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
    “一个玩具,当然表面上的功用是存放药物,可以保证在越南这种地方不会被湿气侵染,你知道的,这里的湿度是可以要人命的,对于任何东西的损坏速度也很快。”
    孙思科说道:“然后呢。”
    木容山斩钉截铁说道:“我保证他会24小时随身携带,到了特定时刻,自然就有用了。”
    孙思科狐疑道:“我不是太了解你们在南边如何做的,但我知道,这个时代的大人物,基本上都是身上什么鸡零狗碎都不带,那些东西,自然是小弟带吧。”
    木容山诡异的一笑,甚至多出了几分猥琐,说道:“这,当然有不得不说的理由,男人嘛。”
    孙思科嘀咕一声,旋即想到了什么,指了指他,说道:“你好毒啊。”
    再大的大人物,一个男人,也是有一些东西不可能交给其他人的,比如女人,比如用来征服女人的……
    孙思科也懒得搭理了。
    郑准其实一点也不后悔造反。
    本来就属于过的不得志的那种人,忽然得到一个机会,从原本一个籍籍无名混日子的晚辈,变成了拥有起码几十万过百万子民的地方一霸,这些天,原本的中年汉子着实在新抢来的女人身上过足了瘾头,虽然到了晚上,难免有精力不济的迹象,但是那混蛋女婿贴心的送来了传说中宫廷之人才拥有的神物,蓝色小药丸,却是很有效果。
    他拍了拍口袋里的盒子,说道:“叙叔,这次的事,本非我的本意,乃是那汉人蛊惑了我的手下,我已经断断续续暗中把他们杀死了,以后我带着人回到河内后,天下也就可以太平了,到时候,我带着人先平了南方阮家,然后周围,只要是木棉花开起的地方就是大越的土地啊,到时候我们杀死所有面前的……”
    “那些汉人卖给我们的军火,可不是好心,你可得当心点,别让他们……”
    “放心……”郑准非常确实道:“毛瑟枪营全都是我的人指挥,尤其是现在,根本不肯听汉人的话了,这一点我非常确信。”
    郑福点点头,说道:“这就好,这就好,我在河内一直说着,咱们自己家有什么事,可不能让汉人的手伸进来,我就知道大侄子你有分寸,有没有想办法把那些汉人快点赶走?”
    郑准一笑,说道:“也不急,我不是一直看着他们呢吗,他们人不多,而且只知道花钱盖房子,修什么标准高速路,再有就是收罗了几个女人,不然的话,我哪敢把一个大港扔给他们?如果有事,我说句话,他们还不得乖乖走人?”
    “要当心,要当心。”
    郑准似乎并不在意,说道:“只要让我做了世子,那真是一切好说,我肯定把上上下下都做的四平八稳,绝对谁也不亏待,到时候,南方阮家的土地,叔你可以多想想如何分配就是。”
    那老头果然非常兴奋,那就好,那就好。
    郑准却是说道:“不过,封我为王子,将来继承王位的大典,我想还是在城外如何,现在我这里的奴隶很多嘛,让他多活动一下,就可以完成了。”
    郑福却是说道:“这怎么好呢。”
    郑准说道:“对了,那汉人女婿传过来一个阅兵式,我倒觉得好看,不如当日,将所有大军召集在一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完成册封,那不是好事吗。”
    郑福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
    “那么……”
    “只要我拿到王位,那就先赶走汉人,再南下取了那阮福濒的性命,到时候,大越国的国土就可以继续南下,有那些火器在,我们是无敌的!”
    郑福眼睛放光,说道:“贤侄有很多那种火器吗。”
    “哈……”郑准阴沉沉的说道:“不瞒福叔,那些汉人暗地里想用子弹控制我,故意不给我子弹,呵呵,哪里那么容易,我中间克扣积攒下来,也有过百箱子弹,等拿下阮福濒,只怕还有富余,到时候,可就打遍天下都不怕了。”
    郑福脸色不变,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郑准却是得意道:“我派人去过两广,那里的汉人可是完全没防备,只要到时候,你们跟着我,我们用几千大兵,那么一打,不愁汉人不投降。”
    郑福疑问道:“可是你的军火,不就是汉人在支持的吗。”
    “我打听了,那广西的汉人,和送军火的汉人不是一回事,哈哈,到时候,咱们家就打过长江去,拿下中国不可。”
    “这……这样还指望人家给咱们子弹吗,不是打一颗少一颗。”
    “我早就想好了,蒙古人的时候,就是如何征服汉人的?驱赶他们的百姓去冲城,只要他们不开炮,那这城肯定可以被堆起来,而那些汉人敢不给我们子弹,我就直接一座城一座城的杀人,哈哈,他们不敢不给。”
    郑准狂妄的笑着,却是无人敢于接茬。
    不过之后的事情可是不少。
    财源不足,花费越来越多,而后方“女婿”运送物资的速度越来越慢,这还罢了,最关键的军火却是需要更多啊。
    郑准第一百次的要求木容山快到前线来说清楚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前运军火,到了第一百零一此后,只得屈尊降贵回到了鸿基。
    鸿基一如既往的非常安静,郑准最初担心过的,汉人依靠这个港口运兵过来,是没有发生过的,其实一次性大规模运人过来,是不可能逃过他的监视的,真是有大规模的人进来,那他自然是要派兵过来的。
    但是,最不必担心如此,因为哪怕是那些所谓的工匠,也是修缮好了什么道路,仓库,就扭头就走了。
    以至于他到了鸿基后,就感觉很是不同,道路是用一种灰色的水泥土平整过,哪怕是下雨也不怕泥泞,而在街道旁,却是有着不少的铁锅。
    “那些锅是怎么回事?”
    “大王,是这么着,”胡铁花此时的越南话已经不错了:“快端午了,我们家公子命令在街上做粽子,务必要每人都有一份儿,还有煮鸡蛋,也是要管够。”
    真滋润啊,自己在前线不断打仗,他却是在这里享受,还可以收买人心。
    “要给前线的士卒们也准备吧。”
    “都有,全都有!”
    “这就好。”这次郑准回来,带了五百人,人人手持步枪,正是他最重用的亲信。
    枪不重要,握枪的手才重要。
    如果不是还要依靠楚留香不断运来的物资和军火吓唬河内,他很有可能会动手的。
    木容山依然待在船上,香帅号毕竟是一艘有着制冷设备的好船,此时倒也滋润的很,不过郑准想要带兵上船,自然是被阻拦了。
    当然了,争执一会,木容山还是施施然下了船,当然了,带着他名义上的“老婆”郑秀文了。
    秀文与郑准亲切见面,木容山想着船上还有许多妹子,却是不愿在外面耽搁,说道:“岳父有何事吩咐,找人带个话不就好吗。”
    “哼,你倒是滋润,难道不知道前线的将士如何吃苦吗。”
    木容山耸耸肩,说道:“他们好惨啊,不过那不都是上辈子不积德吗,这辈子好好听话去送死,下辈子说不定就有机会翻盘啦。”
    这是什么话。
    郑准说道:“军火呢,我需要军火,你难道不知道,南边出大事了?”
    “出就出吧,人士嘛,不就是丰富多彩的,哪里的泥土不埋人。”
    “阮福濒弑父,已经是南越尽人皆知的事情了,顺化当地已经戒严,不肯服从阮福濒的命令,你难道不觉得是机会吗。”
    “是啊,岳父,我支持你,你上吧,最好一次性灭了丫的。”
    郑准看了看这家伙,说道:“那你的军火,可是要给我多准备准备。”
    “这个,不好办啊。”
    郑准咬咬牙,忽然看了一眼女儿,说道:“让你和秀文圆房如何。”
    “这怎么合适呢,哈哈……”木容山却是不动声色,说道:“好吧,我做个主,你在这里等等,有一些弹药,这次过来,岳父你直接运走好了。”
    “有多少。”
    “足够多,有一整船呢。”
    这么多!
    郑准没考虑到突然出现这么多军火的事情,直接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啊,正在卸货,不过你也知道,快端午节了,而且天热,所以搬运效率不高,我也没有通知你啊。”
    “没事,我让我的人去帮忙搬运,啊,这么多车子,要调动不少人啊。”
    “这么急啊,哈哈,那岳父你忙吧,我让港口的人听你的命令,我带秀文回去啦。”
    郑准此时全然忘记了自己说着圆房的话,而是轻轻一推,女儿已经被推到了一个男人的怀抱。
    越南这地方,最可怕的就是人多。
    郑准一声令下,跑来无数身材瘦小,却很有力气的男男女女,他们虽然衣衫褴褛,皮能见到骨头,却很有力气,没人在意他们,每人将两箱子沉甸甸的子弹抗在肩头,就在如狼似虎的兵丁的看守下,走着几十里的土路,回到营地了。
    他检查了不少,按照这些日子的计算,起码有二十万发子弹,这些子弹全都分配下去,那会是如何的一场胜仗?
    抗日战争时期,老八路最精锐的部队,即使是号称是最核心的老八路,也不过每人10发子弹的备弹量,很多部队连人手一枪都做不到,就已经可以逐步蚕食下,拿下河北山东一大片根据地了。
    这样的压榨下,锻炼出来的步兵,一旦获得了充足补给,到了朝鲜战争时期,人人携带备弹量超过200发子弹的时刻,就一口气将美军彻底打蒙了。
    这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没有打过真正的现代化战争,胡铁花等人恶意教导的东西实际上是不完整的军事训练,但郑准有一件事是明白的,子弹越多,打死的敌人就越多,而没了子弹,步枪就是一根没用的烧火棍。
    郑准又不是无知的土著,西洋人的火器也是大量的在越南倾销不是。
    他太过于兴奋,以至于都忘记了,得了圣旨的木容山,真的将郑秀文拉回屋内,想要动手动脚一番了。
    当然,还好。
    子弹虽然一路上被摔坏不少,许多没水没吃饭的人摔倒后,砸坏了箱子,还被殴打,但到底还是将军火全都运了回去,这可是郑准得到的最大一笔援助,有了这些援助,他的野心可以说是收不住了。
    “你说什么,这册封仪式,就这么麻烦?”
    “是啊大王……”
    王兆铭谄媚道:“这乃是标准的周礼,要身穿龙袍,还要行大礼。”
    王兆铭是投靠越南人的汉人中,对木容山等人最最仇视的人,原因自然是他上门想钻营一下木容山身边的位置的时候,把他一个一辈子童生的事情掩饰下去,但是两边都是不搭界。
    木容山想要的是通晓地理,明白谁是地方上地头蛇的极品带路党,而王兆铭想的却是在木容山身边混一个每日以吹嘘拍马为乐子的清客,最好是那种高级一些的请客。
    他准备好的各种马屁,因为木容山这个“伪古装”爱好者的浅薄无知而打到了空气上,而木容山询问的越南当地的情况也是一问三不知或者明目张胆的说假话。
    被礼貌的请出去后,木容山就自己投入了红袖的怀抱,用那温柔的肉体驱散自己的疲劳,而彻底黑化的,王兆铭简直恨天恨地,憎恨着一切。
    于是,他就是最积极撺掇郑准,将鸿基港内,一切汉人全都灭掉的人物了。
    郑准被封为世子,他是最积极的了,想办法去找来各种典礼的仪式书籍,甚至想尽办法给他弄了一身龙袍,虽然质量有点惨。
    而且,他还特别提到:“不过,到时候会有赐酒的仪式,就怕河内的人,会在其中搞鬼啊……所以,大王,请让属下为您试酒吧。”
    郑准一愣,这喝酒的仪式虽然也有,但他原本的打算也就是意思意思,不进嘴就是。
    不过那样的话,似乎对老天不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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