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虞卒抱着其中的一根柱子,始终不愿意听剑傲天和段天红的劝阻回城主府中去。却对柱子情有独钟,将其当成了易灵儿。对着它喁喁低语道,“灵儿,怎么。连你也不肯原谅我。你倒是说话啊,你成木头啦,你不出声……不出声,就是不肯原谅我……。”
    段天红向剑傲天无奈地瞥了一眼,道,“早知道这样。让灵儿姐姐在这儿多待一会就好了。这一番话说得真不是时候,虞卒大哥怎么会这样的。”
    “行了,你别跟着看笑话了。不知道风月岛上,可有他最愿意独处的地方。也就是他每当有什么心事,又或者说是想思考什么问题的时候喜欢呆的地方。”
    段天红记起来道,“有,海边上。”
    “哪个海边。”
    “东边,现在去?”
    剑傲天道,“刻不容缓,现在就去。
    现在已经是夜间,海风习习,海浪翻滚,无数的泡沫在流浪的涌动下,于浪涛时回来鼓荡。浩瀚的海潮,不时光临到了沙滩上,冷风吹来,虞卒经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哎呀,小心感冒啊。”段天红道。
    剑傲天没好气地道,“看他这位样子。心法境界到达上仙境的人。哪会有这么娇嫩,要感冒也是心里感冒,这儿故地重游,也许他会心情好受一点。你我就在此过夜吧,与他一道,听一晚上的涛声也好。”
    段天红无奈笑笑,撇下了虞卒后。两人独自前行,在海滩上散步着。时不是传出两声笑意。
    虞卒则被扔在了一堆沙滩上,四周都是温热的沙子。虞卒好不痛快,一躺下来,就睡了个不醒人事。
    也许是因为饮酒过度的原因,海风猛烈吹袭着,虞卒感觉到胸口郁闷,番过身来,爬到了一枯树干上居然呕吐起来。
    爵浪刚刚赶到,见到虞卒艰难成这个样子,一边为他拍打后背,一边道,“让你不要多喝,你偏偏不听。现在受伤了,借酒浇愁,哪知心里有事的时候喝酒,酒只会让你变得越来越愁,哎。真不知道你这小子前世造了什么罪孽,又深重无比。才会受到连番打击后的致命伤。”
    身后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传来道,“什么致命伤。”
    “你们两个,别再说五味杂陈的话了。说说外边的情况。”
    段天红道,“魂皇算是稍微老实了一点。只派出一队队的竖子兵来挠痒。想打找不着对象,每次来了又回,回了又来,在城门口叫骂一阵后就回营去了。哎,我要是魂皇,决不做这样的蠢事。”
    剑傲天好奇问道,“那你会怎么样?攻城,围城,还是打援啊。”
    “当然是攻城了。”
    爵浪拍拍爵浪的胸口,让他好受一些。有身边人的帮助,虞卒的酗酒果然好受了不少。
    爵浪接过话茬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魂皇老是这样横剑在手,却又不出招。让人摸不到他是想打想逃,不懂,这只老枭,现在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猜测了。”
    “他要是事事都能够让我们猜到,那就不叫魂皇了。也真的是,听说最近妖族大陆打得比我们这里猛烈得多。天籁公主都回去增援了。够妖王夜君那小子喝上一壶的。没有想到他也会有今天。”
    剑傲天好奇心一起,不停地眨眼思虑道,“风月岛上的战事,久拖不决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想想法子,看如何逼魂皇这只老狐狸出来与我们对决。照说,虞卒兄弟现在伤体在身。无力出战,这正是魂皇对风月岛下手的好机会。换成其它任何人,都会趁敌人的主帅疾苦在身时施以打击。这其中的症结究竟在哪里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嘿嘿嘿嘿,还笑话我。你自己不一样。”
    虞卒突然开声道,“你们怎么不朝魂皇的野心这个方向去想想。”
    虞卒一语提醒梦中人,三人齐声道,“反捕妖族魔魂哥叔达?不会吧。”
    虞卒痛苦地坐了起来,背靠爵浪递过来的一截树干上。仰天观星,一边道,“不会?魂皇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的。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其一,魂皇和妖族魔魂哥叔达相比,谁的战略能力强一些。”
    段天红一拍脑门道,“这还用说,天下人顾忌哥叔达的地方。在于他的霸兵,但顾忌魂皇的地方在于他的诡计。此人狡诈是出了名的,而且狠得下心。一向以老谋深算称雄于天下。”
    虞卒赞赏地瞟了他一眼,再道,“第二个问题来了。如果说当年魂皇不归降于妖族魔魂哥叔达麾下。魂界大陆会遭受到什么样的事件。”
    “天啊,当然是亡灵军团入侵,举族被屠戮,我的天啊,魂皇是在忍隐等候时机,以图取妖族魔魂哥叔达而代之?对,就是这样!”
    虞卒一拳头击在了爵浪的胸口上,笑骂道,“跟了我这么多年,这句话是你说得最明白的话了。魂皇决然有此意,但哥叔达会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现在还难说得很。”
    众人又齐声问道,“为何。”
    虞卒分析道,“魂皇出战风月岛,而妖族魔魂哥叔达则在进攻妖族大陆。夜君虽然是他的晚辈,但却是血统正宗的妖王。广受族人爱戴。
    妖族军团又兵多将猛,亡灵军团虽然号称有两万人马,有乌云军团之称,所到之处,一片海啸般的场景。灭国扫军,称雄宇内的确厉害非常,不过,妖族大陆也非是那么好拿下的。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以夜君之能,他的钢铁爪子当会打许多个结,等候着夜行者的到来。”
    众人眼前一亮,爵浪一拍大腿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果说妖王能够抵住妖族魔魂哥叔达的进攻。两边相持不下的时候。
    他必然会让魂皇助战。而魂皇要么不去助战,只要去了。魂界军团立即就会被哥叔达乘机强行控制。界时,魂皇想保持有现在这样舒服的状态,继续掌控族人民心,可就要难于登天了。
    以哥叔达的暴戾,他是不会给魂皇这样的机会的。”
    众人联想到魂皇和哥叔达面和心不和的那副可笑样,又因刚才一同群策群力,联想并推断出了这么多实质性的天下大事及其未来走向,无不欢欣鼓舞。
    最重要的正如虞卒所言,魂皇与妖族魔魂哥叔达貌合神离。出于对哥叔达的摄服,魂皇才不得不委屈求全,暂时牵强附会寄人篱下。
    一旦哥叔达受到哪怕是半点的重创,以魂皇的势利眼。必将立即联合着其它几大陆一同向死水沼泽进攻。绝不肯在这个时候仍旧保持着左右逢源的姿态。
    因为到那个时候,他仍旧是一副与天下人为敌的样儿。那天下人收拾了妖族魔魂哥叔达后。转而定然会将枪口调转,对准他自己。
    “来人。取酒来。”段天红一声令下,附近沙滩上放风守卫的仙界兵勇立即去办。
    不需几时,即有酒呈上来。
    虞卒亲自倒酒,对众人道,“让你们担心了,真不好意思。这一碗,就当我陪罪了。来,请。”
    “请。”众人轰然对饮,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的热烈。
    “虞卒大哥,你现在重伤在身,实是不宜饮酒过量。刚才灵儿姐姐和小雨她们都被你气走了。现在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其实也是非常的不好意思劝你的。可刚才,就在刚才,你在酒楼里面还丑态百出,笑话了一城的人。别怪我们做兄弟的没有为你遮丑,只因为看热闹的实在太多,只怕你的事儿,已经成为全城,乃至全天下的笑资了呢。”
    “去你的。”虞卒在爵浪头上轻轻一拍,笑骂道,“哪有这样笑话我的。还说是兄弟。”
    三人举碗,再热烈地碰了一次。饮尽后,虞卒一抹嘴唇,饶有兴致地道,“你们是否还记得,这儿,就在这儿。当年魂皇与椱香仙子举行过祈福大会。”
    爵浪接过酒壶为来众人添酒,一边回答道,“哪会不记得。明里是祈福大会,暗里却成了害人大会。幸好虞卒大哥你和易灵儿姐姐吉人天相,没有被他们利用。”
    虞卒自怨自艾地道,“也怪我们当时年青识浅,不懂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像魂皇和椱香仙子这样的极品。他们两个合而为一,真是再适合不过。真正地把那个沆瀣一气的词儿的意思发挥到了极致,极致。”
    众人轰笑,爵浪抹干酒迹,也回忆深远地道,“是啊,只是与魂皇相比。其它的枭雄都黯然失色。不是被诛杀,就是被镇压。现在天下隐隐已经分成两大阵营。可是虞卒大哥你却在这个时候伤病纠缠,我方很是不妙啊。”
    海风一吹,海浪一涌,如同听仙籁一般,让人有种飘飞欲仙的感觉。
    虞卒醉意熏熏地道,“你啊你,这这张嘴,就说不出来一点好。什么叫不妙?我看妙得很。要换作以前,风月城守卫战的时候。我们敢这样大大咧咧,到沙滩上来喝酒么?魂皇还不把风月岛给占了。等我们一觉醒来,看到身边好像有一堆的脚根,再往上看,居然是一堆的魂兵,而且盔甲在身,武器在手,一出声就是一句整齐划一的投降……。”
    虞卒的幽默把人逗笑,众人前仰后番,再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夜时分。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候。
    星星都像是累疲了,钻入云层里躺下不肯出来。月亮更是害羞的光洁女神,甘脆不现身。
    几人喝得大醉,皆已经伏倒沙滩,就地而睡。
    一队黑影袭来,虞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番地坐起,再细看之时,原来是风月城里面的守军。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海面上波浪比晚上清晰得多,海风不时把带着咸味的空气送来,入心入肺,让人呼吸过后好不痛快。
    “仙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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