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的心脏破碎了,这就好像是必然会出现的结局,只是我还没能接受。
    “诶,果然还是破碎了,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姜封挥着手,显得意兴阑珊。
    我回身就是一拳轰出,拳风裹挟着强大的灵气直朝姜封的面门轰去,姜封的反应并不慢,瞬间后退,一片灵气在面前展开,挡住了我这一拳。
    “你伤不了我,我说过了,今天你我的大战如果开打,就是天崩地裂,这不是你我想要的结果。”
    姜封不和我正面交战,看的出他在紧张,但是他的紧张一定不会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天道。
    天空中,一声喝退天道的通天教主脸上露出凝重。
    “师尊,司马天就这么死了?”
    白凡抬头问通天教主,白凡和司马天虽然没什么交集,但是在白凡住在通天会的时候,司马天对这位有过“前科”的后辈很是宽容,不仅帮他挡去了很多仇家的追杀,还为他铺垫了成为强者的路,向白凡引荐了魔心子。
    通天教主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伸出手,掐指一算。
    这个动作让白凡微微一惊,通天教主是什么人?那是三清之一,是道教的至上圣人,天下所有的事情都在三清的心中,对于三位圣人来说,命运不过是一条在他们身边环绕的规则,生命不过是寿元,精气的集合体,修士不过是和蝼蚁一样的渺小存在。能让三清掐指算的事情,绝不是小事。
    “命运的迷雾真是复杂,这个凡人明明已经死去,但是为何又会有重生的征兆,呵呵,真是有趣。”
    通天教主居然笑了,白凡吃惊地望着身边这位踏入了魔道的圣人,能让一个圣人微笑的人或者事,里面蕴含了多少隐秘。
    “罗焱,你还是早些收了司马天的尸体,毕竟是你们通天会的大长老,至于虚神祖,今日看来你是没空管了。”
    姜封脸上的微笑让我憎恨,但是他说的话没错。
    我转过身,想以灵气将已经洒落在地上的司马天的血肉重新聚合在一切,然而这一次转身却看见了让人心中一跳的画面。
    我看见在一堆已经碎裂的血肉中央,那颗已经爆炸的心脏上,竟然有点点蓝色的晶芒在闪烁,这是一种力量,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这可以说是古神之力,但是却给我一种非常伟大的感觉,就好像在此时此刻,这颗曾经被魔心子吞噬的神格才刚刚开始展露它最迷人的一面,最强大的力量。
    蓝色的晶芒慢慢衍生,只是一瞬间就将司马天的心脏团团围住,破碎的血肉没有重生,但是这点点蓝色的晶芒却在重造一颗人类的心脏。
    一颗完全由神格破碎后的神力组成的心脏。
    “古神的心脏,他已经身死了,为什么还会拥有被神力包裹的古神的心脏。”
    姜封在我身后大吃一惊,而我则怔怔地说不出话,我对古神的事情知之甚少,当初刑天之魂也对古神的很多隐秘讳莫如深。
    此时的状况让我惊讶。
    一颗蓝色的心脏正漂浮在我的面前,它和人类的一样在跳动,带有巨大的节奏,每一次跳动都会带来一份力量。
    一股股浩然的力量从蓝色的心脏上释放出来,冲出了蓝色的心脏,掀起了狂野的大!这股古神之力别我见过的所有古神都要强,甚至超越了刑天的最强战魂状态的古神气息。
    我心中暗暗惊讶,这到底曾经是谁的神格,这样的古神之力,甚至让此时的我都心生忌惮。
    天空开始变色,已经不再是黑暗,我竟然看见在云朵间隐隐约约有巨大的宫殿沉沉浮浮,这和我过去看见过的天庭的虚影不同,这宫殿更加宏大,更加壮观。
    大风吹来,地面被一股狂风席卷,我面前的蓝色心脏瞬间爆发出惊人的蓝色神光,冲上了天空,这蓝色的神光和天空中的宫殿兼容在一起,竟然形成了巨大的神威。
    “这,这是远古至高古神才能去的诸神之巅,是连天道都不敢轻易染指的地方,这里是所有古神中的至强者才能到达的所在。”
    姜封不愧是天道的影子,见多识广,此时的他同样被惊呆了。
    “这,这颗神格我刚刚就觉得不对劲,我见过神格,但是却没有如同这颗神格一般耀眼,更没有这颗神格上那强大的神力,这,这是曾经的至强古神的神格!”
    就连姜封都说话结结巴巴起来。
    蓝色的心脏四周有神力波纹一圈圈流动,所有的神力结晶开始一点点凝聚在一起,这些神力结晶似乎在重新塑造一位古神,又好似是在唤醒一位消散的古神。
    “哈哈,司马天是回不来了,罗焱,这神力分明是以司马天的血肉为代价,重新唤醒已经消失的至强古神,这颗神格原来是在帮助自己过去的主人,哈哈,原来如此。”
    姜封好像看懂了什么,大声笑了起来。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一沉,唤醒过去的古神,以司马天为代价……
    我以为,当这颗蓝色的心脏出现后,司马天会获得重生的机会,我以为这是奇迹,神力会让司马天重生。
    然而,显然是我错了。
    天空中巨大的宫殿落下,整个大地被遮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地面上,蓝色的神力波纹已经渐渐勾勒出了一个比人类更加高大,更加神俊的人物,他果然不是司马天。
    当天空中的宫殿接近地面,甚至连我肉眼都能看见其墙角砖瓦的时候停了下来,我的面前,一个高大的男人闭着双眼,双眼环抱在胸口,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
    他悬浮在空中,心脏的部位是一个洞,而天空中的蓝色心脏正慢慢填进他心里的这个窟窿。
    “铿……”
    当蓝色的心脏进入他心口的刹那,我面前的男人睁开了双眼……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这一刻,我看见的不是世界,不是宇宙,不是光芒,而是规则,他的眼睛里被无数的规则组成,就好像他自己就是被规则构成的一般。
    “这,这是帝俊,古神中的至强者,曾经远古时代无人能敌的王者,他是帝俊,我的天啊,这颗神格是帝俊的神格!”
    姜封已经吓傻了,他甚至不愿意再去管虚神祖的死活,拼命地往后退,茅山其他几人见到姜封逃命,也在第一时间往后退去。
    四周人一动,就在这个当口,我面前的美男子缓缓打开手臂,当他手臂打开的时刻,四周所有的时空都被冻结。甚至连已经进入空间裂隙的诸葛飞都被刹那间冻结住了。
    美男子看着我,轻声说道:“少典的后人,为何你会成为天道的候选者?这是对你血脉最大的侮辱。”
    我想要说话,可是却张不开嘴,因为就连我都被冻结在了时空之中。
    我知道面前站着的是帝俊,是一位曾经无敌的古神,是古神中的王者,是曾经被称为真正的天帝,永不陨落的强者。
    我面前的他堪称完美,美丽的容颜,修长的身体,除了通体都是蓝色以外,他比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完美。
    然而,我恨他,因为他夺走了司马天,夺走了我的祖师爷。
    “我的重生是因为一个凡人吗?原来如此,通天教主,你这戏看的够长了,该下来了吧。”
    帝俊抬起头望着浑浊的天空说道。
    “帝俊,一别数万载,你我终有见面之日,不过不是今日,在下告辞了。”
    通天教主不愿现身,帝俊抬手往天空一指,一道强大的令人发直的神力冲天而起,飞入天空中,只听见“轰隆”一声,天空中有盘古之力洒下,通天教主和帝俊拼了个平手。
    “圣人果然是圣人。”
    帝俊摇摇头,无视我和身边的诸人,往前走去,却看见脚边坐着一个已经死去的老者,那是魔心子的尸体。
    “卑贱的凡人。”
    帝俊抬起脚将魔心子的尸体踩碎了。
    只是,当这一脚落下的时候,我却看见地面上司马天破碎的肉身开始快速地重聚,被一股红色的奇特能量牵引,竟然拼接在了一起,红色的旋风原地吹起,司马天的血肉重聚,皮肤骨头重新结合在一起。
    我竟然看见,十来秒后,一个完整的司马天站在了我的面前,虽然他的身体看起来依然支离破碎……
    “你,该死。”
    这一声怒吼如同野兽,却来自一直白衣飘飘,英姿飒爽的司马天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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