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瞳下了马车,往暖香殿而去,朱正德见状,忙拦住她,“郡主,候爷在书房等您,您先去见见他吧。”
    花青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道:“不见。”
    “关于西门家的生死存亡,祥云郡主真的不见吗?”朱正德似早料到她会如此说,遂不紧不慢地说道。
    果然,花青瞳顿下脚步,转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步跟他走向书房。
    书房中,朝阳帝和正义候都陷入了沉默中。二人均在安静地等。
    就在这时,朱正德的声音从外传来,“候爷,郡主回来了。”
    正义候和朝阳帝神色皆是微微一动,看向门口,门被打开,花青瞳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花青瞳进来后,书房的门被从外关上。
    但是,书房里,花正义和朝阳帝的神色均万分古怪。
    他们看着少女高高挺起的肚子。
    “你……”花正义不知该作何表情。
    朝阳帝则眸色莫明。
    “原来陛下也在。”花青瞳没看花正义,轻抚着肚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朝阳帝和花正义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许久,朝阳帝开口,“你之前就有了?看样子,五六个月了吧?”
    花青瞳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听朱总管说,你们要见我。”
    花正义神色复杂,“是清莲太子的孩子?”
    花青瞳面瘫着脸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自己的。”
    “陛下,你看此事……你之前的决定……”花正义看向朝阳帝,十分无奈。
    华君弦盯着她的肚子,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很好,这是我们朝阳国的第一个皇子。”
    花青瞳抚着肚子的手一顿,见鬼一般看向他,“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君弦微笑着看向少女,“朕的意思很明白,朕要娶你,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朕的。”
    “……”花青瞳面瘫着脸看着他,沉默了良久,“你的脸真大。”
    朝阳帝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多谢瞳瞳夸奖。”
    花青瞳看着他,眼中露出同情,“你之前还想娶花风染,后来又要娶班之婳,现在又想娶我,可到头来,你还是光棍一条,我看你这辈子就是个光棍的命。”
    “咳!”花正义低头轻咳。
    朝阳帝脸色发窘,“朕还是之前的话,娶了你,朕这一生只要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何?”
    “不如何。”花青瞳面瘫道。
    “西门家的安危你也不在乎?”朝阳帝脸色一沉,认真问道。
    “当然在乎。”花青瞳抬头,“可是,我不会因此就嫁给你,不但我不会嫁给你,我还要让你娶不成班之婳。”
    “你可知,现在只需要朕一个命令,西门家就会覆灭?你可以去看看,西门家外面,包围了成千上万的御林军。”
    花青瞳闻言,没有害怕,而是疑惑道:“我真不明白,班家和许家都比西门家强势,你为什么非得盯上西门家?是因为西门家好欺负不成?”
    华君弦一愣,看着她的目光眸色略深,少女这是在说他欺软怕硬。
    “这样吧,你跟我联手吧,咱们一起把班家和许家除了,我让外公一家离开朝阳国皇城,如何?”
    花青瞳微一沉吟,缓缓说道。
    少女眉眼认真,面瘫的小脸还略有稚气。
    华君弦一愣,眼中忽尔荡开层层笑意。
    “好啊,不过,你我联手需要诚意,你嫁给朕,做朕的皇后如何?”华君弦痛快点头。
    “你别做梦了。”花青瞳面瘫道。
    “你没诚意。”华君弦摇头。
    “我会让西门家交出兵权。”花青瞳道。
    “还不够。”华君弦摇头。
    “与我合作,就是与秋殿合作。皇上你想好了,我的背后是秋殿。”花青瞳眼神冷了下来。
    华君弦沉默,微笑,“可我就是想娶你呢?”
    “没的谈。你要动西门家,我必然不会同意,你要动我,就要做好与秋殿为敌的准备。别以为班之婳有多厉害,春殿的力量,不会无止境的为她付出,而秋殿,我哥哥们至少会不计代价的帮我。”
    “朕要弑神令。”华君弦开口。
    “弑神令给了你,西门家的安危无法保障。”想想前世,花青瞳眼中闪过浓浓杀意,没有了弑神令,西门家死的更快。
    “你宁愿给姬泓夜当宠物,也不愿嫁我?”华君弦犹是不甘。
    “我不会给任何人当宠物,也不会嫁给你,华君弦,跟我联手,还是跟班许两家联手与我为敌,与秋殿为敌,自己衡量。”少女微扬下颚,神情冷漠。
    华君弦低头,轻轻叹息,“你凭什么能帮我除掉班许两家?”
    花青瞳眼神微微一闪,“除掉许禅光,许家必倒,除掉班之婳和班鱼,班家不足为虑。”
    华君弦轻轻一挑眉,“许禅光背后是圣王寺。”
    “杀许禅光之人是我,圣王寺只会找我报仇,与皇上何干?”花青瞳面瘫着看过去。
    华君弦和花正义都吃了一惊,“你能杀死许禅光?”
    “他的命是我的,我定会亲手杀死他。”花青瞳眼神冰冷而坚定。
    华君弦沉默许久,“你可知那许禅光有多强?”
    “你怎知我做不到?”花青瞳抬头,眼神寒冽,满是恨意。
    “就算你能做到,你可知圣王寺的恐怖?”华君弦再反问。
    “那是我的事,皇上不必操心,皇上只要与我联手,除掉心腹大患就是。”花青瞳淡淡道,与华君弦联手,相互利用,这是她早就想好的。
    花正义怔怔地看着这个女儿,良久,他无声而笑,不愧是天命之女,她现在虽还稚嫩,但有着一日她成长起来,定然能一飞冲天,令这天下风云色变。
    至于华君弦,显然是驾驭不了她的。
    华君弦无奈苦笑,“朕当时第一眼看到你,就格外心动,只是姬泓夜先入为主,让你成为他的人,朕现在每每想起,便倍感遗憾,现在,这种遗憾已成无尽悔意。你当真不愿当朕的皇后?朕定会好好对你。”
    花青瞳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道:“与我联手,你就不能娶班之婳了。”殿主的任务,完成。
    “三日后首国之位交接,西晋会将黑龙王带来交于朝阳,班之婳会与春殿前来传令,到时你如何对抗春殿?”华君弦低头苦笑一声,问道。
    “我只管杀死许禅光和班鱼,其他的,难道不是皇上你该操心的事?”花青瞳道。
    “好吧,是朕以前小看了你,先说好,你若是杀不死许禅光和班鱼,朕那时又得罪了班之婳,你就自己嫁给朕,来补偿朕的损失!”
    花青瞳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华君弦微微一笑,“既如此,三日后就看瞳瞳表现了。”说完,他起身离开。
    华君弦走了,书房里只剩下花青瞳和花正义。
    “西门家受难,你站在哪一边?”花青瞳歪头,有些好奇地看着花正义,“按理说,你是西门家的女婿,应该站在西门家一方才对,可你却偏偏站在华君弦那边,为什么?”这样的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花正义抬头看着她,“因为我有自己的立场,我只会忠于华君弦。”
    “他能给你权势和利益,为此,你可以伤害娘亲,我,还有哥哥?”花青瞳问。
    花正义看着她,不语。
    花青瞳已然知道他的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有为什么,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你对我,对华君弦,都心存杀意,你想杀我,我没意见,可华君弦,是万万不能杀的。”花正义看着面前的丫头缓缓说道。
    花青瞳一怔。花正义竟看出了她心底的杀意。
    “我也想知道,你对我的恨意和杀意从何而来?就因为我之前将你送往乡下十六年?”这时,花正义也好奇地道。
    “当然不止这些。”花青瞳看了他一眼,眼神阴冷了下来,“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我为什么要想杀你,我想杀你,恨不得立即杀死你,不过,我不会那么做。我要让娘亲休了你,给我找个新爹。”
    若说前面的话,还能让花正义竭力镇定,可后面一句,简直就是欲吐出一口老血,花正义大怒,拍案而起,“你说什么?让你娘休了我?”
    花青瞳微扬下巴,冷声道:“你不爱娘亲,你爱权势,西门家危在旦夕,你还与华君弦在一起,可见你也是西门家的敌人,也是娘亲的敌人,娘亲当然要休了你。”
    “你!我……”花正义气的面色铁青,伸手怒指着她,可花青瞳已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在外面听到他们对话的朱正德冷汗泠泠地抚额,额,对上祥云郡主,候爷只有被气的跳脚的份。
    不过,祥云郡主似乎说的没错。
    暖香殿外,重重黑甲卫把守,显然,西门清雨被软禁了。
    花青瞳眼神更冷,她迈步而入,西门清雨一看她来,顿时眼睛大亮,“瞳瞳,你回来了,可有受伤,你、你这肚子……”
    花青瞳眼睛亮晶晶地说:“娘亲,我有小宝宝了。”
    西门清雨看着她眼底的欢喜,突然倍感心酸,泪水汹涌而下,“那孩子的父亲呢?可是那清莲太子?对不起,对不起,是娘没用,若不是娘认错了孩子,你又岂能这般受苦?”
    “都过去了,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西门家的危局,我也会解决,娘亲你就安心呆在府里吧。哦,对了,娘,你给我再换个爹吧,后爹也比亲爹强。”
    少女认真地说。
    西门清雨目瞪口呆。
    “逆女!”门外传来愤怒的大喝声,花正义大步而入,脸色铁青。
    西门清雨见他气势汹汹而来,眼神瞬间冷漠如霜,这几日,西门家遭难,花正义将她软禁,不许她出门,她也算是看清楚了,花正义根本就不会帮西门家。
    “你来干什么?”花青瞳眼神凶狠地看着花正义。
    花正义气的大喘气,“滚!我有话要和你娘说!”
    “你别想用花言巧语欺骗娘亲,娘亲不会上当的。”花青瞳面瘫着脸道。
    “正德,把她给我弄出去!”花正义眼眸圆睁,对着外面吼。
    朱正德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进来请花青瞳离开。
    花青瞳不甘地边走边回头,临出门不放心地叮嘱,“娘,不要被他哄骗了,他不爱你的,你赶紧给我务色新的爹吧!”
    “快滚!”花正义抓起一只茶杯扔了过去。
    花青瞳一抬手,将茶杯接住,反手一甩,茶杯又稳当地落在了茶盘里。
    西门清雨目瞪口呆,片刻,看到花正义气的发青的脸色,心中突然就觉得分外高兴。
    花青瞳回到了苍翠居,但是这里却没有哥哥了,她孤独地站在这座院子里,眼神黯然。
    一道黑影无声地飘荡而来,他在少女身边跪下,“属下缨,见过小姐。”
    花青瞳回头,好奇地看着他,很陌生的人,一点也不出奇,但花青瞳看着他,却直觉着此人可以信任。
    “你叫缨?你起来吧。”花青瞳看着他说。
    缨起身,看着花青瞳,道:“属下是世子的人。”
    “我知道。”花青瞳点头,在这里出现,除了哥哥的人,不作他想。
    “小姐,主子这次为何没有一起回来?”缨问。
    花青瞳将花紫辰消失的情形说了一遍,道:“我能感应到哥哥没有死,他还好好活着,只是不知到了何处。”
    缨目光一闪,低头道:“不论主子到了何处,依他的能力,一定不会有事,小姐请放宽心,属下和兄弟们,以后就跟随在小姐身边效力,还望小姐不弃。”缨说着,又跪下,而与此同时,从暗处闪出数十条黑影,齐齐跪下。
    “哥哥不在,你们就跟着我吧,等找到了哥哥,你们再回到哥哥身边,你们起来吧。”花青瞳看着这些人,眼神微暖,他们是哥哥的人,有哥哥的人在身边,就会想到哥哥,心中便不再孤独。
    “缨,你以后别在暗处了,就跟在我身边吧,如何?”花青瞳问。
    “属下遵命。”缨恭身应是。
    还好有了缨他们,花青瞳心中颇感慰藉。入夜,少女睡的香甜,毕竟是怀着身子,容易疲累。
    静静的房间里一片宁静安祥,缨和众影卫守在外面。
    而屋里,黑莲缓缓从少女体内飞出,落在一旁,化作一个男子,他是光。
    他金色的眸静静地看着少女,柔和而温暖。他躺在她身边,将她拥入怀里,一起入眠。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围在西门家外面的御林军并没有撤退,他们一直在等着西门家出动弑神卫,但是,一连这么几天过去,弑神卫却一直没有动静。
    这日,西晋的队伍再次踏入朝阳,司玄在前,身后是长长的队伍。
    而与此同时,来自大宣的队伍也同时而至,领头的人,是大宣的青年将军容威,他年少英杰,二十几岁,已然手掌大宣兵权。
    容威与姬泓夜在朝阳皇城外碰头,姬泓夜扶起行礼的容威,懒散一笑,“你我之间,何须多礼,如今是在外,又不是在宫里?”
    容威也微微一笑,“你毕竟是太子,礼不可废。”
    “算了,走吧,进城吧。”
    走了片刻,容威终是道:“微臣来时,在途中遇到了黑白侍卫。”说到这里,容威神复杂地看了姬泓夜一眼。
    姬泓夜漫不经心一笑,“哼,那两个叛徒。”
    容威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我现下心中极为好奇,那祥云郡主到底是何等的绝色美人!”
    姬泓夜微微抿唇一笑,“瞳瞳不是绝色美人。”
    见他目光柔和,容威一愣。
    而与此时,朝阳皇宫,华君弦和满朝文武迎接司玄到来,司玄容色淡漠,气息暴戾,他目光在众人中一扫,并没有看见意想中的人,不禁越发冷漠。
    司玄刚到,后脚姬泓夜和容威便到了,众人入殿,站在华君弦身侧的许禅光突然开口道,“听闻西晋帝修炼太无神书,清莲太子修炼清灵圣经,二者皆是来自上古,不知这二者孰强孰弱?”
    姬泓夜微笑着不置一辞。
    司玄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有噬血之光闪过,“怎么,你想让我们比试给你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有这个资格?”
    “他当然没那个资格,西晋帝何须搭理这种小人物?”姬泓夜淡淡开口,开口便是软刀子。
    许禅光神色一冷,阴沉地看着姬泓夜和司玄。
    “与清莲太子相比,在下的确是个小人物。毕竟,清莲太子不仅是大宣的太子,还是黑天之子!”许禅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此事有人听过,有人没听过,听过的不置一辞,没听过的,自然震惊无比。
    司玄看了姬泓夜一眼,勾唇一笑,那笑格外噬血,“改天你我交手试试,输者,将本命武器送于对方如何?”
    姬泓夜的本命武器无疑是碎空伞。
    姬泓夜目光一闪,“西晋帝似乎对我的本命武器格外在意。”
    “你对我的本命武器,也会很在意的。”司玄道。
    姬泓夜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疑色。
    “陛下,祥云郡主到。”正在此时,宫人来报,华君弦微微一笑,“请郡主进来吧。”
    不待宫人去传,少女已慢步而入。
    众人纷纷望去,却见那少女一身厚重的黑色华服,那款式古老,异常华贵,少女身上没有多余饰,只腰间一只绣着莲花的荷包,和发间一只朱雀浴火的赤金步摇。
    少女黑发长及后腰,如瀑布倾泻而下,她容颜精致,脸色白皙红润,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起来有些僵冷。
    众人目光下移,很快就被他高高突起的肚子吸引。
    不少人都看向姬泓夜。
    祥云郡主是清莲太子的宠物,那她这肚子里的孩子……
    姬泓夜无视所有人,只静静地注视着少女。
    而司玄突然瞳孔一缩,他盯着少女的肚子,心中突然觉得痛极,他眼中戾气一闪,身形一晃,已来到少女近前。
    花青瞳神色一变,闪身退避,司玄已长臂一伸,去抓她肩膀,而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也极快而来,抓向花青瞳。
    那是许禅光。
    司玄眼中戾色更浓,他一掌击向许禅光,冷冷道:“谁准你动她了?”
    许禅光面容阴沉,“西晋帝,你这是何意,为何你动得,我却动不得,莫非她是你的人不成?难不成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清莲太子的,而是你的?”
    这句话隐隐触动司玄心底隐晦的情绪,他眸中厉色一闪,已然对许禅光动了杀机。
    这时,华君弦插言道:“祥云郡主是我朝阳国的郡主,二位这般,置郡主于何地?更何况,今日乃首国授封之日,二位竟如此不把我朝阳放在眼里么?在朕的面前就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司玄和许禅光收手,退至原处,华君弦看向花青瞳,“祥云,坐吧。”
    花青瞳看了他一眼,并不入座,而是道:“敢问陛下,为何御林军将镇国公府重重包围?可是府内何人犯了何事?”
    此言一处,顿时有人冷笑连连,班鱼冷笑道,“黄毛丫头也敢在此处置问前朝大事,镇国公府手握重兵,已然是有不臣之主,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然后呢?是不是该将弑神令交出,再让舅舅将天礼交出,再……让本郡主把药之传承交出?”花青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喝问。
    “哼,是又如何?”班鱼不屑地看了花青瞳一眼,西门家真是无人了,竟由一个黄毛丫头来为他们鸣不平。
    花青瞳看向华君弦,“陛下是何意呢?”
    华君弦无声而笑,看着花青瞳,“国师大人说的没错。”
    班鱼扬唇一笑,越发轻蔑地看向花青瞳,似觉得还不够让少女无颜,他又道:“怎么不见其他秋使?”
    班鱼明知故问,他早已知晓金城云深已离开,他这般问,不过是故意让少女难堪罢了。
    花青瞳似无所觉,还认真道:“大哥哥和十一哥哥有事,被殿主召唤走了。”
    班鱼轻蔑一笑,“哈哈,那秋殿主为何没有将十二秋使唤也召唤走呢?”言下之意,显然花青瞳个秋使的身份并不好用,如此,就给人一种她不被秋殿重视的映象。
    花青瞳面无表情地看了班鱼一眼,而后固执地看向华君弦,“皇上,我外公没有不臣之心,他已年迈,舅舅身体不佳,外公愿将兵符交出,证明清白,还望皇上撤去御林军。”
    华君弦正待说话,班鱼神色一凛,连忙道:“陛下,不可啊,交出了兵符,他们还有弑神卫在。”
    “没错,除非西门录交出弑神令,否则,陛下万万不能撤回御林军啊。”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大声传来,花青瞳扭头一看,竟是一位须发皆白的高瘦老者。
    琅辕公许同山。
    花青目光一闪,心下已明了老者的身份。
    华君弦眸光一闪,看着花青瞳,那眼神似在说,看你如何除去班鱼和许禅光。
    花青瞳面无表情,他已派缨去镇国公府送信,关键时候请舅舅出手灭杀班鱼,而自己灭杀许禅光。
    只要这二人一死,其他人皆不值一提,而这一切,要在班之婳和春使到来前做好……
    想到这里,花青瞳看向许禅光……其肩膀上阴龙正盘卧着,静静看着花青瞳,似在等待命令。
    花轻瞳正待让阴龙杀死许禅光,而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阵阵剧烈波动,转瞬间,几道绿色身影齐齐出现。
    为首之人,正是班之婳。
    班之婳的脸色还略显苍白,她之前被塗兮羽重伤,此时还有余伤未好,而她身后,则是五六名绿衫男女。
    “哈哈哈,婳儿,你们这么快就来了?”班鱼一见班之婳,顿时大笑道,其心情,愉悦。
    华君弦已起身,微微点头,“各位春使到来,不胜荣幸,诸位请入坐。”
    班之婳亦朝班鱼点了点头,看向身后几名同伴,她的表情略有拘束,似乎在忌惮什么,但她仍然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一个卷轴,看向华君弦,“陛下,此次得到药之传承的乃是朝阳国人,这是朝阳封为此次天河潮汐首国的授封令,由我春殿前来传令。陛下请接。”
    华君弦微微一笑,班之婳也微微一笑,她知道,在华君弦接过授封令之后,他就会正式宣布立她为后。
    不知为何,殿主竟十分希望她能够嫁给华君弦。
    华君弦接过授封令后,看向司玄。
    司玄面不改色,毫不在意地将黑龙王放出。
    这艘黑龙王,就是首国的象征。
    华君弦微微笑,将黑龙王收起,而后入坐,挥手道:“开宴吧。”他绝口不提立班之婳为后之事。
    “陛下,可是忘了还有事情未说?”班之婳的脸色淡了几分,侧头看向华君弦提醒道。她心头微怨,华君弦竟将他们的婚事如此不记在心上,这可是利益的联姻,他怎么如此轻忽?
    华君弦微微一愣,装着不知:“还有事情未说?”他状似惊讶,“并无啊,莫非是春十一使还有事要说?”
    班之婳的脸色瞬间一沉。到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华君弦这是要毁婚了。
    班之婳双拳骤然紧握,心头暗生屈辱。
    华君弦却不理她,而是看向了花青瞳,他轻轻挑眉,似在说,该你出手了。
    他到要看看,少女如何杀死许禅光和班鱼这两大高手。
    班鱼和许禅光也神色一变,齐齐看向华君弦,“陛下,您确实有话未说,您和婳儿的婚事……”
    “婚事?”华君弦挑眉,“哦,对,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只是朕随口一说,莫非二位是当真了?”
    班鱼和许禅光的脸色齐齐一变,班鱼愤怒道:“陛下,你当我班家是什么?岂容你戏弄?”
    华君弦淡淡瞟了他一眼,眼神阴郁,看吧,班家如此嚣张,丝毫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无非就是因为班鱼是万象宫护法,班之婳是万象宫春使,班与许家又是姻亲,又与圣王寺关系密切。
    相比于西门家,这两家更加令他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
    “班鱼,你当朕是什么?”华君弦脸色微沉,不怒而威。
    班鱼一愣,眸色微沉。华君弦竟要毁婚,这其中到底出了何种变故?
    许禅光神色阴沉,忽而看向花青瞳,“祥云郡主是吗?祥云郡主得了药之传承,此刻正是献于朝阳的机会,不如祥云郡主就将药之传承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吧?”
    “药之传承是我的,为什么要献出来?”花青瞳冷冷地看向他。
    许禅光微笑,“身为朝阳国人,献出传承,难道不应该吗?”
    花青瞳冷冷道:“不应该。陛下都不开口,你凭什么?”
    许禅光神色阴冷,冷哼一声,“若本护法今日非要祥云郡主把药之传承献出来呢?”
    “你做不到的。”花青瞳盯着他。
    什么?许禅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真好笑,“你区区天灵境,竟如此大言不惭!”
    花青瞳面瘫着脸,看向阴龙,“是不是大言不惭,你马上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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