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这一出去,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办公室。他推开办公室门时,看到安宁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
    “不是说弯着腰难受,居然还睡下了?真的是……”
    他叹了口气,上前将安宁叫醒,“要休息就去宿舍啊,坐在这里睡,是要让我觉得愧疚吗?”
    安宁打了个哈欠,慢慢找回意识,“对,就是要你知道我很辛苦。你看我的手!”
    她张开黑漆漆的手,示意陆骁看她都做了多少工作。
    陆骁从桌上扯了张湿巾,为她擦手,“手脏了自己不会去洗啊,又不是三岁小孩,还得在我面前炫耀一番。”
    “哪里是炫耀,是控诉啊!看你这三大盒文件,把我这手给害的。”
    陆骁帮她手擦干净后,将她扶了起来。他帮着将她的衣服整理好,说道:“去休息一会吧,这会估计也不会有事。”
    “你呢?”
    陆骁努努嘴,“没看到大家都撤退了,总有人得守着。你就去睡一会吧,过一会就会有人来接我的班。”
    办公室外虽还灯火通明,但已经很安静了。尤其是那些个趁着晚上去检查区内消防设备的几个同事,一回来就直奔宿舍,根本没回办公室。
    除了接线员和副队,大办公室里这会已经没别的人了。
    “那我走了。”
    “嗯。小心着点,特别是下楼梯的时候,别路滑摔倒。”
    安宁回到平时她和苏沐晴、陈文新休息的宿舍后,倒头就睡。黑暗中,她吸了吸鼻子,抑制住咳嗽声。
    ……
    天蒙蒙亮时,陆骁站在天台。他点燃了一根烟,望着远处的高楼建筑。
    再有半小时,太阳就该升起来了。每次看到熟悉的城市沐浴在晨光之下,他就觉得心沉甸甸的。这个城市里充斥着各色家庭,各种职业的人在这个城市行色匆匆,而他们这种没有正常作息时间的人,似乎就是为保护这些人而存在。
    他们的价值,就是通过一次次地出生入死实现的。
    “哈……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是不是又没去睡?”
    陆骁回过头,看到安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他这边走过来。他对安宁招招手,示意她快些过来。
    安宁看到他眼底的青黑,不满地锤了他胸口一圈,“看你黑眼圈重的!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不是?”
    陆骁只笑着牵过她的手,“不觉得这会的新城格外美吗?”
    “……转移话题,哼!”
    安宁望向东方,朝阳的光映衬着湛蓝的天,确比她见过的许多天空要美。别的不说,新城的空气质量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他们日常可见到这样美丽的天。
    她握紧陆骁的手,不准备打破这难得的安逸时光。这人难得发一次感慨,她怎么好意思打断呢。
    “什么时候,我们去看一次日出吧,就我们两个人。”
    安宁立即点头,“可以啊,我们可以去云山转转,那里不是可多人推荐了么?我们可以带上露营的设备,到时在山上住一晚。”
    “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下个月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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