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智与陶子云简单地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回答赵居之说:“可以,你们上马车吧。”
    赵居之和他爹钻进马车之后,何仁智与哈什群也回到了马车里,克烈土跟陶子云坐在马车前面,驱动马匹,跑向赵居之的住处。
    在马车上,何仁智向赵居之父子询问哈达尔的情况,他们都显得顾虑重重,一言不发。
    天色暗下去了,不过灰白色的路面依稀可见,他们顺利地返回了赵居之的瓦房前面。赵居之和他爹进了屋子里面,陶子云他们则在外面等候。
    他们并不是在外面一味的干等,还要在堂屋和厨房的窗子边,察看里面的动静,免得赵居之和他爹伺机逃跑。
    因为赵居之的娘已经做好晚饭了,赵居之父子一进家门,一家三口就开始吃晚饭。
    很显然,赵居之父子懂得避免影响胃口,一家人在席间虽然有问有答,不过是说些稀松之事。直到他们三个人都吃饱了,赵居之的爹才跟他妻子告别,说要到巡抚衙门里去接受惩罚了。
    赵居之的娘立即哭了,她哭哭啼啼地给丈夫、儿子收拾了一个包袱,无可奈何地将他们送出了家门。
    在夜色里,赵居之的娘只是一味的哭,没有看清在外面等着她丈夫、儿子的人是谁。
    “上车吧,有什么话,到衙门里去说。”何仁智与哈什群簇拥着赵居之和他爹上了马车,仍旧由陶子云和克烈土赶车,一声吆喝,马车跑进了夜色里。
    因为不必再沿途找人,就不必让马匹拉车慢行了。陶子云看看近处没人,就使出仙术,连人带马车,径直飞向巡抚衙门。
    哈什玛在客厅陪客人聊天,听说赵居之和他的爹被带到衙门里来了,立即召集衙役,穿上官服,连夜升堂。
    陶子云他们四个出外办事的人,都来不及吃晚饭,也跟到大堂探听其中的详情。
    哈什玛威严地对跪在堂下的赵居之和他爹说道:“看得出,你们父子两个,一起在漕帮里做事。要想我不使用动刑的惯例,你们就把哈达尔在外面的情况,一一据实招来。”
    “事到如今,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赵居之没有直接回答哈什玛的问话。
    “什么没有用?你们把这件事交待清楚了,让我们找到了哈达尔,你们就可以立功赎罪了。”陶子云不耐烦地对赵居之说,但是说得很有份量,“你们想一想,你娘听说你们要到衙门里接受惩罚,立即就变成了伤心欲绝的模样,你要是不想让你娘一直伤心下去,就想办法立功赎罪,我们就有可能把你们都放回去!”
    赵居之和他爹交头接耳了一番,最后由赵居之出面,在大堂之上说起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原来,几个月之前,漕帮和盐帮起了争端,然后还在长江的入海口狭路相逢了。当时盐帮的人有备而来,人数极多,他们拦住了当时只有几十个人的漕帮的船只,不让他们分乘的三艘船进长江。
    好在漕帮的人逃得迅速,敏捷地摇船划向大海,然后停靠在一个无人岛边。他们从船上取来各种能用的东西,在岛上生火做饭,还搭起了几个帐蓬来住,准备等候时机从长江回到内地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放下附带的很小的船,让两个人划向岸边打探消息,每次都发现盐帮的人还在岸边的船上等候他们,他们只好一直住在那个无人岛上。
    由于担心盐帮的人会在他们粮食耗尽之后,会到无人岛来攻击他们,当时的漕帮小头领,要求他们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这样一来,大家都做起了最坏的打算,就忙着给家里人写起书信来。
    那天下午,在帐蓬里面,赵居之发现,哈达尔和蔡掌窗,把各自写好的书信交给对方,揣在怀里收藏起来。他们约定说,他们两个人,要是其中一个在这次危险中遇难了,还活着的那个人,就把对方的书信送到对方的家里人手上,让各自的家里人知道其中的情况,并且让漕帮给他们家里人进行抚恤。
    他们那样做,是因为在漕帮,哈达尔和蔡掌窗最为要好,哈达尔就是因为蔡掌窗的介绍,加入漕帮跑江湖的。
    当然,赵居之也是那样,也给家里写了一封书信,和一个跟他最要好的人交换书信,谁不在了,对方就帮谁给家里人送书信。
    果然,再过几天,他们从船上搬到岛上的粮食吃完了,在岛上挖野菜的时候,盐帮的船只就向那个岛围了过来,双方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血腥的战斗。
    漕帮的那些人,势单力孤,没过多久就坚持不住了,他们被盐帮的人追杀得伤亡殆尽!
    身负重伤的赵居之,血肉模糊地躺着一动不动,完全象个死人。盐帮的人没有发现活着的人,把漕帮的船打烂放火烧掉之后,就放心地上船回去了!
    因为赵居之家就他一个儿子,他不敢就此死去,不然的话,只剩下年迈的爹娘,他家就完蛋了。他凭着这一点信念,使出最后的力气,爬到还在燃烧的一艘破船上,解开缆绳,让那艘破得只象木板了的破船随波逐流。
    不知过了多久,赵居之遇到了一个进海捕鱼的老渔夫,把他救到了渔船上,他才得以生还。
    在大堂上旁听的哈什群,虽然还有一个小儿子,听到他大儿子的惨烈遭遇,还是伤心得哭出了声:“天啊,听起来,我的大儿子是已经死掉啦!这如何是好啊!”
    哈什玛不满地对赵居之说:“你知道这些情况,为什么不告诉我弟弟?而只是去向他女儿提亲?”
    赵居之委屈地解释说:“我向漕帮的人报告了这件事情的经过,但是上头的人把这件事压下来了,还叫我不要传扬出去,说是免得影响漕帮的声誉。这一次,上头只派人去那个岛上,把死者埋掉了,对死者抚恤都没有,只是给了我一些金银做奖励。所以我不好把这件事告诉你弟弟,免得他们一家人伤心,不然,会气得他们不考虑给女儿办亲事。因为,这件事之后,我对自己没有兄弟姐妹的情形,有了莫名的恐惧,早就听说哈达尔有个妹妹,我就找到了在湖上的你弟弟一家人,向哈达尔的妹妹提亲,想早点结束这种只有一个独苗苗的局面。”(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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