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卒摇摇头,也道,“我也不知晓,且看妙手佛心丁春正大师怎么回应他。”
    两人不由得把目光投到了丁春正身上。只见其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心绪的波动。即使是对方戳指怒责,他也是不慢不愠。表现出来的气度,的确让人折服。
    在众人的期待之下,丁春正法口轻启,终于说开了。
    “魂皇,此中怕是你误会了。师兄飞升之后,的确有东西留下。不过去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劫渡飞升宝典。如你不相信。我可以让你见一下师兄留下的遗物。”
    “啊,遗物。为何说是遗物啊。”爵浪更是不解地撞了虞卒一记。
    虞卒与红云散仙和通天魔君等人交好,知道一些有关在修仙之上的专有称呼。遗物者,先身之物也。向爵浪解释一通,让后者终于明白了原来在小道观之中的那一尊肉身果然是宋公鼎的。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毁去。如果毁去,那罪过可大了,两人不由得都担心起来。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儿,远没有到结束的地步。
    闭口不言良久的丁春正终于开腔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向魂皇点点头道,“魂皇所言,字字不假。”
    “啊。”虞卒和爵浪不敢相信地向他瞧来。如若此事是真,魂皇向九华宫发起进攻,可就有理直气壮的理由了。两人顿时大为担心,怕魂界之兵在魂皇的命令之下再造杀戮。
    却不曾想在思虑了片刻之间,瞥了得意至极的魂皇一眼的丁春正,把目光收回来。轻轻地道,“太乙仙君虽有劫渡飞升的秘籍。可并没有赐给师兄啊。”
    “啊。”
    魂皇后退一步,震怒道,“老贼,你敢否认?”
    丁春正也向前一步,与他相对,两眼之中射出了正义的光芒,一字一句道,“此事魂皇即有疑惑。那我可问一句否,你见证过师兄宋公鼎他接受太乙仙君的劫渡飞升秘籍么?”
    魂皇眼珠连转,哈哈一笑,加大声息强调道,“要是没有见过,如何知晓此事?”不过他刚刚一回答立即知晓不妙。
    原来丁春正就是要他将自相矛盾的话给说出来,而后让所有见证者都知道事实是怎么回事。
    魂皇在得意之余不曾想上了丁春正的大当,自我钻入了一个看似不经意的陷阱之中。顿时大为光火,偏偏发作不得。
    只听丁春正理正辞严地以其人之误还治其人之身道,“即是你亲眼所见有长者风范的太乙仙君把劫渡飞升秘籍赐与我师兄。那此物与你何干?要知魂皇你刚才还扬言曾与师兄他老人家一同听太乙仙君说过仙法。有着不名师之缘。可见魂皇你自相矛盾,说不过去的话,是不能够作为你大开杀戮的借口的,无量寿佛。”丁春正又念了一声禅号,顿时从右边的殿宇群落之中气势如洪地奔来了成百上千的九华宫弟子。结阵成形,守护在了丁春正的身边。
    魂皇大为吃惊,同时也知道刚刚赶到的丁春正绝不会坐视其师兄也是兄弟宋公鼎一手建立起来的九华宫如此毁灭在他的手中的。
    而虞卒和他更有夺友之恨,以他和爵浪两人的身手,现在不知道修炼到了什么境界。此二人也足有可以威摄到他的勇力。魂皇心中翻滚,主意打定,立即哈哈大笑一声,矢口否认道,“废话,当日太乙仙君明明答应过要把秘籍赠与本皇的。是尔兄不守仁义,专攻人心,以怀柔手段套取了太乙仙君的好感。而后把劫渡飞升秘籍给夺走。不管他用的什么手段,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宋公鼎深深地伤害了本皇,无论如何,这一笔血帐老夫是要讨要回来的。妖兵结阵。”
    “杀,杀,噢,噢,杀杀……”妖兵军团在魂皇身后也结成了人数上千的战阵。人人披盔带甲,个个目露凶光,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无量寿佛。”丁春正又念了一声道号,向魂皇建议道,“魂皇想寻找之人即是我丁春正,何不放下凡俗,以你我互相印证一下仙法武功,来代替这些无谓的杀戮呢。”
    此代替之法不但得到了虞卒和爵浪的大力支持,而且连魂皇自己的属下都极为的赞同。但却没有一人敢出声向魂皇讨要福祉。
    魂皇眉头连皱,终于答应下来,道,“好吧,老夫就与你过过招。看你的仙法厉害,还是本皇的魂法厉害。”
    他们两人全都立在当地,一动不动。爵浪好奇地向虞卒道,“说动手,为何却一动不动的。”
    虞卒紧张之至,快速道,“用心感应,丁春正前辈与魂皇早已经交上手了。”
    爵浪大为吃惊,立即学虞卒,睁眼而不视物,身动而心不动。当他也和虞卒一样,进入到了仙法境界之中的超脱之境时,立即感受到了场地中央的魂皇和丁春正身上散发出来的两股巨力。
    只见无形的劲气正以暴发性的姿态朝着两人立身的四周扩散,形成一个规则的圆圈,四下游荡开去。一些愕然之间感受到有巨力袭来的魂兵立即像被风吹番般,受了重伤,打着滚,向后狂抛而去。
    而虞卒和爵浪两人则立在那儿也学正比较功法之力的魂皇和丁春正,用护身真劲来抵御这种极为强大的入侵之力。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丁春正脸上汗水陡然现出。而魂皇则嘴角飘飞出一丝笑意,有不断扩大的态势。虞卒大为吃惊。知道丁春正在仙法的修炼上,到底还不及其结拜兄弟,也是他的师兄的宋公鼎。在第一波比试之中,已经明显地输与了对方。
    魂皇哈哈一笑,双手在半空之中一划一拨,立即一道奇劲被他一引一带,袭向了五米开外的丁春正。
    丁春正脸上由红润变青紫,再由青紫变黑白。最后一连退了七八步,这才恢复了自己的身姿形态。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伤痕来,但也算是明显地输给了魂皇。
    顿时大为愧疚地行了一礼,向魂皇道,“老夫输了,心服口服。”
    魂皇双手负后,不以为然地道,“可是本皇见你现在仍然是气定神闲,一副作贼而不心虚的样子。丁春正,你也太会藏事了吧。”
    丁春正呵呵一笑,神态慈祥而周正,并且没有一点愠怒之意,向魂皇道,“然则,如丁某人真有师兄遗留下来的秘籍。早就应该如师兄一般劫渡飞升了,不是么。”
    魂皇大为吃惊,没有想到对方又给他下了一颗软钉子,你了一声,作态欲扑道,“本皇没有时间和你磨舌头。只问你一句话。劫渡飞升秘籍你是交还是不交。”
    丁春正即便是修为再高,也要为对方的强横和不讲理而动性。
    他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却向前一步,正在与魂皇相对之时,虞卒哈哈一笑挡在了他的面前。并且轻轻地向旁边莫名其妙地言了一句谢谢,而后双眼一动不动地望向了魂皇。灵力长剑透臂而出,到了他的手上。成了他身体自然延伸的一部分,极为和谐。
    魂皇一惊,怒道,“虞卒,怎么,你想为这个老贼出头么。”
    虞卒摇摇头,道,“魂皇啊魂皇,没有想到一向来老奸巨滑的你,不但奸诈。而且还是一个如此脸皮厚之人。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魂皇双手向后一摸,一把大刀顿时出现在了手中。挥了一下,扬在右手边,向虞卒戳指责问道,“如此污蔑老夫,老夫定要讨要一个说法,动手吧。”
    虞卒却大手一挥,道,“慢,魂皇。你说错了,不是我虞卒要污蔑你,而是你逞强霸道,野蛮而不讲话理。是不是你那个养在深阁之中的母老虎椱香仙子逼你这么做的啊?”
    魂皇震怒,二话不说,立即朝对方扑杀手来。手中刀影绰绰,一排的刀浪顿时以魂力催发出来,朝着远在七八米开外的虞卒杀了过去。
    如此动手良机,虞卒哪肯放过。
    爵浪也是手痒得很,正想与虞卒一同攻向魂皇之时,旁边的丁春正拉住了他,示意先看看虞卒与魂皇的决斗结果再说。
    “小兄,不可妄动。”爵浪一惊,此声音似乎非常的熟悉。
    而刚才他与魂皇及自己等人言语之时却又是另外一种声音,爵浪大为吃惊,震惊地道,“我和虞卒在悬崖边上顿悟的时候。是不是老前辈你在旁边护法。”
    丁春正微笑着即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而是轻轻地道,“小兄和虞卒兄根骨天赐,不可虚度了这一生。老夫也是凑巧接到了山门的求救血鸟,这才匆匆而至。没有想到竟然是睡过了头。反而落到了你们两位小兄弟的身后了。”
    爵浪心中敬意陡然而升,大为惊喜地道,“小子爵浪,拜见前辈。”
    丁春正一把扶起了他,凝视着前边正决战大酣的魂皇。
    此时两人之间过招已经百计,却半点也拿对手没有办法。魂皇心中一凛,大感不妙。
    非是他没有信心胜得过虞卒,而是此小子才经过数年的修炼。自从风月岛上一别之后,他的仙法就突飞猛进。可不见与自己合作的夜君向他禀报此事。由此对虞卒仙力的进境也只不过仍是停留在比风月岛上相遇之时略高一点而已。但事实并非如此,不由得大惑不解,不知道虞卒是通过什么办法做到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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