成大哥说“看不下去了”……?是什么?
    好容易平静一点的黎歌,方自踩着细步转过厅来,却见一个没有见过的温厚而又散漫的男子正对公子爷惆怅的微笑道:“朝愁暮愁即老……皇甫兄是想家了吧?”
    背对她的公子爷仿佛笑了一笑,道:“偶然有感。”随即发觉了什么似的,不经意的将头一回,望着转角处的美人儿脉脉而笑。
    那美人儿一件黑色立领窄袖梨花衣,外罩着离地不过一尺暗朱刻丝比甲,从腰上二寸分四片摆,行动时衣袂翩扬,看内着着深青百蝶宽脚裙裤,裤下只露着高底青缎鞋两朵青红小绒花。
    头上绾着常髻,斜插一支通透羊脂镂雕水纹簪,留海轻拂黛眉,秀发倾泻两肩,朱红胭脂淡抹,两弯春水温柔。
    白玉珠纽无瑕,金勾粉蝶穿花,两重心字暗绣,幽香染帕,未语靥先飞霞。
    黎歌正在好奇,没来得及回避就被发现,忙转了身回去。宫三望来,恰见美人半面,却已化了半边。
    沧海回过头,见宫三那副更加享受的样子,又不禁一笑。此时瑾汀来问客人宿在何处,沧海想了想,偏不让住右边一排客房又将自己隔离,就叫瑾汀带了识春到自己房后那个小院儿安顿。
    宫三心知他惦记那美人儿,便说到住处去望一望,顺便歇息,沧海没有客套,道了失陪,往后堂来寻黎歌。
    黎歌正在房中纳闷,就见沧海掀了帘子进来,笑道:“怎么突然这么有兴致?”自己走来坐了。
    黎歌笑道:“外面那是什么人?既来了也不和我们说,害我出糗。”
    “那人?你不知道?”沧海愣了愣,又笑道:“哦,我倒忘了,那日你们在车里没有瞧见。你还记不记得来时路上,那个非要开小车门的城守?”
    黎歌点了点头。
    “当时有个过路经商的帮过咱们一把……”
    “你是说那个管闲事的?”黎歌一下恍然,“原来是他。怎么来这了?还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
    沧海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
    黎歌指头上玩弄着手帕子,微嗔道:“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呢,有事都不敢去找你。”
    “找我?”
    “是啊,本来想问你要用什么颜色的胭脂嘛,还好有石大哥。”
    这么说……沧海一愣,小石头排第二啊在你心目中……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沧海面色微红。
    唉。
    原来如此。
    是自己小器,是自己多心,是自己误会。想着,依然不太高兴。心里的疙瘩解了跟没解没什么区别。他忽然又觉得有点对不起石宣。
    “……对了,小石头他……那个……哦,我本来是想叫你帮我找一件东西的。”
    黎歌黛眉微蹙,“什么啊?”
    “那把镶宝石的小匕首。”
    “……我才刚刚收起来啊!”黎歌难得嘟了嘴巴,对沧海娇嚷。“找那个做什么?”
    “我想石宣好歹也是我的下属,如今多事之秋,该有个兵器防身。他平时空手惯了,太大的他也……黎歌你笑什么?”
    “呵呵,公子爷果然还是公子爷。”
    “……什么意思?”
    黎歌笑而不答,心情却仿佛突然好得不得了。一边哼着江南小调一边随沧海回房。
    沧海犹豫了下,还是道:“黎歌。”
    “嗯?”
    “刚才,来的时候,你是不是碰上容成了?”
    “是呀。”哎?等等,容成大哥说的看不下去难道是指公子爷?
    “没发生什么事吧?”负着两手走得不快。
    黎歌羞面低垂,轻声道:“能发生什么事?”
    沉默了两三步,沧海才柔声道:“没事就好。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和我说,知不知道?”
    “……嗯。”黎歌轻声应了,心中很是甜蜜。
    一切本已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人生中岂非永远充满了变数?就像刚刚一家团圆的罗佩琼,却突然惨遭不测。
    或许,她与夫君没有重聚还不会香消玉殒。又或许,重聚便是殒命的征兆。再或许,不管怎样挣扎结局都无法改变,因为这就是定数。
    轮回中的渺小的世人,谁也不能逃脱命运的安排。
    石宣不能。
    沧海也同样不能。
    于是,在他们走到沧海房间门口,那种特别意义的食盒又突然映入眼帘的时候,那种征兆又出现了。
    沧海的心情是兴奋的。
    向往常一样埋伏在暗处的石宣,懵然不知沧海心念早已改变,他已将全部身家都押在那只决胜的食盒里,目光炯炯,跃跃欲试。他从来没有想过,努力挽回还有适得其反的一天。
    黎歌只是听说,还没有现场观摩过一次,此时一见,便立马猜出了谜底,只待证实,即可欣赏。
    沧海距离那只食盒越来越近,两步,一步。
    他开始蹲下身,一尺,两尺。
    他开始伸出手,一寸,两寸。
    他的手指就要揭开盒盖,还差两分,一分。
    天日!
    里面那只肥兔子猛然间重见天日!
    那有力的臂膀,结实的后腿,甚至那丰满的雪白的绒毛中或许正隐藏着胸肌同腹肌。
    银须猛抖!(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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